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宣读完圣旨,看向一旁的禁军:“来人呐,把宋琤给我拿下。”
宋琤踱到万公公旁边。后者后怕地往后退开几步。
“宋琤!你别想抵抗!”万公公抬手一指,“实话告诉你,禁军此时已把将军府围成铁桶了,你插翅难飞!”
宋琤刚要说话,这时黄醒带着一队禁军走了进来,她看有人把刀架在福伯脖子上。
“我宋琤本来就没想着抵抗,你们这是想逼我抗抵?”宋琤满眼杀气地看着万公公和黄醒。
“二郎,你别管我。”福伯看着宋琤被这些下人如此对待,心痛得死命。那是他和将军从小宠到大的,岂能受这种屈辱。
宋琤用手推开架在福伯脖子的刀,道:“福伯,您看好家,二郎不用了几日就回来。”
“诶!福伯做好胡辣汤等你回来。”福伯眼尾泛红。
宋琤看一眼黄醒,后者一脸肃穆,但他握着剑柄的手食指一连点了三下。
宋琤还是被禁军带走了。
但押送她的马车走到西城大街就被十几个黑衣人拦住。
这些黑衣人人狠话不多,手起刀落,禁军纷纷倒在地。
但晏建知派来的禁军实在太多,若打持久战这些黑衣人未必能救出宋琤。
这时,一位玄衣蒙面男子大杀四方后来到押送她的马车上。
他一刀劈断马车铁链,伸手正要把宋琤拉出车厢。
“小心!”宋琤抬腿把他踹向一边。
男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他飞来。
玄衣男子往旁边翻滚了两圈才躲开那人的袭击。
宋琤定神看向来人,年约二十五岁,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面容苍白无血,可他那双血红的眼睛.....
玄衣男子小声提醒:“此人是晏建知买来的浊人。”
宋琤看着玄衣男子:“你快走吧,若被她发现,你也落不着好。”
玄衣男子哪里会同意,他举起剑又同浊人打起来。
“黄统领,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给绑上啊!”万公公吓得躲在黄醒后面。
黄醒烦厌地瞪他眼:“万公公,你是在你命令我?”
“你别忘了,她若被劫走你我的人头都得落地!”万公公指手画脚。
老太监话音刚落,就见黑沉沉的夜突然亮了起来,大伙都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只见四面八方都围着一圈手握火把的官兵。
这些不是禁军,是郊外的中军。
领兵的正是左三军将领何三保。
宋琤站在马车上,遥遥望着何三保:“何将军,我宋琤何德何能,劳您大驾,实在不好意思啊!”
宋琤对何三保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人话不多,也不太好沟通。
“宋将军,本将军劝你还是乖乖就擒吧。”何三保一挥大氅,“你今日是逃不掉的。”
“本将军也没想着逃啊,我宋琤行得正坐得端,何惧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何三保冷笑:“既是如此,那便请吧!”
就在这时,玄衣男子一把捞起宋琤,正准备带着她杀出一条血路。
宋琤用力推开他,“别管我,晏建知正躲在某处看着,你走吧。”
这时,那浊人又缠上了玄色男子。
浊人武功非常,内力大得惊人,就算武林顶级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玄衣男子接了不到一百招,便倒地吐血。同伴见状,掩护他率先离开。
万公公见黑衣人都撤了,走到何三何面前,“多谢将军相助。”
“万公公不必多礼,”何三保朝黄醒拱手,“黄统领,还是尽快把人押进大牢吧,省得夜长梦多。”
“何将军所言极是,告辞。”黄醒抱拳回礼,领着队伍朝宫里的天牢走去。
马车路过何三保时,宋琤掀起帘子,朝他笑了笑:“何将军,等本将军回来一起喝酒啊!”
何三保皱了皱眉。
*
虽然已入春,但大邯的夜晚还是寒冷刺骨。
几个黑衣人穿梭在冰冷的夜色里,眨眼间就消失在一座不起的宅院里。
晏火把玄色男子扶在椅子上:“公子,您没事吧?”
晏书拉下面巾,一张俊美的脸已苍白无色,他轻瞌眼睑,扯开修身的夜行衣,低头一看,发现胸膛有一个紫色的五指手印。
晏火大愕,把他扶起来,马不停蹄地给他输入真气。
一旁晏星则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进他嘴里。
两人忙了半炷香,晏书终于吐出一口黑血。
他虚弱地抬起头,看着两人:“她怎么样了?”
“回公子,宋将军已被关入天牢。”
晏书两手握成拳,他眼眶发红,额头的青筋因愤怒,清晰可见。
晏火和晏星互视一眼,小声提醒:“公子,依属下看宋将军要逃脱并不难。”
晏书抬起头,皱眉沉思,难道她是故意让晏建知捉进皇宫?
可这样做对她有何好处?依晏建知的手段真有可能把她杀了。
“哼!你可还记得自己的使命!”随着一声抱怨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来人正是他的外祖父陈大安和舅舅陈纯生。
陈纯生眼神看,率先看见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滩黑血:“唉啊,吐血了?看来伤得不轻啊!”
陈大安看见宝贝外孙受伤,气得咬牙切齿,抖着手指着他怒道:“你简直鲁莽!知道晏建知发现你在京城是何后果吗?!平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一遇到那丫头的事就晕头了!”
晏书皱着眉不吱声。
“哎!爹、爹,你若怕别人不知他藏身在这儿,你可以再大点声。”陈纯生好心提醒。
“你给老子滚!”陈大安转身怒斥他,“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你就这么看的?”
陈纯生被他喷了脸唾沫,他嫌弃地抹了把脸,“他是谁啊?谁看得住他。您也好意思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陈大安抡起拳头正要砸去,晏书轻咳一声。
“外祖,晏建知已把浊人接回京了。”
陈大安手一顿,走到他跟前,紧张问道:“你是被浊人所伤?”
晏书点头。
“看来琅阁派去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陈纯生一脸担忧地看着,“要不要让奇伯来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