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最后的那个问题，戚聿只是笑了笑，没有给出回答。
但对于跟了他这么久的人来说，那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轻笑，就已经足够代表戚聿的意思了。
狐狸杀人的时候是笑着的。
陆然早就已经看了无数次了。
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戚聿就已经主动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两声忙音。
陆然眨眨眼。
他的上司不管在节目里表现的有多病重，实际上内核来看，还是他最熟悉的那只狐狸。
九尾天狐。
是全世界最尊贵、也是最狠戾的疯子。
＊
第二天早上。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的电话打了太久。
白落川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快要到今天的集合时间了。
晨练是没办法继续进行。
看了看手机，电量也不是那么充足。
只能放弃了睁眼登陆游戏的习惯，把手机充上电，自己去卫生间里洗漱了起来。
等到他收拾好了自己，穿上衣服拿好手机。
推门出去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他的大狐狸就站在门口，一脸不快的盯着房门。
看到白落川出来。
戚聿立刻就朝着他绽放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
但金眸里面写满的还是委屈。
可怜巴巴的看着白落川。
就算是不说话，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现在有多难过。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是这个表现。
但几乎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
白落川下意识走到戚聿面前，伸手过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他说：“干嘛这个表情？又有谁欺负你了？”
戚聿立刻控诉：“哥欺负我了。”
白落川：？
好端端干什么呢？
大清早的就在这儿污蔑人？
我才刚睡醒。
真要欺负你的话，这节目都不让播了好吗！
但戚聿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目光中的情绪特别的明显。
一点都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说辞。
白落川只好问他：“好好好，狐狐乖，哥怎么欺负你了？”
戚聿认真说：“哥早上起来没有登录游戏，也没给我打电话。”
白落川：……
那是他的问题了。
如果对于戚聿而言，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什么游戏数据之类的事情的话。
那么他习以为常的晨间游戏，应该也是戚聿习惯的一部分了。
立刻就从自己身上找到了原因。
白落川干脆的说：“对不起啊，昨天睡太晚了，手机没充电。今天我……”
“我知道，哥不用给我解释，我都理解。”
戚聿打断了白落川的话。
虽然哥道歉的样子也是特别的让人心动。
但他不怎么喜欢那种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的沟通方式。
所以稍作停顿。
戚聿就继续说：“不需要哥给我道歉，也不用说那么具体。我受委屈了，哥安慰我就可以了。”
白落川瞬间领悟。
也不用戚聿再说什么。
他已经伸手过去捧着戚聿的脑袋，让人往下低了低身子，然后凑过去，亲吻了戚聿的脸颊。
得到了想要的安慰。
戚聿心满意足。
拉着白落川的手，就带着人往楼下走去。
当他们抵达一楼客厅的时候，其他的嘉宾也差不多都聚集好了。
目光落在两个人相牵的手上。
蓝沐星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严承则是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水杯。
昨天的惩罚是让他在小楼外面的杂物间睡了一夜。
几乎是一夜不眠。
现在熊猫眼+满眼血丝。
他低迷的可怕！
“咔嚓”一声脆响。
白落川惊呼一声，立刻鼓掌。
“年轻就是好啊！一大早就表演上了！”
严承：？
白落川指了指问：“这是今天的活动内容吗？还是你的惩罚项目？一般不都是捏核桃吗？捏水杯不会扎破手吗？”
严承：……
白落川恍然大悟：“是道具啊？”
严承没有说话。
因为鲜红的血水已经从掌心流了出来。
染红了玻璃。
染红了桌面。
也同样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妈的。
他都快分不清楚，他对着白落川的心动，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严承气的发疯。
节目组赶紧过来给他包扎。
白落川干笑两声。
主动道歉：“不好意思哈，我还以为……”
“你闭嘴吧！算我求你！”严承咬牙切齿的打断了白落川的话。
白落川立刻顺从。
大大咧咧的走到严承对面坐了下来。
戚聿就跟在他身边，一起坐下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脑袋搭在白落川肩膀上。
两个人身上散发着的，是同样的岩兰草香水味。
严承闻到了。
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刚刚处理了一些的伤口再次喷出鲜血。
【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大早上刚睁眼严承就要破防，他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我以前一直觉得严承应该是偶像派，我现在才发现，他原来是搞笑派啊！】
【白落川呢？抽象派吗？】
【有的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我白哥坦荡荡！从来不演！特别真！】
【严承退圈之后可以和蓝沐星开个团，你当小丑他说相声，生意绝对爆！】
严承的伤口不是特深。
所以处理之后，就可以开始早餐时间了。
和昨天一样。
今天还是要回答粉丝提问。
只不过和昨天不同，今天的问题不是节目组提前抽取，而是在早饭过程中，让嘉宾们自己看着显示屏上的弹幕选择回答。
愿意回答几个问题都可以。
但至少得有一个。
众人看向屏幕。
上面飘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弹幕，有磕cp的，有提问题的，还有专门搞笑玩梗的。
在其他人都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严承眼尖，突然就找到了一个他特愿意回答的问题。
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严承表情严肃说：“那位观众提的问题我可以回答，我和白落川以前是不是认识？没错，我和他认识，曾经还是很亲密的关系。”
一句话出口，周围几个人表情全都变了。
何癸和褚洙纯粹吃瓜。
蓝沐星委屈愤恨。
戚聿则是慢慢扩大了嘴角上扬的弧度，但眼睛里的光变得越来越冷。
没想到反而是被点名的白落川，神色淡淡。
学着严承的样子抬手指向屏幕。
他说：“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问我和严承是多亲密的关系？那是跟警民同心一样的亲密啊！”
“你们都不看新闻不看热搜的吗？”
“我这辈子一共上过两次热搜。”
“一次是警察叔叔送我上的，一次是严承送我上的。”
“娱乐圈恩大不过热搜，我当初词条后面带了好几个小火苗呢！这还不算是火热亲密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