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在逃出安多万的峡谷后，利欧利特转变了方向向东边行进，花了两天抵达目的地。“但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了？”羽有些疑惑。
一座小城坐落于海边，只是比起帝国的传统城池，这座小城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城墙不过数米高，而且也没有什么防御设施。
看起来城中人口连万人都难以达到。
但对于埃斯托人来说，能在如此极寒之地建起一座这样的小城已经实属不易，大部分的埃斯托人都和安多万一样以营地帐篷为生。
由于冬日临近，城中的灶火却没有燃起多少，看起来是有些奇怪。
“三年前这里每逢冬日都喧闹异常，现在看却如此萧条。”利欧利特是最清楚这里的，“埃斯托人称这座城为海安，一直是埃斯托人最大的势力之一。”
“……”羽总觉得眼皮在跳，难道有熟人？
果然，在城中，羽再次看到了那个劫自己马车的男人和少女。
“这？”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认识？”利欧利特也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如不认识。”羽释然的笑了。“那只是巧合。”
“这个……”男子也觉得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在片刻的尴尬后，羽还是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音译过来的话，男子名为阿特，是海安上一任族长的弟弟，少女名为因格，为族长唯一的女儿，在族长去世后，现在是阿特管理着海安。
至于为什么会在边境劫掠，这就要从三年前讲起了。
海安是埃斯托人少有的商贸聚居地，这里的埃斯托人虽然算不上殷实富足，但依靠着皮毛渔业以及帝国货物的流通，小日子也还过的有声有色。
安多万为首的激进派埃斯托人早就盯上了这里，对于向来主和的海安他们一直视为眼中钉。但由于安海的族长向来稳重，没有给安多万留下什么借口和把柄。
虽然其屡屡上来挑衅，但都未得逞。
然而，马终有失蹄之时，在一次商道冲突中，阿特等人还是失手杀死了安多万的手下。族长又恰巧染病，与世长辞。
确实祸不单行。
此后安多万就有了理由，更加肆无忌惮的劫掠送往海安的货物，以致萧条至此。
全面开战，阿特不是没有想过，但安海人口全部加起来不过数千，而安多万的部族至少有数万之重，若是然全盛时期的海安倒不是不能与之一战。
但现在物资匮乏，商旅也不愿意前来，就算有战之心也无战之力。
阿特不得已只能带领族人做起了劫掠的生意，不过他只劫财不害命，算是无奈之举了。
在暂时回到马车上后，利欧利特重新和羽讨论。
“嗯，那看来此地也不宜久留了。”这倒是出乎了利欧利特的预料，如果他们留在这，反而会给安多万口实来进攻海安。“只能冒险南下了。”
“理论上倒是没错，但恐怕这样下去，海安的覆灭也是迟早的事。”羽倒是有不同看法，“如果不寻求突破，恐怕再过两年，这座城就不复存在了。”
“你的意思？”利欧利特有些吃惊。
“这些日的所见所闻我算是看出来了，埃斯托人内部正在巨变，激进派正在风头，如果没有任何的措施，恐怕边境会遭遇大乱。”羽思考着，如果是梓善，将会作何决策。
“你说的我也知道。”利欧利特叹了口气，“但我人微力薄，除了些许金钱支援，并不能改变大势，埃斯托人的温和派这些年一直在衰退我早就知道。”
“被安多万掀起仇恨的埃斯托人正在变多。”
“关于这点，我想先问问我的报酬。”羽一刻也没忘自己的目的，“这也关系着我如何帮助您。”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利欧利特遂于在这时候突然提起交易的羽有些吃惊，不过他也并未疑虑，羽的行动已经赢得了他的信任。
“我这次来，是想取得埃斯托人对于召唤恶魔的技术。”
“为这个而来？”这完全在利欧利特的预料之外，从来没有人觊觎过落后原始的埃斯托人的任何技术，就算是召唤恶魔，世人也更愿意相信魔法协会的魔法书。“要这个作甚？”
“……”
“知道了，我不多问了，”利欧利特看羽的眼神大致知道了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事，“埃斯托人崇拜恶魔自上古有之。”
“他们研究召唤恶魔比世间的所有魔法师只多不少。”利欧利特犹豫了一下，“但和通常的献祭灵魂和其他的宝物不同，他们的手段有些残忍，通常都是活祭。”
“而且使用的都是上古咒文，能运用的人极少。”
“通过他们的技术能否召唤特定的恶魔？”这才是羽关心的正事，“方式暂且不论。”
“这我也不甚清楚，但我知道清楚的人是谁。”利欧利特想了想，“埃斯托人的大祭司，应该是现存最清楚恶魔召唤的人。”
“这个人在哪？”羽急切的问。
“准确来说是前任大祭司。”现任大祭司其实就是安多万，他能有那么多的支持者也是有这个原因，埃斯托人也以强者为尊。
安多万能召唤出4只以上的魔灵级恶魔，实力远远超出了以往的大祭司，自然夺得了头衔。
“也是我以前的朋友，”利欧利特指了指北方，“他现在应该在北边的一个小部落安居，不问世事。”
“准确的地点有吗？”但即使有地图，恐怕在冰天雪地中也会迷路，羽有些迟疑。
“到时候我可以和你同去，”利欧利特看出来了羽的意思，“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做向导，确实在极雪半岛是寸步难行。”
“拜托了。”羽松了口气，只要能把这事给说定，他在这里行事的方向就确定了。“那既然确定了交易的后续，我可以适时帮助一下温和派了，这想必也是卡帕斯殿下暗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