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漫长又煎熬,就在我准备溜出去确认下具体情况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不只是地板剧颤,就连整个建筑都晃了起来,监控室里的屏幕瞬间全黑了。
陈经理面色骤变,拔腿就往外跑。
我见状,也立刻起身跟过去。
两人一路飞奔,来到了事发地,原来是会所酒窖发生了爆炸。
附近路面土壤都松动了,空气中还冒着浓烈刺鼻的焦糊红酒味。
陈经理顾不上理会我,立马开始集结员工盘查确认。
“少了两个人!”
“陈经理,有人受伤昏迷,需要尽快送医!”
陈经理身体一顿,下意识看向我。
“先送医吧,我去酒窖看看。”我说。
“我跟你一起去!”他立刻说。
虽说刚才闹出来的动静很大,但是从现场来看还好,因为红酒度数比较低,再加上酒窖特殊的防火构造,所以情况不是很严重。
只有酒窖入口处发现了少量血迹,斑斑点点地洒在地上,显得格外扎眼。
空气中到处都是酒味,隐约还有打斗的痕迹,但已经嗅不出别的气息了。
陈经理看着血迹,表情复杂地望着我,眼神里有惊讶、也有些许疑惑。
而我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充满了纠结和怀疑。
得亏这里防爆措施比较到位,不然今天恐怕所有人都要跟着玩完。
卫风就算行事再莽撞,也不至于搞这么大吧?还是说,我刚才的暗示太隐晦,以至于对方会错了意?
陈经理忙着善后,于是吩咐手下把我带去茶室。
“把人看好,别让她跑了。”他严肃道。
于是,我就像个犯人似的,被五大三粗的保镖带回了茶室。
卫风迟迟没有消息,而我则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脚步声响起,一个相貌斯文的年轻男子从门口路过,不经意间瞥过来,看到我大咧咧坐在那儿,他显得有些惊讶。
“这位是?”他问。
“凡经理好,这是陈经理的客人,具体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保镖恭维道。
凡经理冲我微笑点头,还十分贴心地安排人送了宵夜过来。
正当我满意地进餐时,陈经理回来了,看到桌子上的食物,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谁安排的?”
“凡经理。”
陈经理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似乎对此很不满意。
不过,他到底也没让人把食物撤走,而是面色不善地在对面坐下。
“你之前在门口说的话,还有刚才的爆炸,到底有什么联系?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沉声警告。
“监控拍到了酒窖的爆炸画面吗?”我镇定自若道。
“要是拍到了,我还问你做什么?”他很不悦。
“酒窖位置本月恰逢五黄煞、二黑煞等凶煞降临,今晚的这场爆炸,便是等同于打开了灾祸的大门。如今整个会所,都笼罩在危险的阴影之下,你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而已。”我认真道。
“会所布置,是根据知名大师建议做的风水局,上个月才让人看过,绝不可能存在问题。”陈经理说。
“上个月或许是好的,这个月就说不准了。你们会所被人盯上,气场早已失衡,如今火行过旺,水行不足,无法克制火势……”我解释。
“陈经理!凡经理请了大师过来,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有人敲门。
“哪位大师?”陈经理问。
“不认识,只说对方非常厉害而且低调,在好多个国家都很有名气。”对方小心翼翼道。
“你去现场盯着就行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陈经理说。
等那人走后,陈经理才转脸看我。
“再等等,看看那位大师怎么说。”
不多时,敲门的男子去而复返。
“大师确认过了,会所风水并无异样,今晚的爆炸事件也应该是员工疏忽造成的,没什么大碍。”
陈经理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现在怎么说?”他盯着我问。
“我保持原来的观点,会所有邪祟作乱,今晚的爆炸只是个开始,后面你们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出现。”我镇定道。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我,仿佛在纠结衡量话语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陈经理的手机响了。
他望着屏幕,直接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宋引棠,二十岁,燕大美术系大三生,来自青莞,名下有一间……纹身店?你不是学生么?”他狐疑道。
“是学生,也是纹身师。”我说。
在这个个人隐私都漏成筛子的时代,我并不意外对方能这么快知道我的底细。
陈经理瞟我一眼,继续念。
“半年前因为跟富二代恋爱不成被甩产生重创,所以出现了很严重的精神问题?目前休学静养中……”他念完后,神色越发古怪。
“某些情况并不属实。”我尴尬地辩解。
陈经理沉默了会儿,又让人把我刚在门口说的监控片段发过来,当着我的面重新播放观看。
“这片云不仅颜色异常,形状也很不对,而且眼下已经形成了明显的旋涡。说明气场已经积聚到了一定程度,并且正在急速吸引更多的邪恶能量!”
“我说真的,你们不要以为这是迷信,煞气是真实存在的,它会对建筑内的人产生不利的影响。今晚,这里必定发生血光之灾!”
“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这些都是我的宝贵经验,你们应该充分重视起来!”
……老实说,听着这些信誓旦旦的胡言乱语,连我自己都觉得精神状态不正常。
看完视频后,再结合刚才的个人信息资料,陈经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年轻人,有病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别跑出来胡说八道误导别人行吗?亏我还在这儿跟你瞎扯半天!”他无奈地合上手机。
“我不是……我没有……”我试图解释。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还有别的事忙呢!”他不耐烦地摆手。
“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发现会所出现异样,及时跟我联系。”我妥协了。
许是照顾到我的情绪,对方很敷衍地存了号码。
“行了,赶紧回家睡觉去吧!”他很晦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