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将那几样妇人嘴里‘最便宜’的东西拿起来:“那就这些。”
首饰铺的妇人也很上道的把几样价值不菲的首饰拿出来,她猜到以岁岁的眼神看不出这几样瞧着最简单素雅的首饰恰恰是所有首饰里面最贵的,便说:“姑娘,这几样首饰也便宜。”
岁岁不疑有他,全都收下。
等岁岁挑完,温孤雾白让泱十把人带出去结账。
一出国公府的大门,三名妇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摸了摸腰间鼓鼓的钱袋子,开心地笑了。
绸缎庄的妇人说:“世子可真舍得。”
首饰铺的妇人说:“可不是嘛,那么好的布料,那么好的首饰,世子眼睛都不眨价格都不问就给那位姑娘买了,那姑娘可真幸运,跟了这样一位好主子。”
香膏店的妇人说:“二位娘子,我们这是摊上了一位大主顾啊。”
其他两位妇人点点头。
是大主顾。
她们接触过其他府里的贵女们,知晓各府各院的夫人贵女们花钱买东西是有一定的数额限制的。
可空净院这位世子倒好,养起丫鬟来堪称——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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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
想到那几样首饰还有几样香膏,岁岁拿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她到现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先前不管是在钱氏那里,还是花楼妈妈那里都是没有月例拿的,她们最多每日就是施舍她一顿饭,让她活下去,可据说高门大户的丫鬟小厮都是有月例的。
她进府几日,都还没问过月例一事。
当然,这在岁岁看来不重要,毕竟她现在的日子已经是好到她先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了。
温孤雾白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扫了眼她没怎么吃的碗,又往她碗里夹了一颗珍珠丸子,丸子色泽白嫩,外面裹着一层软软的糯米,里面包裹着新鲜的嫩肉,米香和肉香掺杂,闻着格外诱人。
他问:“想说什么?”
岁岁望着他:“世子,奴是不是让你破费了?”
温孤雾白:“没有。”
这么点钱,谈不上破费二字。
岁岁不信,连碗里的饭都没那么香了:“真的没有吗?”
温孤雾白怕她心里有负担,便说:“你现在是我的丫鬟,是空净院的人,从此走出去就是宣国公府的人,若是没有几身像样的行头,传出去丢的就是我跟宣国公府的脸。”
岁岁闻言,心里的负担果然减轻。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世子是考虑到他的脸面,以及宣国公府的脸面,才对她那样舍得。
岁岁又想起萧若经拿她跟流月比较时的话语。
对比府里的其他丫鬟,她确实不够出众,带出去也有点上不得台面,也难怪三公子看她不顺眼。
可她并不会因此生出离开空净院的念头。
能够留在这里,是她求都求不来的。
同时,这也激发了岁岁更想要留在温孤雾白身边的决心:“世子放心,奴会努力不在外面丢你的脸的。”
要是真丢了,她就找个角落藏起来,打死不认是空净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