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秋目光微变,心里咯噔一下。
温孤世子不是不近女色吗?
那他身边怎么会有女子?
还是在深夜一同与他出入帝师的府邸……
虞夫人一看虞婉秋满脸疑惑,就知她方才多半只顾着看温孤雾白,根本没心思注意其他,更不知道那名头戴帷帽的女子是何来历。
虞婉秋苦想了好一阵,仍是找不出来关于岁岁的半分印象,说:“姑母,秋儿不知道那名女郎是谁,不过温孤世子素来不近女色,听闻他的身边至今还没有通房,秋儿想,方才的女郎多半是他的婢女。”
虞夫人道:“你没注意那女子身上所穿的布料吗?”
虞婉秋:“这……”
虞夫人:“我就算鲜少出门,也知晓那料子必然昂贵。”
虞婉秋的脸上划过一丝慌乱。
虞夫人摇摇头,说:“深夜与男子出入,这女郎不顾惜名声,不懂矜持,着实不像话。”
虞婉秋没再开口。
确实不像话。
可又让人忍不住的嫉妒。
能让温孤世子深夜带在身边,还前来拜访帝师的女子,说明温孤世子对她很信任,也很器重。
然望都近来并未流传出温孤世子跟哪家贵女走得近的消息,也没听说宣国公府中意谁家女郎,想给温孤世子挑选世子妃。
所以,虞婉秋几番思索之下,还是更倾向于那名女子是温孤雾白婢女这一猜测。
那人既是温孤世子的婢女,那在外穿得好些也没什么。
虞夫人见她见了温孤雾白之后便心不在焉,走路都不看路时,皱紧眉头,道:“温孤世子确实惊艳,姑母也从未见过生的这般好看气质又这般出众的儿郎,但他与那女郎举止亲密,多半是与那女郎之间有些情意。”
“……”
虞婉秋听出了虞夫人话里的暗示,面色微白。
她嘴上没反驳,心里却说不可能。
即便,即便事情真如姑母所言,温孤世子与那女郎的关系不一般, 那也一定是那女郎不知廉耻,是那女郎缠着温孤世子,而非是温孤世子待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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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帝师府邸,一进马车,温孤雾白的咳嗽便止住。
虞夫人的出现,让他方寸微乱,又生出些烦躁。
岁岁其实是有些疑惑的,她想问一问他虞夫人是谁,见温孤雾白面色不好,又歇了问的念头。
没再听到温孤雾白咳嗽后,岁岁的担忧少了一些。
她安静地坐在温孤雾白身边。
这会儿帝师不在,也没有其他人,岁岁便不用再担心会暴露她是温孤植一事。
她抬手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巴掌大的脸儿来。
少女将帷帽放在一边,两手撑在身前。
她的掌下,是柔软的垫子。
她身体前倾,凑近些,认真观察温孤雾白的面色。
见他还是容颜苍白,她秀眉微拧,问:“世子,你好点儿了吗?”
温孤雾白抬眸,与她目光相对。
在看见少女那双乌黑水润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脸时,他慌乱的心绪随之一定。
随即,温孤雾白就注意到了岁岁腕间泛起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