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让他们来保护头领夫人的,可现在头领夫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出了意外,守卫长这心里有多着急是可以想象的,他对于教唆西陵嫘来山顶上的南妮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而南妮自知自己是犯了大错,所以也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只得留守在这里,向上天祈祷着能有奇迹出现,让西陵嫘能够平平安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尽管她也知道这样的希望很渺茫。
此后的每一天清晨南妮一睁开眼就看向山洞口,她多希望西陵嫘能突然从山洞口走进来,笑看着自己说“南妮,该赶路啦”,但每一次留给她的都是失望,而南妮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流下眼泪。
这样过了十来天,出去找西陵嫘的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看到他们走近,南妮赶紧跑出去拉着守卫长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头领夫人的消息?她会不会给沿路的部落救了?”
守卫长颓废地抬头看一眼激动的南妮无比沮丧的说:
“我们一直沿着河水流过的地方没日没夜地找了好久,可一点也没找到头领夫人的半分踪迹,可能头领夫人已经升神了!”
和南妮一起待在山洞里的守卫奇听到守卫长这样说,十分地绝望,他大声说道:
“我们还怎么回部落啊?大祭司信任我们才让我们来保护头领夫人,可现在头领夫人没找到,我们怎么和头领还有大祭司交代?”
他一个年纪小小的少年都能想到的问题,身为有很多次守护经验的守卫长,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守卫长轻轻拍拍守卫奇的肩膀,颇有担当地说:
“现在也只能回去向头领请罪了,是我指挥不当,也是我忽略了头领夫人,我会在头领面前一律承担,相信头领不会迁怒你们的,只是请大家务必记住这一次的教训,在回到部落之前别再单独行动!”
其实守卫长也知道他也可能会面临着生命危险,毕竟失去了夫人的轩辕,是肯定会严惩他们这些守卫的,原本也是他们失职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所以无论回去后受到怎样的处罚他都毫无怨言。
既然都决定了回去,那就上路吧,于是他们简单地收拾一下,刚踏上回程的路,还没有离开西陵嫘出事的那座山,他们就看到远远地有人骑马迎面而来,虽然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人,这个时代会骑马的就那么几个,他们当时就激动起来,有内疚、有忐忑、也有一些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的无奈,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他们谁也没有继续上前,而是静静地等着骑马的人走过来。
轩辕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那支行进的队伍,轩辕他们还以为是前面的路不能走了,西陵嫘他们才掉头回来的,常先还笑道:
“还真的是有缘,她们也正好走了回头路!”
常先那开心的神情让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伶伦都忍不住打趣道:
“是,你和你家南妮最有缘分!”
“谁说我了,我是说咱老大和头领夫人呢!”
常先好心情地看一眼轩辕玩笑道,他们都还不知道西陵嫘已经出了事,正为着能提前重逢而高兴。
轩辕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上扬地看着前方,轻轻一拍飞龙的脖颈,飞龙就立即加快了步伐。
只是越靠近轩辕越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此刻看得清楚坐在红玲背上的只有南妮一人,而在走路的人群中也没见到任何一个女子的身影,轩辕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莫名的发慌起来。
而伶伦和常先也察觉到异常,对看一眼还是跟在轩辕的后面靠近他们所寻的队伍。
南妮一看到常先就忍不住大哭起来,常先上前把南妮搂到自己的马背上,轻声地安慰着南妮。
而没见到西陵嫘的轩辕板着脸发问:
“头领夫人呢?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准备去哪啊?”
了解轩辕的人都知道这是轩辕发火的前兆,其实自从知道西陵嫘离开了部落,轩辕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现在没看到西陵嫘,让他提着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一听轩辕问西陵嫘,一行人都低下头来了,年纪小一些的守卫发出抽泣声,而在常先怀里的南妮也哭得越发伤心,还是守卫长虽然心里很自责很难受,但还是沉稳地向马背上的轩辕弯下腰行了个礼,表情哀伤而沉重地跟轩辕请罪:
“头领,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头领夫人,让头领夫人从这座山的山顶摔下去,已属下判断头领夫人很有可能是摔进了山脚下的河流,可属下带着人沿着河水的流动方向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找到头领夫人的任何踪迹,头领夫人可能……”
守卫长看看轩辕发白的脸色,没有再把心里对西陵嫘葬身鱼腹的预判给说出来,他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想想如果是自己得知自己的亲人出了意外,也肯定不愿意她是这种葬身方式,守卫长只是继续对轩辕说:
“头领,这一切都是属下的过错,头领要打要罚属下都甘愿领受!”
然后守卫长跪下给轩辕磕个头,他身后的守卫们看守卫长都跪了下来,也跟着跪下。
这时候南妮终于从常先怀里起来,她从常先的坐骑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轩辕的座椅前,声泪俱下地对轩辕说:
“不怪守卫长和大家,这都是我的错,本来头领夫人想告诉守卫长后才上山顶寻找会发光的红色石头,都是我、都是我说什么那样太浪费时间,说去看一眼就下来,谁知道上去就遇上了花豹,那时我刚好站在山崖边,头领夫人为了救我就摔下去,原本头领夫人在摔下去之前是抓住一根藤蔓的,可谁知道那藤蔓突然断开了,我当时已经抓住了断开的藤蔓,我让头领夫人握紧藤蔓我拉她上来,可我、我的力量太小了,头领夫人她怕把我也拉了摔下去,她就、她就……”
南妮使劲敲打着自己的手臂,刚刚好一些的手掌又出血了,她自责地哭喊着:
“都是我,都是我,要是我的气力再大一些,就能把头领夫人拉起来了,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