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微微颔首,神色凝重,继而写道:“往往是在最落魄的时候,方能洞悉人性的本真,不是吗?”
说罢,他抬眼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一丝历经沧桑后的感慨。
随后,两人又交流了诸多信息,并商定了后续的计划,其中大部分事务皆需聂怀桑去执行。
此时,他们身处的树林静谧得可怕,四周的树木高大而阴森,枝叶交错在一起。
凝重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却又因那一丝对未来的期许而透着希望,恰似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这幽密的树林深处悄然酝酿,仿佛终有一日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整个世界。
聂怀桑眉头紧锁,眉心处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任务。
他深知,他们如今势单力薄,无人相信,即使是含光君蓝湛,在世家的威望这么高,在蓝家也是没有多大的话语权的。
他的每前行一步都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全盘皆输,或者打草惊蛇,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蓝湛则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而深邃,仿若寒星。
他在心底默默起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要守护好魏婴,绝不能让他陷入叶枫诉说的那般令人心碎的悲剧中。
他那冷峻的面容下,藏着一颗炽热且坚定的心。
与他们两人不同,已经全部交代好的叶枫,只觉得轻松了很多,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躯,看着惆怅的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
他想,无论如何,事情有了进展总归是值得欣慰的好事。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树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似是上天在为他们的决心而鼓掌叫好,又像是在发出某种神秘的警告。
片刻后,聂怀桑抬起头,望向蓝湛,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说道:“含光君,我先回聂家,尽快说服大哥修炼功法。”
蓝湛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轻声叮嘱道:“好,务必注意保密。”
聂怀桑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那一片幽深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这场对后续影响深远的谈话,就这样在略显仓促中结束了。
蓝湛轻轻抱起叶枫,也转身离开原地,前去寻找魏婴和温宁。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各种叫卖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
蓝湛来到魏婴经常光顾的街市,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那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更显冷峻,仿若被一层薄霜所覆盖。
叶枫无奈的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恢复了过来,上前询问附近一位卖菜的大爷两人去向,得知两人是突然离开的。
叶枫敏锐地捕捉到蓝湛眼神中的黯淡,他微微一笑,赶忙在蓝湛手上写道:“应是江澄来找。”
蓝湛看到后,心中稍安,便留在这附近耐心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魏婴便带着温宁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温宁的手上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汤。
“嗨!蓝湛,这里!我们在这里!”魏婴远远地瞧见蓝湛,便兴奋地大声呼喊起来,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蓝湛心中的阴霾。
蓝湛抱着叶枫转过身,便看到坐在板车上的魏婴,正高高地伸着手,欢快地招呼着他们,于是他立即快步走了过去。
“乖,阿瑾喝。”温宁捧着一碗汤,看到叶枫,眼中满是慈爱,便想要喂给叶枫。
奈何叶枫一看到那碗汤,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满是抵触,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喝。
温宁的声音里都透着抑制不住的开心,“阿瑾,快喝啊,是排骨汤,很有营养的,是江姑娘给的,喝吧。”
叶枫转过头去,对温宁的热情呼唤不理不睬,这让温宁显得有些无措,他那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疑惑的看向了魏婴。
魏婴也是头疼,这温宁真的是太好欺负了,于是准备接过碗自己来喂。
蓝湛知道一些原因,微微躲过魏婴的魔爪,用清冷的声音安慰温宁:“吃过,饱了,给阿苑。”
温宁虽对叶枫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听到蓝湛的解释,立马又开心起来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道:“好,那都带给阿苑吃。”
说完,便推着板车,向着乱葬岗走去。
魏婴则摸了摸鼻子,一个大胯步,跳上了板车。
他看着蓝湛竟然会安慰温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接着便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蓝湛,调侃道:“蓝湛,你们东西都拿了?快点将叶枫的衣服拿给我看看!”
蓝湛听到魏婴的话,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上的包裹,这里面有叶枫的抹额!
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不可碰,他勉强算是叶枫这具身体都恶半个父亲,魏婴不可以触碰叶枫的抹额。
魏婴原本只是随意找句话和蓝湛说,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心中的好奇更盛,突然来了兴致,“蓝湛,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几件衣服么?我都不能看吗?”
魏婴眼含笑意,目光紧紧地定在蓝湛身上,从叶枫的视角,看到蓝湛的耳朵微微泛红,那一抹红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蓝湛的眼神也开始有些闪烁,似乎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叶枫总算是知道部分蓝大的乐趣了,不过虽是如此,他还是伸手拽了拽蓝湛的衣袖,似是在提醒他不要过于紧张。
蓝湛感受到叶枫的动作后,偷偷将手伸进包袱,以极快的速度将叶枫的抹额收进了储物袋,然后,才将包裹递给了魏婴。
“你们蓝家的包裹怎么用粗布?不像你们家的风格啊?不会是欺负我们家阿瑾吧?”魏婴接过包裹,只是随意翻看了一下,就放在了板车上,显然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