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后半夜,云顶会所发现有员工投湖自杀。
警察初步认定死亡时间是在昨晚,也就是酒窖爆炸前。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昨晚酒窖爆炸后,陈经理分明还在现场清点过人数,而且十分确定当事人也在其中。
最糟糕的是,所有监控都出现了技术故障,他们根本提供不出任何证据。
因为事情太过诡异,所以会所目前已经暂停营业。
负责人杜总吩咐陈经理和凡经理尽快查明原因,并放话谁能找出真相,谁就会成为新副总。
“凡经理不知道哪来的关系,居然攀上了国际知名的风水大师。那家伙这两天飘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天天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好像已经是副总了似的。我以前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并不认识这方面的人物。今年倒是接触了几个,结果全都是一言难尽!”
陈经理说到这儿,无奈地叹口气,开始吐槽玄学圈里骗子多。
“两个月前,我见了个帮人转运的‘先知’。因为是熟人介绍的,所以当时满心期待,想着只要能让自己时来运转,花点钱也值得。对方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便能顺风顺水,事业一路飙升。于是我花了好几万买了个百年老龟壳供奉,结果后来有人告诉我,那玩意儿就是从工艺品店里买来的塑料!还有什么‘风水界的爱迪生’,‘命理圈的女神’、‘九天神尊’,一个有点真本事的都没有!宋小姐,我不怕丢人的跟您说一句,陈某人这辈子见过的骗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两个月见得多!” 他真情实感地吐槽。
“咳咳。” 黄延之假咳提醒。
陈经理一愣,自知失言,连忙找补。
“别误会,我说的是其他人,可不包括宋小姐您啊。”
“没事儿,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圈的。”
“啊?”
“我主业是纹身师,驱邪改运都是附带的。”
“宋小姐,我能去您店里看看吗?”
“行啊,走吧。”
我知道他还想继续验证身份,所以便直接应下。
陈经理抢着结了账,跟着我一同返回工作室。
路上,他旁敲侧击地跟黄延之打听我的过往及案例。
黄延之修行了几千年,怎么会看不穿他的想法?
“能遇到宋小姐,那是你的福气,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果会所的这件麻烦事,连她都搞不定的话,我建议你尽快卷铺盖逃命,别再在意什么副总职位了。” 黄延之直白道。
“啊,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真的!” 陈经理并不气恼。
这是个社会阅历广且谨慎的人,嘴上信誓旦旦地表示信任,实际上却满肚子狐疑。
到了工作室后,我请他自便,自己则通过监控记录确认血手印有无变化。
很遗憾,它并没有任何加深的迹象。也就是说对方已经停止呼救,又或者说已经没有能力再发出求助信号。
陈经理认真地参观我墙壁上那些纹身作品,最后停在了其中一幅作品前面。
“这个!宋小姐,这个作品我见过!您就是,前面两届纹身大赛的冠军!年初,还担任了纹身大赛的评委,对吧?!宋小姐,我是您的粉丝啊!” 他激动道。
“欸?您也对纹身感兴趣?” 我很惊讶。
“是啊,因为您之前的那个参赛模特,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曾经在应酬中亲眼看到过,非常震撼!今年刚好赶上休假,就直接在网上看了直播,还保留了您点评那个小脏辫的片段呢!” 他很兴奋。
“原来是这样,多谢您的肯定。” 我扬起嘴角。
“抱歉宋老师,我之前不该怀疑您的!” 陈经理连称呼都变了。
“没关系,上过那么多当,谨慎点是应该的。” 我表示不介意。
“宋老师纹身这么好,其它方面肯定也很厉害!会所的事,那就拜托您这边了,方便的话,下午三点,麻烦您再到云顶走一趟,我会安排车子过来接您!” 他毫不犹豫道。
“不用麻烦,我有车,自己过去就行。” 我说。
陈经理离开后,黄延之在门口看了会儿血手印。
“延之有什么想法吗?” 我问。
“这个血手印,是由不同的手按出来的,断断续续拖了这么长,才显现出这种程度,对方身体很虚。真是奇怪,从城西到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公里,如果单纯是为了传递信息,它也不应该舍近求远跑到这里来,除非……” 黄延之顿了下。
“怎样?” 我好奇。
“对方知道您的能力或身份,也或许清楚其他人无法干预这件事,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黄延之说。
我认真思虑,从昨晚的经历联想到今早的命案,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算了,到会所现场再说吧。”
费这么大劲,终于拿到了自由进出的门票。
希望下午过去时,会有所收获!
下午,我驱车前往会所。
才到门口,便被拦下了。
换了两个保镖,但却还是熟悉的表情,嘴角甚至还透着三分讥诮。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这里是会员制,外人勿入。”
“我是你们陈经理请来的。”
“抱歉,没收到相关通知呢。”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陈经理打电话,那边却始终处于通话状态。
“那我在这儿等一会儿行么?” 我问。
“那麻烦把车子停远些,别挡了路。” 保镖说。
这边不好停车,我也懒得折腾。
偏偏陈经理手机一直打不通,这让我有些莫名恼火。
“小姐,我们这里是高端私人会所,周边是不可以随便停车的。”
“别浪费时间了好么,虽然车子还不错,看您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能出入这种地方的,还是赶紧走吧!”
……
“需要我让他们闭嘴么?” 黄延之低声询问。
“不用,都是工作而已,而且没搞清楚这里什么情况前,也不宜过早暴露身份。” 我说。
在两个保镖不间断的劝说下,我准备把车开走。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会所里面走出来,三十岁上下,眉清目秀满脸桃花。
“怎么回事?” 他皱眉问。
“回杜总,这位小姐说是陈经理请来的客人,但我们这边没收到通知。” 保镖连忙回答。
杜总扬腕看了下手表,又凑到车窗前打量我和黄延之。
“请问两位是来做什么的?”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