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莹莹咬着唇,哼了声:“我看他就是不欢迎我,沈菱,你说我有那么讨人厌吗?”
“哪里讨厌了。”
沈菱捏了捏方莹莹的娃娃脸蛋,“多可爱啊。”
方莹莹觉得有道理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邹国栋不懂得珍惜。
自我安慰了一番,方莹莹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
“走,咱们去转悠一圈。”
两人也没往远走,毕竟这里是军营,不好四处瞎溜达,只在生活区转了一圈,这里一大片都是战士们的宿舍,除了单人宿舍还有略微大一点的多人宿舍,除此之外还有理发室和运动场。
不过家属肯定不能住这里。
随军家属应该有单独的家属院。
这一点沈菱猜得没错,等晚上陆越一回来就告诉她已经申请了家属院。
“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你喜欢楼房还是平房?”
“平房是独立的小院吗?”
沈菱喜欢清静、接地气。
这个年代楼房肯定是香饽饽,可她还是中意独门独院的平房,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院子里还可以开垦出一片地来用菜,再种几株葡萄,搭个秋千,闲暇时可以品着葡萄荡秋千,想想就美的很。
“如果有院子的话我喜欢平房。”
陆越扬眉浅笑,“好,满足你。”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似冰山一样冷漠,一笑起来倒是有种冰雪初融的反差感,眼角上翘勾起个好看的弧度,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清朗的少年感。
看着就特别养眼。
其实陆越也不过二十三岁,比后世的自己还小三岁,还是个弟弟呢。
沈菱心情很不错。
有种老牛啃嫩草的感觉。
“我还想往院子里搭一架秋千。”
“没问题,你可以好好想想需要往家里添置什么东西,列个清单给我,到时候我来解决,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市区的百货大楼挑选。”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满足?”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尽管提。”
陆越很好说话的样子,莫名就让沈菱觉得捡到了宝。
她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毕竟过日子就要有个过日子的样子,能在合理范围内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舒适最好,可别搞没苦硬吃那一套,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你有没有一个叫李大华的战友?”
话题跳跃的太快,陆越怔了一下才答,“李大华?”
“对,木子李,大小的大,中华的华。”
沈菱说得很详细,顺便将信拿出来展开。
“你过来看。”
她招呼陆越。
陆越走过去。
他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而沈菱只有一米六,两人之间相差二十多厘米,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身高差格外明显,却也异常和谐,因为占尽身高优势,只要一低头,女儿家胸口的风光就一览无余。
“这封信就是这个叫李大华的人以你战友的名义寄来的,他在信中说你意外牺牲,我不相信,所以才特意来部队这边求证……”
一直到说完,身边的人都没有回应,沈菱疑惑地抬眸。
“诶,你有没有在听?”
“哦哦,听着呢。”
陆越仓皇地移开视线,觉得自己这种宵小行径特别无耻,他在心中暗自唾弃了声,迅速整理好思绪,拿过沈菱手中的信仔细看了一遍,高厉的眉峰逐渐蹙起。
“我不认识李大华。”
身边也没有叫李大华的人。
沈菱一听,更加确定信是假的,那李大华这个人肯定也是冒名捏造的,谁这么无聊寄这种信,寄信的人知道陆家的地址,势必不是陌生人,对于陆家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可对方为什么要寄这样一封子虚乌有的信?
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故意恶作剧来诅咒陆越吧。
她问陆越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陆越摇头,视线微沉。
“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寄假信针对的是你?”
“针对我?”
莫名的,沈菱有种敌暗我明的感觉,甚至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
陆越心细,立即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声线沉稳地说:“别害怕,我也只是猜测,可能是有人搞恶作剧,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尽快查清楚。”
“嗯。”
沈菱不自觉往陆越身边靠了靠。
“为什么会说针对的人是我?”
陆越见她神情间还残留着一丝惧意,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坐下听我给你分析。”
沈菱接过茶杯,轻抿了两口后放在桌上,眼神求知若渴的望向高大的男人,这模样落在陆越眼里就像是一个乖巧可爱的洋娃娃,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抽出椅子让她坐。
“你想,假如我牺牲了,最大的受伤者会是谁?”
沈菱凝眉。
陆越不是陆家的孩子,陆大勇和陆丰会难过,难过的却不是陆越年纪轻轻牺牲,更多的是少了一架向上攀爬的梯子,同母异父的陆筱婷会难过,可也不会影响她正常生活,至于林香,没看出有多痛苦。
陆家人不会因为陆越的牺牲而改变什么。
变化最大的人就是原身,十九岁的寡妇。
也许还会传出克夫的名声,顶着这样的名头,想要找个好男人改嫁难如登天,原身和家里又闹翻了,没有娘家做后盾,自己本身社会阅历也不够,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苦。
得亏是自己穿过来了,知道来部队求证。
否则就真的着了寄信之人的道。
“我想明白了。”
“有人暗恋你,所以想要拆散我和你,假如我以为你牺牲了,在你家人的逼迫下改嫁,就算是过后得知你并没有死,可我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我们之间再无可能,那个暗恋你的人就能正大光明接近你、和你在一起。”
陆越:……
不是,怎么回旋镖又扎到自己身上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没有人暗恋我,还有,你说的逼迫你改嫁是怎么回事?他们逼你了?”
提起这事,沈菱就是一肚子气。
虽说自己代替了原身,可原身是真真切切丢了一条命。
“你娘和你大嫂,逼我嫁给你大嫂娘家那个劳改犯弟弟。”
虽然沈菱的声音挺云淡风轻,但陆越听出了她的委屈,心头有怒火一寸寸攀升,他捏紧拳,眼神冰冷,“他们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