宁知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去相信宁安夏口中吐出的哪怕一个字!
曾经,就是因为轻信了她的那些花言巧语,自己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犹如噩梦一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那些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绝非来自于宁欢欢口中所描述的所谓“伥鬼闺蜜”。
实际上,那个人分明就是宁安夏的心腹,而且此人之所以会如此不择手段地加害于他,其背后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谋取宁家家产!
为达此目的,宁安夏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狠下心来毁掉他,迫使他迎娶了她的那位心腹闺蜜。
更令人发指的是,为了彻底封住他的口,不让他有机会向外界揭露事情的真相,宁安夏不单只与她的闺蜜狼狈为奸,甚至还拉上了自己的丈夫一同参与这场罪恶的阴谋。
他们残忍地打断了他原本健康有力的双腿,令他从此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而最恶毒的莫过于,他们用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毁掉了他的喉咙,致使他再也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像个哑巴一样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苦痛。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生活在炼狱里面,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睛,他竟然回到了当年父母刚知道宁安夏下落的时候。
宁安夏回宁家的时候,他们对她是有愧疚之心的,无论她需要什么?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去找到,送到宁安夏的手里。
慢慢的,他们开始忽略了一起长大的宁欢欢。
可即便如此,宁欢欢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二哥,夏夏妹妹才刚回来,心情肯定很不安,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一定要陪着她说话,聊天,她看上去就没有什么安全感,但我们一定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是。”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前世惨死在宁安夏的手里的记忆,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的冷漠,就连回家的礼物,他都未曾送过她。
上一世,他得知自己的亲妹妹被找回来之后,把他手里的工作交接给了其他人,自己去大商场给她挑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金镯子,项链,衣服,包包还有鞋子,他生怕自己的妹妹会不开心,所以只买了一份。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他每年送给宁安夏的礼物,全都被她扔到了角落里,甚至还想要诬陷宁欢欢偷了她的首饰。
若不是他们相信欢欢不是这样的人,她怕是得逞了。
“哥哥,你买礼物了吗?有没有夏夏的呀?”宁知横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仰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
她看到了他手里有好几个袋子,这些礼物都是送给自己的吧。
毕竟哥哥是因为自己才回家的,亲妹妹回家,肯定要给礼物的。
宁知横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就想着要礼物,这么市侩可不好!以前你过什么样的日子,来到咱们家以后依旧还是那样,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听到这话,一旁的父亲立刻怒目圆睁,指着儿子连忙呵斥道。
“宁知横,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那可是你亲妹妹啊!咱们一家亏欠她太多太多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呢?”
宁知横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反驳道。
“爸,您先别急着骂我嘛!我这不也是为了妹妹好才这么说的呀!俗话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您和妈也都清楚,她曾经的生活有多苦,万一突然之间让她过上太好的日子,她会不会迷失自我、学坏了呢?我这当哥哥的不就是担心这个嘛!”
[不会的,不会的,二哥哥怎么可能不给我准备礼物呢?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难道真的是宁欢欢从中作梗吗?她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将关于我的事告知给二哥?
为什么要离间我跟二哥的感情?
二哥可是我的亲二哥啊,又怎会独独漏下我的那份礼物?
或许……或许只是二哥一时疏忽,不小心遗忘罢了。
不行,我不能因此而心生怨恨,怪罪于哥哥。
毕竟,兄妹之间的情谊才是最为珍贵的。]
就在此时,宁父本欲张嘴表示即便生活奢靡一些,以他们家如今的财力而言,完全负担得起。
然而,恰好听见了自家女儿的喃喃自语,那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对欢欢那丫头的斥责与不满。
诚然,对于夏夏这个孩子,他们心中的确怀有一份愧疚之情。
但与此同时,他们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
沈芸枝和宁欢欢着实不亏欠夏夏半分。
若非要论个是非对错,罪魁祸首应当是当年那个心怀叵测的保姆。
而今,此人已被绳之以法,送入大牢之中。
至于欢欢,更是早已同其生母彻底断绝了往来关系。
再者说了,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他们还发现,过去整整二十年间,欢欢根本未曾与其亲生父母产生过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即便是面对面地擦肩而过,欢欢恐怕都难以认出对方来。
宁母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眼神里满是复杂,她低着头没有说一个字。
她想要看看,宁安夏到底要做什么?
当年的事情他们几个小孩子不清楚,但她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没关系的,二哥,只要你能回家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说完之后,想要用筷子给宁知横夹一块水煮鱼片,可她刚夹完鱼片送到宁知横盘子边的时候,就看到宁知横把碗挪到了一边。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看到自己的好意,宁知横不接受,宁安夏眼眶都红了,她连忙收回筷子,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夏夏啊,你不要难过,你二哥他确实有洁癖,现在你俩还不熟,等时间长了,你们熟悉了就好了。”
看到宁安夏如此的难过,宁母还是忍不住心软,开口安慰道。
“是这样的吗?二哥。”她微红着眼眶渴望的看着宁知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