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摇光一直忍耐着,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直到此时此刻,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彻底和他翻了脸。
要知道,能够忍受到这种程度对于司摇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限挑战。
其实早在她成功获取极致灵根的时候,支线任务便已然顺利完成了。
从那一刻起,沧月斜对于她而言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变得毫无用处可言。
既然如此,司摇光又何必再对他假以辞色呢?
于是乎,当她这番话脱口而出之后,沧月斜原本脸上那因愤怒而扭曲的神色瞬间僵滞住了。
只见沧月斜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眸之中,此刻却满是惊愕与诧异!
仿佛完全没有预料到司摇光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一般。
一时间,数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如同走马灯般轮番在沧月斜的面庞之上浮现出来,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走,走狗?”
沧月斜口中低喃了一声。
紧接着,便见他脸色涨红。
司摇光居然敢这么形容他?
“你嚣张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女主我就不敢动你了吗?我可是能预知未来的人!”
沧月斜胸口起伏。
不就是一本书里的破女主?
他可是看过一部分书的人!
这个女主既然不听话,他为何不换个听话好控制的女主?
之前世家大会上的司灵儿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如此这般思考着,沧月斜那张原本充满愤怒与不甘的脸庞之上,情绪逐渐地开始恢复平静。
他那张还算俊朗的面庞微微扬起,目光缓缓转向司摇光,其中已然带上了些许难以掩饰的傲慢之色。
“哼,不过就是一个书中的纸片人罢了,真不晓得究竟有何值得引以为傲之处?而我……唔……”
沧月斜正欲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之时,却突然感到一只白皙如玉,宛如葱段般修长纤细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来,并紧紧地扼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使得沧月斜剩下尚未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更是令他一时间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不过是一个侥幸没死,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种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哼,就算你知晓日后将会发生何事那又怎样?只要我愿意,此时此刻便能将你如同蝼蚁一般轻易地捏死!”
伴随着冷笑声,一股浓烈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气息从司摇光的身躯之上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并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原本那位高高在上,圣洁无暇宛如仙女下凡般的圣女大人,此刻却像是突然之间被黑暗力量所侵蚀掌控。
瞬间化身为了一个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妖魔。
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意。
原本清澈明亮如秋水般的眼眸,此时更是被一层浓郁的黑雾所笼罩,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杀意。
在这股强大且邪恶的黑色气息影响之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变得异常沉重压抑,令人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股阴冷窒息的氛围所吞没。
沧月斜更是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明白司摇光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阴暗。
司摇光不是女主吗?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跟个反派一样?
看懂沧月斜眼中的疑惑。
司摇光邪笑了一声。
“我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女主,我是你口中所说的反派。”
“你的女主早就出局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送她来跟你团聚的。”
司瑶光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中,冷漠和杀意相互交织缠绕,令人不寒而栗。
站在对面的沧月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瞬间让他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在异世界中,沧月斜可谓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人胆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或违抗。
就算偶尔遇到一些小麻烦,他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们也都会毫不犹豫地替他解决得妥妥当当。
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份还是一个远古世家的少主。
虽然不像他前世那样拥有滔天的权势,但身边仍然围绕着为数众多的追随者。
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也顶多就是吃一些闭门羹,或者被沧家主斥责几句“不成器”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位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司瑶光,沧月斜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他的内心第一次有了想求饶的冲动。
比起求饶,沧月斜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司摇光像是比他还清楚这个世界的故事。
如果司摇光不是女主的话,那谁是女主?
“真正的女主是司灵儿,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是穿越过来的吗?”
司摇光嘴角扯动了一下。
仅凭一个姓就直接锁定了她是女主,沧月斜也是挺有意思的。
沧月斜瞪大了眼睛,严重充斥了控诉。
似乎在指责司摇光对他的隐瞒与欺骗。
同为穿越者,何必为难对方?
“唔唔唔,唔唔唔......”
沧月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紧紧捂住的嘴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司摇光歪了歪脑袋,将手松开了一些。
万俟献在仙岛之内吸收灵根,留给她的时间还是有很多的。
听听他的将死之言解解闷。
好不容易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的沧月斜,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你不能……杀我……我,我如今可是沧、沧家的少主!”
“确实不能杀你。”
司摇光闻言,缓缓松开紧握着沧月斜脖颈的手。
随着她松手的动作,沧月斜像一块失去支撑的破布一般,“噗通”一声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
然而,还未等沧月斜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有所放松,便听到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对着他轻轻扬起一抹绝美的笑容。
只听她用一种轻柔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
“但不是碍于你的身份,我只不过是单纯地不想让你的血弄脏我的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