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棠喝两口豆浆,吃几口早点,餐巾擦擦嘴边:“我吃好了,你自便。”
转身上楼。
薄倾墨起身拉住人:“昨晚事出有因,末嫣生病了,心理和身体十分脆弱,这场家庭变故弄得她焦头烂额,她现在经不起任何刺激。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必须陪在她身边。初棠,大度点。”
前面一大段话,虽然刺耳,但可怜,慕初棠多少能理解,唯独最后五个字……
又道德绑架她。
慕初棠甩开男人碍事的手:“过年这几天不需要工作,纯休息,你带上行李直接搬去季家镇场子,有你在,我看谁敢欺负季大小姐。”
“非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
“不爱听就走,我没拦你。”
“初棠。”
“你不用强调什么,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无非和上次季末嫣住院时候一样,说我无理取闹、没有同理心。你没错,我这个人确实如此。”
眼睁睁望着慕初棠负气上楼,听到她和薄幕遮交流薄宠儿的病情,语气温柔,完全没有刚才的火药味。
薄倾墨觉得自己的到来属于多余,她使起小性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而他也有其他事情要做,没精力继续哄她。
“初棠,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
大步离开。
楼上。
慕初棠站在薄宠儿卧室的阳台,看见薄倾墨没回他院子,直接离开了。
“情绪上头说了气话,他真去季家,你又难过。”薄幕遮看穿少女心思。
“我才没有。”慕初棠嘴硬不承认:“我不信他敢在大年初一离开老宅。”
“他敢。父亲知道他打了云霄,并没有责怪,仅仅数落云骁罪有应得,不应该欺负你。”
“薄老爷良心发现了,这么宠爱他?”
薄幕遮内心冒出丝丝羡慕:“他在国外一手创建上市集团,手腕和能力很像年轻时候的父亲,父亲自然偏爱他一些。当然,也有对这些年的弥补。”
风水轮流转。
如今,整个老宅都知道薄倾墨是薄老爷最宠爱的儿子,地位超过二少爷,直逼大少爷。
“他会不会威胁到你?”慕初棠既怕薄倾墨过得不好,又担忧兄弟俩争斗。
薄幕遮笑:“有可能。”
持续多天的酸味刺激,对薄宠儿没有产生丝毫效果,依旧无法吞咽,二人商量一致后决定请教名医。
之后,聊到三天后的认祖归宗仪式,薄幕遮问:“你们想出法子了?”
“他没有跟我讲具体计划,现在又去了季家,大不了到时候我自称怀孕。”
“怀谁的?他的,还是我的?”
慕初棠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大哥在跟我开玩笑吗?当然是薄倾墨的,我只和他有过亲密接触。”
薄幕遮提议:“相信我,就说是我的孩子,更有效果。”
“别逗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就说是我的。”
.
薄倾墨一连几天没回来,仿佛忘记了什么事。慕初棠从司念口中套到话,确定他就在季家。
夜色沉沉。
慕初棠蜷缩在床角,手中紧紧攥着手机,对于明天的事心中没底,指尖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拨通薄倾墨的电话,以防到时候露出破绽。
电话响几声后接通。
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讥讽:“喂?哪位?”
是季末嫣。
慕初棠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艰难地开口:“我找薄倾墨。”
季末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倾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
洗澡……
他们住在一间房?
慕初棠的手指因为攥住手机而泛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用了,我找其他人。”
季末嫣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语气轻飘飘地说道:“这样最好。倾墨最近忙着处理我的家事,很忙,年都没过好,没时间理会你这样无关紧要的人。既然你将他拉黑了,还找过来做什么?做人嘛,起码要有点骨气和傲气。”
慕初棠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抖:“不会了,明天之后,我和他就没有关系了。”
季末嫣揶揄:“兄妹关系也是关系,做薄家六小姐总好过做女佣。明天的仪式,你介意我过去做见证人吗?倾墨说,他希望我一同出席,我毕竟是你未来三嫂。”
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慕初棠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割得粉碎。
“随你!”
手机扔到一旁,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薄倾墨。
我们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