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的世界中,雾气翻涌。
林七夜睁开双眼,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又是...这里。
他摇了摇头,往前走去。
自从五年前,他便一直做着同样的梦,所以他对这里极其熟悉。
“那是,什么?!”
林七夜顿时怔住,侧过身,望着左方迷雾远处。
在迷雾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这片迷蒙的世界融为一体。
林七夜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道身影走去。
周围的雾气翻涌得更加剧烈,如同沸腾的开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令人感到窒息。
他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异常沉重。
随着距离的拉近。
那道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最终,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林七夜的视野中。
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身材高挑,面容俊美,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冷漠。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这片迷雾融为一体,却又散发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
“你是……谁?”林七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眼前的男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男人微微一笑,薄唇轻启:“路无歌。这里的……主人。”
说完后,继续撸起袖子,用着手中金铲子奋力刨坑。
这里的主人?!
林七夜一脸惊疑,这不是他梦里的世界吗?
持续五年的梦,难道自己才是外来者?
林七夜思绪翻涌,一时没了话语。
他环顾四周,依旧是这片熟悉的迷蒙世界,灰白的雾气中,景物影影绰绰,此时却像蒙上了一层纱,一切是那么地陌生。
“咣!”
“咣!!”
路无歌依旧站在不远处,一下一下地挥动着手中的金铲子,金属与泥土摩擦发出沉闷的“吭哧”声,在这寂静的迷雾中格外清晰。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七夜的存在,专注地挖着脚下的坑。
林七夜很想上去询问一番,但见到周围这诡异的墓地,不由自主闭上了嘴。
突然,林七夜的目光被坑旁的一块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块墓碑。
同样是灰白色的,静静地伫立在雾气中。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脏猛地一缩。
墓碑上刻着三个字,即使在迷雾中也清晰可见:赵空城
赵空城……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林七夜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后退一步,脚下湿滑的泥土让他差点摔倒,他死死地盯着墓碑,仿佛要将它看穿。
赵空城,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那是......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路无歌,对方依旧在一下一下地挖着坑,仿佛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赵空城的墓碑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梦境,和赵空城又有什么关系?
无数的疑问在林七夜的脑海中翻涌,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深吸口气,林七夜磕磕巴巴开口,“请,请问这里的墓碑是什么,还有您挖的坑做什么用?”
“这里的墓,葬人、葬兽,亦...葬神。”
路无歌依旧低头挖着坑,声音冷淡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沉重的秘密。
林七夜脑海轰隆一响,识海中闪过无数惊涛骇浪的画面。
葬人,指的是赵空城?
兽呢,是今晚所遇到的怪物?
还有那神,难道指的是那发出灭世一击的...那种神?
这怎么可能!!
林七夜瞪大双眸,呼吸差点岔气,他一脸不可思议。“那,那...”
“好了,别打扰我,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林七夜还想说些什么,便被路无歌打断。
他站起身,舞着金铲子,指了指迷雾中的‘诸神精神病院’,说完后继续哐哐刨着坑。
“呃....好的!”
见状,林七夜只好压下心中震惊,形同丧尸般来到诸神精神病院大门外。
望着古老的牌匾,他摇摇头深吸口气,上前抓向门前的圆环。
“铛——!”
门环触碰到大门的刹那,整个精神病院开始震动。
林七夜大喜,暗叫有戏,连忙用力继续铛铛敲起门。
“吱!!”
伴随沉闷的吱嘎声,那久封五年的大门终于打开。
林七夜大脚一迈,直接往里走去...
......
翌日大早,天刚蒙蒙亮。
赵空城的身影便跃出事务所,转身来到旁边殡仪馆前。
“路小...路无歌,你在不在?!!”
本能想喊路小子,下一秒赵空城刹住了嘴,要是路无歌真是那神秘的神明,那自己这么喊他,不会被来一发吧?
自己那弱小的身躯,可扛不住那一击!
“路~无~歌~你在不在呀~?”
轻淡淡的的声音,传入殡仪馆毫无波澜。
“艹!我害怕个嘚啊,不就一死,怕啥!!”
“路小子,快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给老子开门!!”
赵空城越说胆越大,不断拍着大门,可惜里面并无传来动静,显然路无歌并不在里面,亦或睡的太沉。
砰砰!!!
他再次用力敲了敲,无果后围绕着殡仪馆往里巡视。
“奇怪,往常不都这个时候,这家伙就盯上我了,今天怎么不见了。”
赵空城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若昨晚爆发出那强烈一击后,估计也得力竭,如今在休息很正常。
这般想着,赵空城不断给自己喊666。
“路无歌!”
他继续探头探尾喊着,不过此时他的行为已经变得有些蹑手蹑脚,没有了刚刚那般勇气。
“咔嚓”
突兀的声音,从事务所二楼传了过来。
赵空城闻声望去,只见事务所上方窗外,冷轩半坐窗外,将某物塞进裤兜,淡定地拿着一支冒着寒光的狙击枪不断摩擦。
“艹,吓老子一跳!冷轩你一大早怎么又摩擦你的枪...”
赵空城大吼一声。
并没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对。
嗖嗖几声。
他三两步借着周围的房梁,从地面跃到了事务所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