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对话中,秦宁宁只捕捉到一个信息。他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切都得按照规章办事。
秦宁宁无奈,随后问:“你们昨天有接到孩子丢失的报案吗?”
“没有。”
“市里其他派出所呢?”
“孩子丢失一般是大事,如果有我们应该都知道。”
“嗯……”秦宁宁思索好半晌,又问:“如果一个普通人强闯民宅,要判多久?”
那头先是沉默,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老警察:“你不会想去破那个门吧。”
“我会在楼下等你们。等你们可以确认我安全的时候,再去把那个门踹开。”
秦宁宁切断电话,打开宋欢君的对话框。
【不好意思,昨天消息看漏了。你找到你儿子了吗?】
那头没回。
秦宁宁抓着手机,跟王姨说:“王姨,我要出去一下。”
“太太,你还没吃饭。”
王姨听着,拿着一块三明治就小跑来。
秦宁宁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竟有种家人的温暖。
“是哦,谢谢。”
她不客气拿过三明治,塞进嘴里出门了。
大约开到半路的时候,那头回复。
【还没有,昨天幼儿园老师还说了什么吗?昨天孩子有点感冒发烧,我就给他请假了,我以为是老师胡说的,就没在意,但没想到孩子真的不见了。】
【秦秘书,孩子就是我的命根子,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
秦宁宁正开车,腾不出手。
宋欢君所在的那片老小区,道路拥挤,她只能将车停在外面不起眼的小路上。考虑到那个连号车牌过于显眼,她只能开着贵但常见的其他豪车。
白天的小区跟夜晚的有些许不同,她寻着记忆的路线,找到那栋楼。
边上没有太多商铺,现在唯一开门的是楼对面的一家面馆。
秦宁宁安顿好自己后,才开始回复:【我刚刚路过人民路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了,就是浑身是泥,不知道是不是。我先过去看看,你也马上过来吧。】
【你发个定位给我。】
秦宁宁皱眉,早知道自己说在大学城看到了,那边起码还在警局边上。
无奈,她还是找了一个人民路的路口的定位发过去。
“老板,来碗大排面。”
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秦宁宁抬眼看去,就见穿着夹克的老警察跟王絮絮。
王絮絮还染了黑发。
他们也同样看见了她,不过只当做陌生人。
王絮絮还戏谑的说:“哟,今天运气不错啊。美女,能拼桌吗?”
秦宁宁皱眉,总不会所有警察常服的时候都这么浮夸吧。哦对,王絮絮他不正规。
老警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臭小子,刚给你换个学校你就惹是生非。”
店老板:“你儿子帅的,青春期的小伙子嘛,正常。”
老警察笑笑,也走了过去。
“你想怎么做?”
王絮絮一坐下就开口问。
秦宁宁盯着对面楼,“等。”
“故弄玄虚。”
王絮絮不屑撇嘴。
老警察又是警告的看他一眼。
秦宁宁倒是无所谓,此时,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是宋欢君的。
宋欢君:【我到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从刚刚到现在,对面楼根本就没有人出来,难道说人本来就不在房子里?
秦宁宁起身,准备去一查究竟。
王絮絮本想跟上,却被老警察拦住。
“看到好看的女的就跟着跑,能不能有点出息。”
“可是……”
老警察看了一眼手机。
王絮絮了然,又再坐回去。
白天的楼梯不比晚上亮多少。
到六楼后,她赶忙敲宋欢君的家门。
无人应答。却有一股噎人的味道。
是天然气!
她先是给警察发去消息,说明情况,让他们叫消防员过来,随即关机。
之后再张望四周。有些人是会把钥匙放在地毯下或者是花盆中。
宋欢君的家门口,恰好有一盆绿萝,里面恰好有一把钥匙。
门开时,味道更为浓烈。
秦宁宁捂住口鼻,观察屋内陈设。
屋子通道狭窄,正对门就是阳台,可以看到那里门窗紧闭。
只要过去,把门窗打开透气就好。
可那样自己也会有一分危险。
最终,她选择往楼下走走,专业的事情还得要专业的人解决。
只是,到下一层时,楼道走出个男人。
男人比较瘦,驼背,笑时露出泛黄发黑的牙齿。
“欢君的同事,来了怎么不坐坐?哟,你把我家门都打开了。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进去了。”
这是宋欢君丈夫。
那天晚上她没有看清他的脸,这会儿看清了,他脸上也没肉,看着极像吸食了某种违禁物品。
秦宁宁后退。
他倒也不着急,这里是顶楼,没有阳台也没有窗户,唯一可以进的是弥漫天然气的他家。
落入他人手里与自己进屋,秦宁宁还是会选择后者。
只是,她刚刚就通知警察了,他们的速度不至于如此慢吧!
“她的手机果然在你这里。”
“是啊,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一招来诓我。可惜啊,你的手段还嫩了一点。”
“你想干什么?”
“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等。”
秦宁宁贴着墙壁,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宋欢君丈夫笑了,“你说。”
“宋欢君人呢?”
“跟人跑了吧,跟那个叫肖洛的。”
宋欢君丈夫啧啧两声,“这个女人啊,就是水性杨花,结婚就是为了骗彩礼钱。”
秦宁宁怎么也没想到这里还能听到肖洛的名字。
她说:“怎么会呢?肖洛现在……”
“你也认识肖洛?”宋欢君丈夫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那种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你不是有老公吗?又是一个不守妇道的。”
“认识归认识,跟不守妇道有什么关系?”
秦宁宁还在拖延时间,心里嘀咕着那些警察不至于连楼都走错吧。
“你在等那些警察吧。”
宋欢君丈夫看出她的心思,笑声讽刺,“他们走不出那个大门。”
秦宁宁皱眉,对门那家店有问题?
“跟条子斗了这么多年,没点后手怎么行?”
听着像是惯犯。
秦宁宁看向楼上,天然气已经向下游走,口鼻间已经可以嗅到那股味道。
回头再看向宋欢君丈夫,他已经一步步向她靠近。
她毫不犹豫的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