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竹中重门匆匆入屋,神色略显兴奋:“主公,时机已到,茶茶夫人今夜将在城外的清水别院与您相见,那儿较为隐秘,不易被人察觉。”
尹平之微微颔首:“甚好,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夜幕笼罩,尹平之带着竹中重门、腹部千军等人,悄然向城外的清水别院赶去。
月色如水,洒在蜿蜒的小道上,四周静谧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清水别院,坐落在一片清幽的竹林之中,竹影摇曳,宛如一幅水墨画。
院门紧闭,竹中重门上前,按照约定的暗号轻轻叩门。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轻声道:“可是重门大人?夫人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丫鬟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庭院。庭院中,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浅井茶茶身着一袭华丽的和服,身姿婀娜地站在花丛旁,手中轻摇着一把团扇,扇面上的樱花仿佛要随风飘落。
她的面容绝美,双眸如秋水,却又透着几分清冷与狡黠,不愧是织田市之女,那倾国倾城之貌,让人移不开眼。
“尹大人,久仰大名。”
茶茶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如莺啼,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尹平之微微拱手:“茶茶夫人,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茶茶轻轻一笑,眼中却并无笑意:“大人说笑了,听竹中说了大人的事迹,今日一见大人更是英武不凡,让人向往呐。” 她的语气甜美,仿佛在表达爱慕之情。
尹平之目光深邃:“那他一定告诉你了,丰田秀吉是我击败的了?”
茶茶微微点头,目光流转:“当年,秀吉因我母亲的缘故强娶了我,可这世间的缘分,又有几分是真呢?”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自嘲,短短人生,历经两次家破人亡,这其中的沧桑,又岂是旁人能轻易体会。
一旁的竹中重门看着茶茶,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可茶茶却似浑然不觉,只是轻轻把玩着手中的团扇。
尹平之心中明了,这茶茶夫人绝非等闲之辈,看似柔弱,实则心思深沉。
“茶茶夫人,想来你也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了?”
茶茶笑道:“竹中全都告知我了,大人虽然在高丽击败了秀吉,但这里是东瀛,您不是东瀛人,想要收服整个国家,是否野心太大了呢?
不如先生做我的奉行,我给先生想要的一切,你看如何?”
尹平之道:“一切吗?”
茶茶露出甜美的笑容,抿了抿嘴唇,笑道:“先生可有想要的?我茶茶都可以满足您。”
尹平之:“可我就是想要这东瀛。”
茶茶笑道:“先生。您说与我合作,但这天下,本就是我儿秀赖的,你这是让我与我儿相争?”
尹平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中透着几分深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茶茶夫人,你觉得这天下如今还是你儿秀赖的吗?
丰田秀吉一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如那潜藏在深海的汹涌暗流,稍有不慎,便会将这看似平静的海面搅得翻天覆地。
你虽聪慧过人,可如今的局势,仅凭你一己之力,当真能护住秀赖,守住这丰田家的江山?”
茶茶微微一怔,手中的团扇轻轻一顿,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轻笑道:“尹大人这是在吓唬我这弱女子吗?
我虽为女流,可也在这深宅大院中见识了诸多风雨,大人所言,我又怎会不知。
只是,我也有我的思量,我收拢了一群能人志士在麾下,石田三成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对我忠心不二,有勇有谋,可比一些只会空口白话的人强多了。”
说到这儿,茶茶有意无意地瞥了尹平之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试探。
尹平之道:“如今丰田家,内忧外患,岂是一个石田三成便能解决的。”
茶茶微微垂下眼帘,手中的团扇无意识地在指尖转动,心中似在权衡利弊。
良久,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尹平之,道:“尹大人,您给我些时间考虑,此事重大,我不能仓促做决定。”
尹平之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夫人考虑周全自是应当,只是希望这时间莫要太久,毕竟局势瞬息万变。我一直住在竹中重门的和乐屋静夫人的答复。”
说罢,尹平之拱手告辞,带着竹中重门等人悄然离去。
待尹平之等人走后,茶茶依旧站在花丛旁,眼神望向远方,陷入了沉思。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石田三成从阴影处走出,躬身行礼道:“夫人,此人野心勃勃,您万不可轻信。”
茶茶轻轻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轻声道:“三成,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且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石田三成欲言又止,终是领命退下。
月光下,茶茶的身影显得越发孤寂,她想起了她的故乡小谷城,那一年城破,她还只有七岁。
母亲织田市带着她们三姐妹艰难求生。
母亲想着依靠兄长,依靠夫君,依靠仰慕者。
可是最终他们还是家破人亡。
她浅井茶茶,绝不依靠任何人。
她只相信自己,其他人都是她利用的棋子。
此时丰田家内忧外患,她不能坐以待毙,当要主动出击。
于是,在内:她联合文治派向宁宁夫人发难。
按照东瀛惯例,太阁大人死后,没有子女的夫人,都要出家为家族祈福。
宁宁夫人作为丰田秀吉的正室夫人,更应该要以身作则。
连寺庙都给她选好了,正是寺庙最多的地方-京都。
在外:因为马上要新年了,她广发邀请,让天下所有大名前来大阪为丰田家的继承人,秀赖致新年问候。
从而来巩固丰田秀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