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婵的父亲母亲都是常年劳作的人,两夫妻皮肤黝黑,满手粗粝的茧子,一听眼前被绑住的人就是井添时,二话不说便朝着井添冲过去,将人压在地上暴揍。
宝婵的兄弟也上前抡起拳头。
井添被几人推倒在地,加之还被绳索绑住,只能被摁倒在地,被宝婵的父母兄弟挥拳打得连声惨叫。
宝婵的母亲在一片慌乱之中凄声哭道:“畜生!还我女儿命来!”
现场乱作一团。
随行而来的乡亲们见宣国公府当家做主的人出来了,停下扔东西砸人的动作。
官府在此时带人赶到,领头的官员率领官差维护现场秩序。
那官员见宣国公府门前这光景,又见现场一片混乱,眼色极佳地没有出面,而是等着看宣国公府准备如何处理此事,届时他再出面照办就是。
宣国公深得当今器重,又一门三子连中,三位儿郎的派官令虽还没下来,将来有温孤世子这个两姓之子在,还有萧若岩跟萧若经这样优秀的兄弟在朝堂为官,日后他们强强联合,拧成一股麻花,必然能成为叱咤朝堂的人物。
似他这等官员,位卑职低,在他们面前只有摇尾巴结的份儿。
老太太被砸得满身狼狈,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蛋液。
想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老太太面带怒容,心内气得差点吐血,差点大骂这些人是刁民,还想命官员将这些闹事的人统统抓起来,去衙门吃上一段时日的牢饭,让这群刁民长长见识。
但一看到放在地上的宝婵的尸体时,老太太心知这事儿是宣国公府的问题,也是她治下不当,顿时在气势上矮了一截。
温孤雾白与岁岁站在最后。
两人离得远,一身整洁,形容未乱分毫,并未被百姓们扔来的鸡蛋烂叶子砸到。
岁岁望了眼前面狼狈不已的老太太。
温孤雾白淡然一笑。
事情因祖母而起,若非她授意井添勾搭岁岁,井添也不敢仗着这点权利在府里作威作福。
自然,也就不会惹出宝婵一尸两命的事。
所以这后果,也是她老人家该承担的。
秦氏在混乱中叹了口气。
这俩祖孙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光心眼子多,还一个比一个心黑手段狠。
她这个当国公夫人的,遇到这等场面的时候最好是别出面,最好是躲得远点儿,免得被卷进去。
康姨娘护着萧有瑜站在另外一边。
萧若岩也在宝婵家人的咒骂声和井添连连发出的惨叫声中看了一眼后面的温孤雾白,暗道这位二弟是个狠人,对付人的时候专攻要害。
他明知祖母这辈子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才用宝婵的事作为反击。
萧若经乐得看戏,他或许不如萧若岩那般懂得这件事情背后的弯弯绕绕,却也不是傻子,隐约猜到了井添敢在私底下仗势胡为的原因。
见井添被揍得鼻青脸肿时,萧若经不仅没有生出半分同情,反而觉得似井添这样的人应该得到惩罚,当下,只觉胸中一阵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