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与女子在山林中艰难地跋涉着,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映照着他们疲惫而又狼狈的身影。女子虽身形柔弱,但一路坚持着,紧紧跟随着萧凛的脚步。
“恩公,我叫阿瑶,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女子轻声说道,试图打破这一路的沉默。
萧凛并未回应,只是闷头前行。阿瑶见他不说话,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行至一处山谷,一座破旧的庙宇出现在眼前。庙宇的墙壁斑驳陆离,部分屋顶已经坍塌,看起来摇摇欲坠。萧凛观察了片刻,确定四周没有明显危险后,便带着阿瑶走进了庙宇。
庙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角落里蛛网横生。萧凛找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靠着墙壁坐下,闭目养神。阿瑶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想要为萧凛包扎伤口。
“不劳费心。” 萧凛冷冷地开口,拒绝了阿瑶的好意。阿瑶的手顿在半空,眼中泛起一丝委屈,但还是默默退到了一旁。
夜渐深,寒风透过破洞的墙壁灌了进来,阿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闹声。萧凛瞬间睁开眼睛,握紧了手中的虎纹枪,警惕地望向庙门。
只见一群难民涌进了庙宇,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眼神惊恐而又疲惫,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看到萧凛和阿瑶,难民们先是一愣,随后便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仿佛早已对这乱世中的陌生人见怪不怪。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萧凛心中默念着这句诗,在这乱世中,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或许只是短暂的缘分,下一刻便可能各奔东西,生死两茫茫。
半夜,萧凛被一阵轻微的争吵声惊醒。他悄然起身,看到几个难民正围着一个瘦弱的老者,老者手中紧紧握着一块干粮,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舍。
“老家伙,把干粮交出来!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留着干粮也是浪费!” 一个年轻的难民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的饥饿感。
“这是我的干粮,我还要活下去……” 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
“哼,活着?在这乱世,你还想着自己活下去?” 另一个难民冷笑着,上前便要抢夺老者手中的干粮。
萧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立刻出手。他知道,在极度饥饿的驱使下,人性早已扭曲,道德和伦理在生存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就在几个难民即将对老者动手之时,阿瑶突然冲了过去,挡在老者身前:“你们不能这样,他只是一个老人!”
难民们被阿瑶的举动激怒了:“臭丫头,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萧凛见状,终于动了。他身形一闪,虎纹枪如闪电般刺出,枪尖抵住了那个最凶狠的难民的咽喉:“都住手!”
难民们被萧凛的气势震慑住,纷纷后退。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不甘和怨恨。
“今日我饶你们一命,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枪下无情。” 萧凛冷冷地说道。
难民们沉默不语,各自散开。阿瑶走到萧凛身边,轻声说道:“恩公,谢谢你。”
萧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这一夜,庙宇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萧凛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而他手中的枪,将是他和阿瑶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唯一依仗,也将继续见证着这残酷世界中人性的丑恶与善良的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