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肖铔樯正在接听李老板的电话:“刘行长打了我的电话,约明天晚上在潇湘*华天与我谈一谈门面的事,但我现在还在上海,是怎么回事啊?”;
“我要胡文来写了个洽谈记录汇报给你了,没有收到吗?,那我就简要地说一下”,肖铔樯在电话这边说;
肖铔樯继续说:“王副行长起初提出按法拍价抵债,然后又提出按评估值8折,两个方法我都没同意,最后我给他们的意见是评估价的九五折”, 肖铔樯说出九五折是给李老板预留出的空间;
“那你没同意的理由是什么?以前刘行长是帮助企业了的,情面上过不去啊”,李总在电话那边问;
肖铔樯回:“怕是电话里讲不清楚,所以我要胡文来写了个洽谈记录传真给你,记录上我复核签字了的,不知道你去了上海,所以有误差,要不现在打胡文来电话要他微信发给你“;
李总说:“晚上就算了,我明天上班问他要,另外,我的意思是你明天也参加一下与刘行长的洽谈,反正这个周末你是要回来的,后天要对孟斌转正考核“。
肖铔樯不想参加孟斌的转正述职考核,他对这个人不感冒,况且在雷娟的审计报告里,已经间接表达了意见,这下李老板又因为工商银行的事要他参加,也就再无恰当理由逃避过去。
刚刚挂下李总的电话,凡小平就打了进来:“肖总,明天休假回省城吧,什么时候过来?,刚才打你电话总是打不进去,在和谁通电话呢,这么长时间?”;
“你就诈我吧,和谁通话你不清楚?我现在哪有你舒服,逛上海的十里洋场”,肖铔樯在电话里反问;
凡小平‘嗨嗨’地说:“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的,范秋月明天会通知你参加周六对孟斌的考核?“;
肖铔樯觉得凡小平这家伙是个人精,刚才老板在通话中说出了考核的事,他肯定在身边,老板居然在人事之前让肖铔樯知道了,所以才有了凡小平对肖铔樯打的这个电话,赶紧也告知肖铔樯。
上午九点,胡文来到肖铔樯的办公室:” 肖总,老板原来是在上海,昨天的传真件他没有收到,我用微信发了woRd文件给老板“;
肖铔樯:‘嗯,昨天晚上打了我的电话,说是刘行长约他晚上在潇湘*华天商谈,要我也过去”;
胡文来:“这就好,我周末也能休息了,最近为了工商银行的事忙得头晕,本来打算周末约您到小新那里钓鱼的,你要去省城,去不了啦”,肖铔樯要他周末不要关机,以便随时通报商谈情况。
这时范秋月进来,微笑着说:“肖总,您已经知道了吧,顺便下午坐您的车去省城“;
肖铔樯:“嗯,中午休息一下,两点钟出发,晚上还与老板有事”;
“好的,我也好久没有去省城了的,周六和凡总一起玩个麻将如何?”;
肖铔樯也有较长时间没有这种娱乐,手也发起痒来了,就说:“好啊,你组织”。
凡小平去潇湘*华天服务台为刘行长与王副行长开房间,肖铔樯与李老板到了二楼的茶咖厅选了一个可坐6人靠芙蓉大道窗边的茶桌坐了下来;
大约10分钟后,凡小平将刘行长与王副行长带了上来,相互寒暄之后就围绕茶桌坐下,服务员倒好茶离开;
李总先说话:“对不起啊,周末让刘行长亲自过来,辛苦了”;
凡小平顺便解释:“李老板现在将精力放在了农业板块,总部那一块让肖总负责了的,所以回去得很少”;
“我来或你去都一样,在李老板这样困难的时候,还要添麻烦有点过意不去”,刘行长也是客气地对李总说;
刘行长接着说:“虽然我们是公家的事,但也是职责所在,所以才要在价格上与李老板商量“;
王副行长接话:“就是肖总说的要九五折确实高了点,来星城之前开了个行长办公会,市场价观点倒是统一了,但认为报告里的评估价可能高出了市场价,所以…….”;
肖铔樯接了王副行长的话:“评估价是两年以前的,房产市场价值在一年一年地上涨,就算是评估价有水份也早已挤干”,既然王副行长想从业务层面摆出理由,肖铔樯也就陈述自己的看法;
王副行长:“我们那里是五类县级城市吧,房价最多也就是稳定”;
在肖铔樯看来,王副行长的这句话带有挑衅味道,于是直接说:“你们可以请第三方重新评估后再来商谈,但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房子价格虽然有地区区别,但涨价却是客观存在”;
