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缩在温孤雾白后面。
见萧若经这副凶神恶煞要来抢夺的样子,她吓得心肝儿颤了颤。
出于对鸟儿的保护,岁岁更加抱着鸟笼不撒手。
她此时有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自己如果屈服在三公子的淫威之下把鸟儿交出去,依着三公子的坏脾气,这只鸟多半难逃一死。
温孤雾白原本还在纳闷岁岁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怎么会被空中掉落的鸟砸中,这会儿见岁岁跟鸟儿都受了伤,萧若经还说出是他玩弹弓打下来的话时,顿时就找到了让岁岁受伤的罪魁祸首是谁。
少年薄唇轻勾,眸光一转。
有凛凛的寒意自他的眼底迸射而出。
好一个萧若经。
平日他懒得搭理萧若经,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成空气,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意料不到的方式伤到岁岁。
虽是意外。
却也罪责难免。
泱十看了眼萧若经:“……”
尫九则打了个寒战:“……”
很好。
每当世子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就意味着有人即将倒霉。
很明显,今日要倒霉的对象就是——三公子。
即将被追究责任的萧若经浑然未觉,再者他也不知晓岁岁额头的伤跟自己有关。
估计他即便知道,也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毕竟做主子的,有打骂奴婢,处置下人的权力。
他瞪着岁岁,吓唬性地冲岁岁做了个挥拳头的动作,出言威胁:“臭丫头,你要是再不把本公子的战利品交出来,本公子跟你没完!”
岁岁被吓得面色发白。
大夫站在一边,目光无措地望向温孤雾白,在没发现他有哪里有问题以后,还是谨小慎微地问了句:“世子派人通知老夫过来,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孤雾白:“不是。”
大夫:“……”
没问题还让人通知他来,世子这是体贴地让他锻炼身体吗?
温孤雾白将目光落在躲在身后的岁岁身上,指了指她额间的口子,对大夫说:“我是想请大夫为她瞧一瞧,看看是否会留疤?”
岁岁抱紧鸟笼,避开萧若经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说:“世子,留疤也没事的。”
大夫记得岁岁。
上回岁岁高烧昏迷,就是他来把的脉,开的方子。
想到这位姑娘对世子而言是很不一样的存在,大夫也不敢对岁岁有所怠慢,他请岁岁坐到一边的炕上,仔细看了看岁岁额间的口子,又用水清理了一番,注意到伤口里面还有清洗不掉的红色时,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发现此物应是朱砂。
萧若经碍于温孤雾白周身的气势不敢真的去抢岁岁抱在怀里的鸟笼。
今日他不走。
他说什么都要带走自己的战利品。
流月不敢出声。
她倒是想上前劝萧若经,让他离开空净院,不要因这桩小事跟世子起争执。
可她说到底只是奴婢,就算暗里接到了青锁姑姑跟国公夫人的命令,要看着三公子,也不敢真的出面劝阻。
三公子是好。
但三公子发起脾气来谁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