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不是很宠你嘛,怎么把人给关起来了?” 我打趣道。
“……” 长发潘沉默不语。
“还以为你在她身边很享受呢,呕 ——” 陆行川捂着嘴趴下了。
“不是吧哥们儿?我真就那么恶心吗?” 长发潘一脸受伤。
“潘叔,那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肖子期满是真情实感地关心问道。
“她一个娘们儿,能把我跟老爷们怎么着?瞧瞧你们几个人的嘴脸,年纪轻轻的,个个满脑子黄料,啊 ——tui!” 长发潘恼怒地说道。
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因伙伴们的团聚而稍有舒缓。简单地缓和过气氛后,我又迅速严肃起来。
“白霜去哪儿了知道吗?” 我问道。
“说是要去攻打冥王的伏波宫,玄幽王代理政务暂居那里,她是琼华的人,这种时候自然要去出一份力。” 长发潘回答。
于是,我即刻让月神鸦飞往伏波宫。
那是一片极为雄伟壮观的建筑群,宫殿外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与焦糊味,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众多尸体,层层叠叠,尸丘堆积如山。宫墙上,满是刀砍斧劈后留下的坑洼不平的战斗痕迹。地面的石板路散落着断剑与失落的盾牌。鲜血与泥土包裹着燃烧的锦缎,散发出刺鼻的浓烟…… 宫墙上,栖息着被尸气吸引而来的月神鸦,它们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叫,似乎随时准备享用眼前这凶残的 “盛宴”。
这并非演戏,而是真实的血肉拼杀的战场!众人皆安静下来,默默地望着眼前这可怕的景象。
“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陆行川强忍着不适问道。
“还早,什么时候打到了尾声了,咱们再出现。” 我耐着性子说道。
“棠棠姐,咱们冷眼观战,是不是太残忍了?” 肖子期突发善心。
“是,但我们别无选择。别忘了,我们是人类。而现在,是幽人的战争。” 我沉声道。
肖子期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很聪明,却因年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未曾经历过太多险恶,所以依旧怀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殊不知我们仅有四人,能做之事极为有限,故而只能在关键时刻发力。
我们所处的位置极佳,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全局。
琼华攻,玄幽王守,双方优劣势当下十分显着。玄冥王一方人数众多,异能者较少,大部分依靠实力肉搏。
而琼华的部下,大多是幽都城的贵族,出手毒辣且毫无顾忌,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完蛋了,玄幽王这眼看着要败啊。” 长发潘担忧地说。
“不用着急下结论,再等等看。” 我说。
“可这明显守不住啊,马上就要攻到中心大殿了!” 长发潘着急地说道。
“棠棠姐,我也这么觉得。” 肖子期附和道。
相较他们二人,陆行川倒是十分镇定。
“他不是在百姓心中声望很高的仁王么,外部应该会有支持吧?”
他话音刚落,伏波宫周围便有序地亮起了火把长龙。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以闪电之势从外面迅速向内包抄。
“我去,真的来了!” 长发潘随之松了口气。
又是一番厮杀,琼华的黑袍卫在内外分头夹击下,兵力渐渐收拢,最后全都汇聚到了正前方。看得出来,玄幽王也不想大开杀戒,所以目前陷入了对峙。
“玄幽王这把稳了。” 长发潘欣慰地说道。
“未必。” 我淡淡地说。
长发潘闻言忍不住瞥我一眼。
“宋引棠,你今晚怎么回事啊,处处观点都跟我们相反…… 玄幽王是民心所向,所以才有外部支援,琼华孤注一掷全力进攻,哪儿来的后援?” 他小声嘀咕。
“她不需要后援,只需要留个后手就行了。” 我冷声道。
说到这儿,我轻轻拍拍月神鸦。
“宋翼,你视力好,看看这深宫里,哪儿还有琼华的势力。”
它立刻开始加速盘旋,只把陆行川弄得晕头转向,苦不堪言。
“再这么转下去,我也要吐了!” 长发潘也开始干呕。
就在这时,月神鸦突然下沉,同时喉中发出低低的鸣叫声。
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我果然看到了地面的异动。
一群隐匿在阴影中的黑袍人,正聚集在一个角落的偏殿里,仿佛在蹲守着什么。
“的确是琼华的属下,可他们在这儿守着个空院子干什么?” 肖子期疑惑地问道。
“是啊,空院子有什么用?除非…… 有人在那里设了屏障结界,让我们无法用肉眼看到里面的东西。各位,打起精神,来活儿了!” 我低声提醒。
月神鸦降临在殿外,即便如此,依然吸引了对方的注意。所以不等我们落地,黑袍人便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展开了攻击。
陆行川第一个化成半兽之身跳下去,张牙舞爪地跟那些人战在一起。
长发潘利用几何绣纹,将那些人或圈或框地束缚在其中。
肖子期也及时召出了自己的热血少年漫男主,开始利用奇形异状的兵器对黑袍人进行收割。
这几个家伙憋了半天,此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我这边还在犹豫要不要用天雨流星弓,他们已经结束战斗了。
肖子期伸手在院子里试探了一下,惊喜地告诉我。
“这里真的有结界!”
只是简单的障目结界,陆行川一爪子下去,便将它击得粉碎。
如我所料,里面果然有几十个人…… 男女老少皆有。虽然不知都是什么身份,但从穿衣打扮来看,肯定都是有身份的官员家眷。
对方恐慌又惊惧地望着我们,个个一脸不知所措。
“去吧,玄幽王在正殿等着你们。” 我说。
“啊…… 多谢!” 众人离开前纷纷行礼致谢。
除去人品、能力不讲,琼华这智商,也的确不适合做个上位者。若非那位冥王子女不济,恐怕十有八九也轮不到她来继任。
想到这儿,我不禁摇摇头。
“我们也该去正殿了吧!” 陆行川说。
“嗯,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换上琼华属下的黑袍铁甲。” 我微微扬起嘴角。
我们,是来平事、搞事的,不是来参战的,怎么能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