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将糖果打开,果然看到一张空白的纸。
她神色微变,掌心里汇聚的灵气将纸团揉成粉末。
门外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苏穆凤眸微动,随即对身下的尧清泽说,“会叫吗?”
尧清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苏哥狠狠捏了一把大腿,他“啊”了一声。
“看来是该好好教训你一顿了,跟着我难道是委屈了你?我看你见到暖燕小姐恨不得眼珠子盯在她身上。”
“苏,苏哥?”
苏穆眼睛朝他眨了眨,尧清泽才明白过来,他红着脸闷头说,“我没有!苏哥,你要相信我,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那你手里的糖果是哪来的?这么可爱的包装,难道不是暖燕小姐刚才送你的?”
“苏哥,不是,这是我刚才在地上捡到的,我看到是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掉下来的。”
“啊!苏哥,别……”
尧清泽失声叫了出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刚才苏,苏哥竟然咬了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本来就敏感。
苏穆没有听到脚步声,说明在门外偷听的人还在犹豫。
她一狠心就撕碎了尧清泽的衣服。
这具身体力量好在比女人大,她撕的也不那么费力。
“苏,苏哥……够了……”
尧清泽努力地捂住胸口,一个正儿八经的大男人此时此刻耳根通红。
“啊!苏,苏哥……别咬那里……”
直到房间里传来男人似愉似痛的呼声,门外站着的人才迅速转身离开。
人一走,苏穆就从尧清泽身上下来,少年面露不自然的潮红,手还紧紧握在被子上。
她眼中微暗。
暗自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或许,重新换一具身体,能玩出不一样的花样来……咳咳……停停停!
她在想什么呢……
苏穆恢复清冷的神情,将还在床上姿势怪异的小孩拉起来。
他趴在她身上,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意识恢复清醒,他瞬间像被逗了的猫儿,蹭地一下从他的怀里弹跳开。
他的声音突然小了几分,“苏,苏哥……”
苏穆看了眼怀表,清冷开口,“收拾一下,过了一点我们就离开。”
尧清泽点点头,正准备换衣服的动作微顿,“苏,苏哥,你能回避一下吗?”
苏穆神色微闪,啪地一声,她走进浴室,带上门。
尧清泽朝后看了一眼,才开始换衣服。
他边换衣服,手指不自觉触碰到滚烫的耳廓,只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就羞耻到抠脚。
他刚才怎么,怎么能生出那种想法……
他可是苏哥,是他最敬重的男人!
无论是从性别,年龄来说,他们都不可能……
苏穆从浴室里出来时,尧清泽已经站在窗户边了。
“换好了怎么没提醒我?”
“啊?!苏,苏哥,我忘了……”
尧清泽单手支撑在窗台上,坚硬的刘海在晚风吹拂下摆动着。
苏穆抿着唇,走过去,从他身旁拿起衣服,见他神色不太自然,将他往浴室的方向拉了拉。
“到里面去吧,我换衣服。”
尧清泽一顿,难道是刚才他让苏哥见外了?
以前好像他们都是一起换衣服的……
尧清泽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怪异。
他退开,进了浴室,一把锁上门。
直到两人从酒店出来,转到小巷子,再从小路进了叶务长别墅的后门。
两人都一句话未说。
第二天,
苏穆一大早就带着尧清泽上了火车。
两人刚走的这天下午,就有一群手拿枪支,神情严肃的军官到京城家家户户搜索。
得知人已经连夜逃跑,失察的陈警官被当做反派党嫌疑人抓捕起来。
这样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让人逃跑,难免不让人产生怀疑。
对反派党,政府是持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嫌疑犯的态度。
上级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原来不仅只有他们有卧底,对方的卧底已经在他们营地待了长达一年半。
还窃取了重要情报。
上级意识到苏穆现在的危险程度,赶紧命人在火车站秘密护送她回来。
“苏哥,我们不是回狼山吗?”
尧清泽只要跟她一说话脸就通红,就连说话都开始犯别扭。
“直接回营部。”苏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突然,火车剧烈抖动起来。
“怎么回事?!!”
“是敌机!小鬼子的轰炸机飞过来了!”
“他们想炸了火车!”
人群开始惶恐不安,纷纷下了火车。
苏穆跟尧清泽也被工作人员带下了火车。
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开始往远处的山上跑。
轰炸机像是发现他们的位置,朝他们的一片空域开过来。
“轰轰轰——”
白色的弹药像雨点洒落下来。
一片山,瞬间染成红色。
底下,是叠叠惨叫声。
苏穆跟尧清泽找到一处湖泊,跳了进去。
敌军的扫射一直坚持了将近二十多分钟。
陆上仍然有惨叫声,就连水面上不断冒出的人头都被扫射了。
显然,敌军是连手无寸铁都老百姓都不放过!
十五分钟后,
尧清泽在水里已经开始缺氧了,意识模糊之际,只见男人抚摸着他的脸,亲上了他的唇瓣。
源源不断的灵气从嘴里传送进去。
尧清泽以为他死定了,这一定是幻想。
苏哥,怎么可能亲他呢……
只体内的氧气渐渐增多,他开始挣扎起来,本能地想要浮出水面,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头,又压了下去。
又亲了上去。
尧清泽瞪大眼睛,直到渡气变成慢慢的探索亲吻。
他才意识到……
二十分钟后,水面恢复了平静。
湖泊被血液染红,陆地上更是一片残肢断臂。
两人浮现水面时,四周已经再无生计。
“……苏哥”
少年已经忘却刚才的事,他掩着面,此时略显孱弱的肩膀在剧烈颤抖。
苏穆神色沉重,目光扫到地上一个被穿耳的小女孩,仿佛有一股股寒意包裹着全身。
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空弹,苏穆就已经猜到,她沉稳分析,“不是日军,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是我连累了他们……”
一群队伍赶到时,山峰上已经是一片血海。
几人寒蝉之时,两个身影从大山后走出来。
十三连长举着望远镜,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转头大喊道,“是苏军长!是他们!”
“不可能吧……逃到这片山上的旅客都被杀光了,会不会是敌人的陷阱?”
队伍里有个小兵站出来提醒。
闻言,十三连长眉宇间浮现坚定,“司令特意嘱咐我们要安全带苏军长回去,就算是全军覆没,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