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什么也没问出来，离开房间后柴绍的表情迅速变的抑郁。
一个字等，是真的让他烦躁。
刚出密室没多远他就遇见了等在这里的李忠。
“您也没问出来吗？”
李忠看柴绍郁闷的表情就已经知道答案。
柴绍点点头，嗯，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忠叹口气。
好难。
“你不是应该只服从命令嘛。”
柴绍的心情不太好，眼中带上了一丝危险。
虽然他是自愿当枪的，但现在他也想进行一些报复，来缓解心情。
心里咯噔一下，李忠急忙解释道：“但如果可以，我也想弄清事情的原理，然后好更方便的向陛下进行汇报。”
不屑的冷哼一声后柴绍不满的离开。
苏盛在柴绍走后，则收起自己慵懒的态度。
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柴绍和李忠两个人，他哪个都不算太信任。
李忠首先是李世民的人，其次背后肯定是李家皇族，最后他还是自己。
在不背叛李世民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合理选择是正常的。
柴绍身后站着军方的一众人，也会在不背叛李世民的情况做出一些合理的选择。
钱庄没钱，遭受挤兑，这直接触碰到他们二人的底线。
钱庄万一遭受挤兑，名声坏了，破产处理。
那以后钱庄这个项目都树立不起来。
他们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投资渠道了。
军方的权贵除了极个别情况，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底蕴不足，家中产业太少，家产也太少。
就像长安城附近的盐井和渭水旁边的水力石磨作坊。
这些生意在隋朝时是隋朝军方掌握的。
现在在大唐，是大唐军方掌握的。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军方的人有多穷。
尉迟恭，秦琼、程咬金、侯君集、张公瑾、张士贵、梁建方、张检等等人。
包括柴绍。
他们家中都不算太富裕。
出身虽然比寒门要强，但顶多也就算小地主，小世家。
大多数还是家道中落的。
根本没有太多家产撑起自己现在的国公门楣。
唯一好点的就是程知节和张亮，二人最起码一个娶了清河崔氏一个娶了陇西李氏。
人家自带的嫁妆就挺丰厚。
再资助一些产业，家族也就撑了起来。
像秦琼和尉迟恭这样出身不好，或者家道中落的，只能凭借自己在秦王府的功劳侵占一些长安附近的边边角角生意。
钱庄投资建厂，真的是给他们指明一条道路。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世家当枪推出来。
“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钱庄接下来的谋划。”
“哪怕我也是军方之一。”
苏盛叹口气。
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叫秘密了。
柴绍走后没多久，阿史那社尔就明目张胆的来到钱庄，明目张胆的存了一大笔款。
然后阿史那社尔要求见苏盛。
一进门，阿史那社尔的脸色就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带上了杀意。
“你算计我。”
苏盛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用疑惑的眼光看向阿史那社尔。
“将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阿史那社尔看苏盛装傻，咬牙切齿的道：“是你传出消息，说我在中间交易吃回扣的。”
苏盛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
苏盛当即就拍桌子站起来，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也在吃啊，这件事上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乱说。”
说着，苏盛看看房间门，确定关着呢，表面上装作松口气的样子。
阿史那社尔看苏盛暴怒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对呀，苏盛也在吃，他们两个都是吸背后国家血的蛀虫，他不可能出卖自己。
随后阿史那社尔颓废的坐到一旁。
毕竟他被换走，苏盛又得和下一位突厥将领重新拉关系，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
苏盛拉开房门，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把门锁上，坐回来，皱眉问道。
阿史那社尔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苦涩的道：“今天早上我接到可汗的信件，他在信里大骂我一顿，然后让我把所有吃回扣的钱都存入钱庄，”
“如果我不配合，他就要亲自过来配合了。”
“而我怀疑你的原因也很简单，钱庄刚掏出一大笔钱，你们可能想回血。”
苏盛挑挑眉，不屑的道：“我们钱庄有的是钱。”
“不提投资工厂的分红，牧场可还有钱庄一半呢。”
“我只是用钱庄给你们发钱而已。”
“而且为了让你们信任，我给你们发的可都是现钱。”
要不是没有小型纸币，苏盛都想给颉利发一堆纸币过去。
然后让草原纸币变废纸。
说完后，苏盛眯着眼看阿史那社尔。
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声：“这小子该不会是过来诈我钱庄有没有钱的吧。”
得小心一些。
至于阿史那社尔说的被出卖，被骂的事，苏盛是毫不在意。
你被出卖被骂，关我屁事啊。
你把钱都存入钱庄我还开心呢。
等哪天我跑路的时候你都得跟着我一起跑，要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阿史那社尔也不知道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并未顺着苏盛的话往下聊，而是苦笑道：“你知道的，我对可汗陛下忠心耿耿。”
那你还偷吃回扣。
“所以陛下让过来存钱我就来了。”
你怕是颉利杀过来锤爆你吧。
“但是你说陛下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吃回扣这事的呢。”
是个人都能猜到吧。
阿史那社尔一边说，苏盛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阿史那社尔说完，长叹一口气。
狠狠的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过了一会后，阿史那社尔看苏盛还是没有回复，不满的道：“三原伯，你到是说说啊，可汗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苏盛打个哈欠，无语的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有人出卖你，颉利可汗就是诈你一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吃回扣。”
“顺带想看一下里面的利润到底有多少。”
苏盛的话让阿史那社尔皱起眉头。
真是这样吗？
“刚才我想了想，我觉得是赵德言干的。”
阿史那社尔咬牙切齿。
“为什么？”
苏盛疑惑，你和赵德言不是利益关系吗？
“他一直在搞权利交付可汗，让草原变成和大唐一样的情况，一切权利归皇帝。”
“他可能要拿我杀鸡儆猴。”
苏盛掏掏耳朵。
什么？
赵德言这么作死吗？
难道他终于吃五石散吃傻了。
想想赵德言一天三四包五石散的量，苏盛觉得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