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利觉得,曲家村的人还真都是人才。
看看曲红梅,看看曲春梅。
再看看村长,看看曲光宗。
看看孙六指。
这些人,明明都是一个穷乡僻壤的村民,却玩的比千年的狐狸还野。
当天,村里的各种议论,甚嚣尘上。
虽然村长昨天就说了,耍流氓的事儿,不准再提。
可在农村,又是农闲的时候,村民们聚在一起,不提才怪。
“你们说,那贾梗有没有耍流氓?”
“没有才怪,他要没耍流氓,曲红梅身上的衣服哪儿去了?总不能是她自己脱的吧?”
“就是,姑娘家的名声都毁了。”
“也是,我还听说,村长找孙六指过去,说是昨天有人踹了贾梗,说是伤到了要害。”
“拉倒吧,我家跟孙六指家关系不错,早就听说了,贾梗本身就虚的不行,根本就不是被人踹的。”
众说纷纭。
传来传去,大家就津津乐道两点。
第一,曲红梅脱了衣服挺白,身上还有贾梗抓的手印子。
第二,贾梗不行。
一个村就这么大。
流言传来传去,也传到了棒梗的耳朵里。
“丫的,张胜利这孙子,简直是害我不浅!”
如果不是张胜利,他怎么会被村长灌醉,然后进了曲春梅的被窝?
如果不是张胜利,他怎么会被天天拘着耕地,身体累出毛病??
如果不是张胜利,他又怎么会去知青点,被曲红梅抱住,硬被喊成是流氓???
如果不是张胜利,现在村里人,又怎么会都知道他不行?!
棒梗气的七窍生烟,也对曲春梅难得硬气了一回。
“春梅,我现在这样,都是张胜利给害的,你就不能跟爹说说,给我出出气?”
他是没办法报仇了,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村长。
只要村长要坑张胜利,那对方就绝对回不了城。
曲春梅却眼皮都没抬,只是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废物!”
村里的传闻,让她也很恼火。
更多的,则是恼怒。
棒梗不行,那之前的耕耘,万一没能怀上孩子怎么办?
没有孩子,放棒梗返城,对方不认账怎么办?
要知道,到时候闹的话,棒梗是不是娶她还两说,而她的名声,可真就毁了。
没结婚跟人胡搞。
那放在古代,是要滚猪笼的。
怎么办?
曲春梅扔下棒梗,去找她爹拿主意。
村长也是头疼。
他本来想着,找孙六指过来给棒梗诊治,一来缓解跟曲红梅一家的矛盾。
毕竟人家闺女身上,还留着棒梗的手指头印子。
说棒梗被踹了要害,也能让对方不再追究。
二来,他没说踹了棒梗的人是谁,想要以此震慑当时在场的所有村民。
三来,也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孙六指过来给看看,说不定能治疗一下。
可没治疗不说,孙六指那货,竟然还看出棒梗的虚,不是被踹伤所致。
并且,还大肆宣扬。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村长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等等,看看你能不能怀孕。”
“如果不能,那就必须马上领结婚证,绝对不能随便让贾梗返城。”
这样,好歹还有一门城里的亲家。
据说贾梗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估计他们家会想办法把人弄回去。
到时候,凭着结婚证,贾梗就大甩不脱他们曲家。
曲春梅却有些不高兴:“可是,贾梗已经不行了啊,我跟他结婚,那不是一辈子守活寡吗?”
她可不愿意。
村长瞪了她一眼:“什么一辈子守活寡?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结了婚就不能离婚吗?”
“到时候,你有城里户口,再把家里的钱都攥自己手里,离婚再找一个也不难。”
“反正贾梗不行,离婚也没人说你的不是。”
“你怕什么的?”
“再说,你这都跟棒梗睡了,谁不知道?”
“不跟他结婚,谁能要你?!”
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被村长这么一通说,曲春梅也就不说什么了。
倒是村长老婆,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声说:“家里的,离婚的女人不好找,贾梗再怎么说,性子也好拿捏一些。”
“可要是闺女离婚,在城里再找,那不知根不知底的,是知道会遇到什么货?”
“我可听说,城里人的花花心眼子不少。”
“要不——”
“咱们想想办法,给贾梗治一下?”
“反正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不行,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她还是觉得,夫妻还是原配好。
能给棒梗治疗好,那漫天的云彩也就散了。
村长想了一下,也确实。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棒梗不行了,那藏着掖着更被人说。
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治。
治好了,一切计划照旧。
治不好,那就用第二套计划。
“那行,那明天就再让孙六指来一趟。”
“他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坐车去城里。”
总有能治的吧?
“好,那我明天去找孙六指。”村长老婆喜滋滋的应了。
第二天,她迫不及待一早就去了孙六指家。
把孙六指吓的不轻。
说是随后就去,却拖到日上三竿,张胜利来找他。
“胜利,你说村长家是什么意思?”
“昨天让我去看过了,我说治不好,今天怎么又让我去给贾梗治疗?”
“你说,会不会是村长知道我说棒梗不行,故意给我设套?”
他可是外姓,最怕的,就是怕得罪曲姓,被打击报复。
昨天他也是嘴快,跟他老婆说了棒梗本来就不行的事儿。
结果,一下子传遍了全村。
这可是得罪村长的事儿。
村长睚眦必报,他提心吊胆了一夜,结果村长老婆一早就找上了门。
所以,孙六指不可能不害怕。
“胜利,你是城里来的知青,有学问,见识也多。”
“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村长不记恨我?”
他自己是没办法可想了。
张胜利挑眉:“这有什么难的?”
“只要治好棒梗就好。”
孙六指顿时垮下脸:“可我哪有那本事?”
他要真有那本事,也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我昨天去看过了,就我这本事,治不好贾梗的病。”
张胜利微微一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