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黑也没关系,毕竟没有多远距离,
前后左右静谧至极,两条黑影急匆匆掠去,树林中安睡的小动物被吵醒,稀稀疏疏的动静好像是有起床气。
“到了。”
女人和我一起,只是嘟囔了一句,并不具有什么含义。
随后她摸索出钥匙,迅速打开门引我进入小院。而趁她锁门之际,我观察了下这里。
偌大的院子中,杂草丛生静得出奇,几乎毫无人生活过的痕迹。
“平时这儿就你自己吗?”
“是的,我记得告诉过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没啥,看这太冷清了,所以想确认一下。”
格蕾丝顿了顿,咽回嘴边的话,转身又忙着反锁大门。
“好了,我们快进屋吧,别在外边冻坏了。”
环境太阴森,人容易被吓着,但是门一锁好,安全感倒也增了不少。
于是我点点头,便跟在她身后走,目标是此处唯一一所建筑的门口。
转眼到了室内,女人动作飞快,将灯火燃起来,原来这儿更空旷破败。
为啥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第一它太大,且一个人都没有,难免四下显得空空落落。第二是它太脏,不仅杂七杂八的物件随意安放,还四处缠着蛛网,尤为凄凉。
看来我得收回之前的想法,在这儿哪怕胆子再大,也断然不会有啥安全感可言的。
不过来到了别人的家,所以还是要尽量克制一下,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嘛。
格蕾丝并未发觉,稍微缓口气后开始发话:“你饿了吗?我先去做饭吧。”
“好啊,但我想陪你一起去,行吗?” 说实在的,我不敢在这儿独处,总会莫名地感觉害怕。
女人憋住笑意,努力平声回答:“可以,来吧。”
她是想笑话我吧,我又不傻,肯定能看出来的。但我也不会纠结什么,无心之举能让她短暂脱离失去爱人的痛苦,甚至欣慰还来不及呢。
还好还好,灯光一照,我便能看到,厨房比起外面,属实干净不少。而且这里也很狭小,丝毫不会有渗人的感觉咯。
接下来她忙后忙前,手脚伶俐地开始做饭。我则依靠着墙壁,目不转睛地观看。
估计这副模样有些呆傻,她中间问了我在想什么。我回答她,自己没想什么,只是看得入迷了。”此后就又陷入沉默,直至她回到大厅,把饭端上了桌。
那边儿传来一句呼唤:“约翰,过来吧,别站着了。”
这边儿回应一声高喊:“好的,我这就来。”
准备就餐,她和劳伦斯一样,不搞什么饭前祷言。细细想来也是这个道理,现实中那些死规矩太刻板,作用只有增添些无聊的仪式感,通常也只存在于我曾看过的宗教书籍里面。
既然省了事儿,那便直接开饭。期间俩人都只顾狼吞虎咽,快到末尾才有了些许交谈。
“格蕾丝,晚上我睡哪儿?屋里看起来好乱,不像有地方睡的样子。”
“楼上吧,我的房间。”
“那你呢?”
“我要给你讲故事呀,估计会到很晚很晚。”
“格蕾丝,你在说什么啊?睡得晚跟睡在哪有关系吗?”
可能到时候我就不睡了,然后明天可以出发的早一点。
“这样不好吧,不睡觉怎么能行,到我那儿起码要走半天。”
“无所谓了,我也睡不着。”
唉,她是此种说法,那我除了摇摇头,还能强求什么呢。
两人往嘴里扒完最后一口饭,又同时起身收拾好碗返回厨房里面。简单刷一下,不至于手忙脚乱,我俩漫不经心地聊起了天。
“格蕾丝,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相比外面的院子和大厅,为什么厨房这么干净呢?”
“因为我平常用得到这里,自然要弄得干净些也舒服点。”
“那客厅呢?不也可以用得到,我们刚刚还在那吃饭。”
“今天这只是偶然,通常我一个人的情况下,就在厨房随便凑活吃完,所以完全不会折腾到那边儿。”
“那好吧,不过按你这么说,曾经这里来过其他人吗?”
“怎么想到问起这个?”
虽然她说这句话时是平静的,但神情却透露出一丝惊讶,似乎在找借口躲避回答。而我不在意她是什么想法,只顾将自己的理由搬出来了。
“你不说是偶然嘛,那肯定之前也发生过的,我这么理解不会有错吧。”
“是的,这里来过人,而且还不少呢。”
“都是些什么人呀?你能详细讲讲吗?我有点想听故事了。”
聊着聊着,自己的好奇心一上来,便再也忍不住继续刨根问底。
“你确定?”
我赶紧点点头,并真诚地望向她。
然而她却展示出为难的样子,憋了好半天不说话。直到忙完手里的事,才缓缓张嘴道:“等会儿吧,马上要上楼了,我会慢慢给你讲的。”
“都忙完了,现在不上楼,还要干什么?”
“要收拾一下屋子呀,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我想跟你一起,不行吗?”
“你最好不要,我是收拾私人物品去,而那些东西确实很私密。”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也要识点趣:“行吧,那你快去,别耽误太久哦。”
女人闻声而动,迈着轻巧的步伐开始上楼,木质的楼梯被脚踩的咚咚咚。
人影越来越远,响动越来越弱,后来便再没动静,四下环境倍觉落寞。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寻了一处干燥的地面直接落座。就这样,精神一直恍惚着,没等多久都快睡着了。
在即将真正沉眠时,女人才悠悠地出现。
她说:“约翰,你困了?还听故事吗?”
我说:“你完事了?那我们上去吧。”
由于意识不清,所以答非所问。但格蕾丝未做纠结,扶起我就向楼上走。
这上边儿也挺大的,有许多空房虚掩着门,路过时向内看相当诡异。那么以此来说,害怕也是必然的。
直到走至南向最外一侧,光线自门缝中穿过,我才能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