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在街头就帮鬼市主说了一句话,结果被人骂我是一叶障目,所以几位哥哥还是别说得这么大声了,免得一会被人责骂。”池宛菲看似劝诫,实则卖惨和煽风点火。
那几位说书人见她如此委屈,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大声抒发出了自己的见解。
“鬼市主以前为北都城做过多少好事,近几月所有的谣言和脏水都目的性极强的泼向了鬼市主,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栽赃陷害!”
池宛菲挑了个头之后,悄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傅陵游倒不是因为她帮岑天昱而生气,而是她竟如此冒险出面,忍不住拿扇子敲打了一下她的头。
醉仙楼里的客人已经完全被那几位书生颇有学问的口才给说服了,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些感性的说着说着都热泪盈眶了起来。
傅陵游担心他们在此地不宜久留,便提前带着池宛菲偷偷离开了醉仙楼。
“你啊,真是让我走都走得不省心,你在外头切勿这么显眼,否则很有可能招来……”后面的话傅陵游没说下去,他怕真的吓到池宛菲。
池宛菲心里明白傅陵游所顾忌的,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责骂而生气,“好啦好啦,我这几日都不出门,买菜也叫智勇智谋去,再说了,你竞选也用不了几天,很快就能回来了不是吗?”
见傅陵游还想唠叨几句,池宛菲连拖带拽地把傅陵游赶上了马车,“你快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傅陵游拨开了车帘,才说了两个字,池宛菲抢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往马屁股上狠狠一甩后,把马鞭丢进了车窗,还愉快地向傅陵游挥了挥手。
看着马车往城门的方向直奔而去,池宛菲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落寞,转身正要往家里走去,却看到智勇智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她的身后了。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池宛菲吓了一跳,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跟着岑天昱飞过那么多次,也知道好的轻功是落地无声的,通往城门这条路今天人并不多,方才也明明只有她和傅陵游的马车在走,她可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什么脚步声。
她突然意识到,傅陵游找来的这两位壮汉,定然也不简单。
池宛菲虽然嫌傅陵游啰唆,但也心知他所担心的并非全无道理,事实印证得很快,自从那日在酒楼拱了一把火之后,第二天起北都城对鬼市的风向就来了个急转弯。
不少百姓自发地到官府讨要一个说法,毕竟之前误查了鬼市主那么久,一句道歉也没有,鬼市主收留了毒瘾者还给他们治疗,官家也是一点道谢的说法都没有,都说不能让好人寒了心,便纷纷到官府示威去了。
岑天昱再适时从中安插了一些人,不知怎么地就流传出朱嵩遗书的事情,百姓们又纷纷向官府施压,要求公开朱嵩遗书,还大家一个真相和交代。
最后官府没办法,只能派人出面澄清鬼市主与此案无关,并表示为了感谢鬼市主的积极配合与提供线索,和收留病患并医治的事,定会准备谢礼,不日会登门表示感谢,这才平了民愤。
然而,诡异的事来了,那几位在酒楼挑起头来的书生,得到官府的公开回应之后,同聚喝酒庆祝的第二天早上,竟然都被毒哑了。
池宛菲谨遵傅陵游的叮嘱,这几日都没出门,外面的事全靠智勇智谋打听回来,唯独书生被毒哑的事不知道,智勇智谋都怕吓到她。
每日智勇智谋都会轮流出去买菜,只剩一人看管,池宛菲要么留在屋内看娘亲留下的医书,要么就是研究草药。
这天,智勇出去采买,智谋守在院门口,池宛菲在房内就隐约听见了绿柚的声音,欣喜地跑到院里,果然看见了绿柚的身影。
虽说搬家那日智谋和绿柚打过照面,但出于谨慎还是想对绿柚搜身,却恰好碰上池宛菲出来,迫不及待地就拉着绿柚进门,“绿柚跟我就是一家人,她来了直接放进来就是。”
智谋有着习武之人的防备之心,可既然池宛菲发话了,也不敢忤逆,便让绿柚就这么进了屋。
池宛菲兴奋地拉着绿柚进屋,知道她被智谋方才的举动吓到了,还顺手关上了门,她这几日都躲在院子里不敢出门,和智勇智谋两个大男人更是没什么话说,都快闷出病来了,绿柚这个时候来找她,可真是一大慰藉。
“你今日怎么能出来了?是主……是小谷主准你出来的吗?”池宛菲给绿柚倒了一杯热茶,绿柚接过就要喝,池宛菲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夺走了绿柚手中的茶杯,“我忘了我忘了,之前给你把过脉,你体内寒凉,不能喝这个茶,我给你换一个,等我!”
池宛菲起身就要去泡茶,却被绿柚抓住了手,“不用了,小姐,绿柚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喝茶的。”
池宛菲有些好奇地看向绿柚,还以为她是有什么要紧事,着急地问道:“那是怎么了?”
绿柚微微一笑,笑容恬静,语气舒缓地回道:“听说小姐好几日都没出门了,可知现在外面可热闹了?”
说起这个,池宛菲也很是开心,迫不及待地跟绿柚说起那日她和傅陵游在酒楼发生的一切。
绿柚听了也很是惊讶,“原来那都是小姐的功劳呀,小姐可知今晚鬼市开市庆典,这段时间风波不断,鬼市重新开业可热闹了,绿柚今日来就是想跟小姐一起去呢!”
池宛菲一听,立即就想应下,可是想想傅陵游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她又有些犹豫。
绿柚见池宛菲犹豫了,竟拉着池宛菲手撒起娇来,“去嘛小姐,绿柚真的好久没跟您一起好好逛逛了。”
池宛菲心中纠结了两秒,还是忍不住应下了,“好,那我跟智勇智谋说一声,让他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