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夜风雨洗礼,阴山的草木显得格外苍翠,朱伟穆飞出山洞等山羊怪攀爬出崖路一起上山。
阴山主峰十分险峻陡峭,即便原本就盘踞山崖的山羊怪依旧万分小心。不考虑主峰处在千百坐大山深处无人能及,就算有人到此也万不会攀爬这种绝壁。
朱伟穆远远的在空中看着山羊怪缓慢上爬,自己却没冒然接近。看似平平无奇的主峰实则绝非眼见的那样,昨晚那柳木根已经让朱伟穆难以纠缠,很难想象还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活物。
攀岩过绝壁段山势变得平缓起来,草木也在增多,重重叠叠的松柏针木占据多数,就在这植被中有一棵柳树毫不起眼的在山风中枝条招展,若不是周围寸草不生还真就看不出特别之处,直到山羊怪进入寸草不生的地界。
本来随意舞动的枝条瞬间像是刚知到山羊怪的存在,竟然全部朝向山羊怪的方向棍棒指使一般。
“咩!”
山羊怪立马怪叫一声,即将触碰到山羊怪的柳枝这才一怔,随后尽数后撤。
“是你,昨夜发生何事?”
柳树主干逐渐隐现一张老人脸来,声音从震动的枝条传出,如同千百张口同时发声,柳树质问着山羊怪,昨夜它的根系帮助山羊怪袭击朱伟穆,结果元气大伤,根茎折损不小。
山羊怪自然不敢再提昨夜之事,偷瞄了下后方的天空后一脸歉意道:“昨晚的事对不住了,现在有人要找山神,我也就能在这能给山神主动传话。”
柳树怪也就发现了山羊怪身后空中的朱伟穆,冷笑一声:“你说的就是他吧,看来昨晚上也是他伤了你我。”
说着,柳怪的枝条纷纷舞动着朝向空中。
朱伟穆则全程关注着双方的一举一动,就看到柳树怪将所有的枝条指向自己的方向,心中明白对方也发现了自己,于是缓缓来到寸草不生的地带边缘。
“怎么,还想在较量一番?”
山羊怪急忙劝解道:“没那意思,柳怪不过为昨晚的事过意不去,绝不是要比试。”
他心里知道对方的实力,柳树怪讨不到一点好处的,再说对方只是想找山神,并不是要找他们的麻烦。
“羊怪,你为何还替他人类说话!”柳怪摆出这架势确实和昨晚被斩了数个根茎有关,没想到一向不把人类当回事的羊怪竟然态度发生巨大转变。
“你看清楚了再说。”山羊怪一脸严肃道,心说哪个人类会飞,你还分不清形势啊,我都服软了。
柳树怪的枝条这才慢慢收了回去,重新恢复随风摇曳的姿态,朱伟穆和山羊怪也就知道柳怪的意思。
“我已经禀告山神,你们就此等候。”沉寂了一会的柳怪说道。
果然,空中的朱伟穆看到各个侧峰的山脊产生绿色的涟漪,涟漪逐步从各个侧峰汇聚,最终犹如滔天的风声汇聚到主峰。
“人类,为何干预山神的意志。”
声音在狂风中灌入朱伟穆的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强劲的力量在扰乱朱伟穆在空中的身形。
朱伟穆稳住身形,在他看来山神正在以这种形态和自己对话,同时也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朱伟穆犹如画中的一个黑点,任凭画外风再狂,依旧无法撼动半点。
“草木生灵皆有命,那人类呢,以杀戮平息杀戮,只会适得其反。”
朱伟穆的声音被狂风带走,山羊怪和柳怪皆被风吹的看不到,听不到任何细节,只有山神听到了。
狂风依旧不止。
朱伟穆见状,继续说道:“如今人类正在召集猎人对阴山进行彻底扫荡,到时会有更多生灵伤亡,即便有猛兽精怪,也不能保全阴山生灵的周全。”
“与其到时两败俱伤,不如沟通下划定界限,即给人类留下生存生活的区域,也给阴山的生灵划定保护区。”
山风变得不在迅疾。
“可以,不过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经受住我的考验,在和我谈这些。”
又是风声参杂着讯息传入朱伟穆的耳朵,随后一只飞鸟飞到朱伟穆的前面说道:“你要是同意,就随我来!”
说完飞鸟疾驰而去,朱伟穆立马跟了上去。
即便不知道山神说的考验是什么,但只有证明自己拥有那样的实力和勇气,才有资格和山神谈条件,也才能让山神相信自己有这份实力影响阴山下的村民。
飞鸟飞的很快,朱伟穆在后面紧紧跟随,翻过主峰来到阴山南侧一坐侧峰上,穿过一团化不开的迷雾后看到飞鸟停落到了一颗参天古树上。
飞鸟再次口出人语:你的考验就从这里开始,你面前这棵树就是万山之主,只有得到它的认可,才算过关。”
飞鸟也没再说别的,说完叽叽喳喳的飞跑了,显然山神的意识脱离了鸟体。
“得到这棵树的认可,就算过关?”朱伟穆疑问的看着面前这棵巨树,如果树怪有等级,这棵起码比刚才的柳怪强上十倍!
在树下待了半天后,朱伟穆疑惑更大,因为自始至终这棵树没有任何的言语,甚至没有看出任何超出树应该有的动作。
“莫非山神诓骗我,这棵树根本不是树怪?我试试便知!”
朱伟穆也不继续等下去,拿起阔刀来到树前,招呼道:“你要是在不说话我就要砍了!我数三下,三...二...一!”
朱伟穆数完不见动静就挥刀便坎,就在刀要碰到树身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小辈,半天都等不了?”
朱伟穆迷惑的心这才稍微一松,好歹大树张口了。他寻声望去,发现大树树干扭着身在看自己,原来由于大树太粗,自己恰好站在树怪的背后。
收好刀,朱伟穆绕树半周来到正面,树怪也将扭曲的身形恢复,还用树枝在树干的不同地方挠痒痒。
“上次见到人还是千年以前,当时我一开口就把那人吓个半死,本来我也不爱说话,于是从那以后就没怎么说话。你好像不太一样,一来就知道我能说话一样。”
“山神给了我一个考验,要得到你的认可才行。”
“我的认可?呵呵,也简单,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可以。”
“伺候舒服?”
“对,就看你怎么做了。”树怪说完隐去了人面,重新恢复毫无意识的参天大树。
朱伟穆思索一阵,树怪也是树,树的养护自己略懂一些,比如浇水施肥和松土,看着周围土壤都干裂的不行,地上的野草都蔫了吧唧的,朱伟穆决定先从松土浇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