刘行长微笑地对肖铔樯说:”王副行长主管业务,所以陈述了自己的看法,肖总别见外“;
肖铔樯也微笑地说:”我也是在做管理业务,也是陈述自己的看法,刘行长和王副行长不要见怪“;
这时李总冷静地说:”刘行长,什么价格你能交差“;
刘行长:”按理说,民企考虑自身利益理所当然,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但我也是职责所在才有的无奈之举,李总你给个价如何?“;
凡小平:”房地产销售行规一般是1个点、2个点、3个点的优惠“,肖铔樯就在一旁点着头;
这时,李总轻声说:”刘行长,不说九五折了,九折如何?“;
王副行长:”李总刚才把我们的房费付了,要不我们还是给你们钱吧“;
凡小平:”那是老板私人出的钱,王副行长不会不领李总的人情吧?“,李总沉默不语;
刘行长连忙圆场:”九折就九折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作决定“,说完就与王副行长起身去了客房。
事后,凡小平问肖铔樯:”我看了昨天的会议记录,今天晚上又听到你针对王副行长说的话,为什么能句句在理地回击过去?“;
肖铔樯就说:”除了经历、经验以外,还能有什么啊?最多就是读书人的一点臭毛病吧“。
是的,几十年了,肖铔樯工作都是处在弹簧承压之下,面对方方面面的事情:有银企、税企、工商……等外部的,也有内部的各种财务关系,才沉淀了能破口而出自然而然流露的话语……
孟斌打开了他的电脑,在投影仪上作三个月以来的工作述职,在他的陈述中,除了开拓经销商没有完成目标以外,其他指标都是完成了的,所以请求转正理由充分……
李总说:”范经理,做了目标审计没有?”;
范秋月:“做了的“;
“那你就通报一下”,李总对范秋月说;
范秋月:“我可以也用电脑汇报么?审计内容比较多”;
凡小平:“今天就孟总述职考核一件事,内容多一点没有关系”,于是孟斌起身坐到了范秋月的位置,范秋月将U盘插进了孟斌的电脑,开始读审计报告……
审计结论是收入、利润和拓展经销商个数都只完成50%到70%的程度,显然与孟斌自己陈述的内容明显不符,而且差异原因审计报告说得清清楚楚;
李总阴沉着脸,与会人员也不敢说话,会议陷入沉静……
2分钟后,凡小平说:”孟总,你对审计结论是什么看法?“;
孟斌:”68万销售是这三个月内做的业绩,财务审计没有把它计算进来“,凡小平就将眼睛看向肖铔樯,想要肖铔樯来回答孟斌,但肖铔樯在心里还在等李总的意思;
砦空仓说话了:”审计雷经理当时也找我做了调查了解,我对她说了不知道情况,但按我们销售习性分析这种情况发生得很少,至少在我身上没有发生过“;
也许是当初对孟斌的期望太高,也许是因为工商银行的事就孟斌的责任审计结论没有询问肖铔樯,也许是孟斌的这种做法让他费解,以至于他的内心处于矛盾之中,李总仍然阴沉着脸……
凡小平就直接问肖铔樯:”肖总,你作为财务审计主管领导的意见呢?老板可能在等你说话“;
肖铔樯:”专业来讲,审计结论没有差错,雷经理也与我做过沟通,68万的收入是不能确认的,因为不能确认在现在或将来会有收入的流入,而且对应的商品还在仓库里,关键是三联单上没有看到经销商的签字“;
孟斌就说:”我还在与经销商洽谈,用不了多长时间可以做进这单业务“;
肖铔樯:”你的这个说法虽然可以去理解,但财务或审计不能确认,因为不合财务规范“;
孟斌有点急了,说:”但销售的事情不是财务坐在办公室就能做到的“,孟斌再一次在激怒肖铔樯;
肖铔樯:”你这种做法,事先有向老板请示汇报吗?,在座的高管又有谁知道?而且据我了解,陈会计当时也向你提出过质疑,但迫于你领导的压力做了违反原则的事,她是要受批评的“;
在肖铔樯一连串的质问下,孟斌说:”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要把这单业务做进来“;
李总终于说话了:”那就延长三个月试用期吧“,说完李总就起身出去了,考核会不欢而散,肖铔樯直接通知陈会计按审计报告调整账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