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锦煦帝颁旨授了墨宪枢密院兵马司副将,虽是低级武将,着他随着赵立魏带兵跟随秋清河西去戍卫。皇帝传了墨宪觐见,关照了几句,叫他以后早朝需到。
子颜午后在学苑见墨宪笑个不停,问他还有什么好事值得他今日如此高兴:“学长你不知道,你这个武将官职和你爵位并不匹配,陛下给了你那么低的位置,定是又许了你什么?”
“陛下跟我说,要是一开始就给了将领的头衔,我二哥那边必是要有想法,如是还不如实实在在给我个实惠。”
子颜就问是什么实惠,墨宪叹气说:“要不是为了你,陛下才不舍得下这个血本。”子颜听他如此说,知道后面便无好话,转身也不再睬他。
不过,一会儿见宫中内官过来请他二人,晚间去御花园那里付陛下的家宴。
墨宪此时便笑:“刚才不睬我,晚上看你躲的掉,陛下家宴,女眷可都在。”
子颜问传话的公公,今日是何事要举办宴会。那内官答道:“禀神守,陛下说是听闻三皇子能认字了,因而叫了宫中贵戚一起晚膳。”
“什么?就这点事情?”子颜想这端木睱悟这几日尤其怪异,墨宪看着子面上不解之色,笑他:“你不会因为这几日没有和陛下一起单独晚膳,不高兴了吧。不过今日还有我的事情,你帮忙看看。”
“看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情?”
“晚上再告诉你。”
御花园中宴会还是在上次那处,子颜和墨宪到时,并无他人。墨宪说,这宫中女眷要来,两名大皇子都会陪着自己母亲过来,因而不会先到。其他女眷应该是午后就到了后宫,也会随着两名妃子而来。
这晟齐母亲是李贵妃,今日应该还把两名小殿下一起带了过来;晟毕的母亲刘妃原来只是侍奉锦煦帝的宫女,因为生了长子,才被太后叫娘家收为养女,这才能改了出生,封成妃子。
墨宪又问了这殿中内官,今日还有什么人出席,内官说,外臣还有宰相和安王父子,两府王爷不会出现,不过世子大概会过来。两府的王妃已经到了贵妃那里,还有就是陛下的几个姑母、姐妹和他们的孩子。
子颜私下和墨宪说道:“人家家里吃饭,我们来干嘛?”
“子颜你帮帮我,你算是我那边的家人吧。”
子颜想想,说道:“莫不是你来相亲?”
“哎呀,子颜,平日见你不谙人事,这个事情你倒是懂?”
子颜心想,哪里是我懂,前几日在御书房,锦煦帝有意无意问起他墨宪之事,说是墨宪还未娶妻,不知有没有和子颜说过,他可曾看上哪家女孩。子颜只当是陛下旁敲侧击,哪里想到今日就要定了这墨宪婚事。
墨宪见子颜不出声,又言:“陛下说我要去平州,原来也没想到要把我亲事定好,这不是为了你吗?”说完就笑,子颜倒是怒了:“什么叫为了我?说来好听,还不是要疑心我!”
说笑间,安王和李衡到了,双方见过礼,也不再说话。子颜问墨宪,可是最近自己又得罪过安王。
墨宪瞧瞧他:“你那个失忆是真的么?怎么我觉着真真假假,也给你搞糊涂了。”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自己疏忽了也不知道。今日为何见安王还好,他儿子干嘛对着你怒目而视,这个李衡不是应该恨的是我。”
“肯定是李贵妃把消息透露了给他们,”见子颜不解,墨宪又说,“陛下要把婉龄郡主嫁给我,他当然气我。”
“婉龄郡主是谁?”子颜对锦煦帝的皇亲国戚不太知晓。
“是他表妹,母亲长卿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妹妹,所以这郡主只有十九岁。她可是我们泾阳第一美人,陛下自己没有女儿,倒是喜欢这个表妹,从小就封了郡主。李衡几年前就求着陛下,要陛下赐婚,陛下拿着不是一辈之事,就是不许。这京城中权贵都看着安王眼色,李衡要的人,谁敢求之,因而耽误到现在。这事我原来想也不敢想,哪里知道,陛下要我帮他看紧了你,竟然要将郡主赐婚给我。”说着眼中流露出向往之意。
子颜瞪了他一眼,又不与他说话,这边宰相正好进来坐下,他叫了子颜过去问话。
黄宗和子颜也说了这事,他说墨宪没有家人在这里,因而陛下想了叫子颜过来,算是墨宪这边的人,今日是长卿公主带了郡主过来,要见见墨宪。
他叫子颜快去提醒墨宪,到时候不要胡乱应付:“你不知这长卿公主在宫中女眷里甚为强势,当年她出嫁前就养在陈太后宫里,说是陛下姑妈,实际上和陛下长姐差不多,如今郡主是她唯一女儿,又是我泾阳城里第一美女,这桩婚事,带着陛下的期许。墨宪到京,虽然一直没有官职,但陛下和我终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在房州独当一面。你不知道这戍擎国腾文礼也曾为了他长子腾全来求过婚,当时公主嫌他们只是小国王侯,可如今腾全做了皇嗣,公主这边又不知怎么想的。陛下和我说总是要让墨宪当了这延东君,不然无法和公主交代。但你们西去恐是危机重重,我也不知陛下想的,如今定了这婚事,将来墨宪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唉。子颜你帮着墨宪,先过了公主那关就是。”
子颜听之,只能拼命点头,他怎么可能不懂端木睱悟意思。陛下是唯恐自己和墨宪混在一起,才如此安排。子颜心道,你还是这么不信我。
陛下到时,宫中女眷都已经到了。
子颜第一次见到李贵妃,李贵妃长得和安王很像,原来子颜以为晟齐长得像他母亲,如今再看好像还是似着陛下多些。李贵妃尊贵,坐在女眷的首席,后面还带着两个小殿下,如今是三子在手,偏是锦煦帝不愿意封了她皇后。
她看看给自己施礼的子颜,满眼怨恨,倒是身后晟闲叫子颜“哥哥”。李贵妃回头说他:“那个人不是你哥哥。”晟闲就哭,李贵妃看得厌烦,叫人抱了他下去。
长卿公主和婉龄郡主真算是美人,公主还多看了子颜几眼,和宫中女眷笑道:“我们这个神守大人到了泾阳,我女儿这泾阳第一美人称呼倒是应当让给他去。”
说完,和那些女眷笑了一阵。子颜怕是这个长卿公主不喜欢他,会影响了墨宪之事,哪里知道这公主又和众人说道:“我前几日听说神守去冥锢山为百姓除了这玄武神兽之害,如今这事,我真该替这些宫中之人谢谢神守。”
子颜刚想说哪敢,就听外面锦煦帝进来,边走边说:“都说宫里就小姑母完全懂着朕,真是如此啊。”
他走到子颜面前,抬手扶住了就要下跪的子颜,跟他使使颜色,子颜便也懂了。
大家都落座后,锦煦帝问长卿公主可看的满意,公主笑着说道:“听说神守和延东候每日在静寒学苑跟着费舍人?”
锦煦帝告诉她:“最近这几日,因为要跟着秋清河到平州去,他二人都改习了军法。这军法上,倒是墨宪更出色一些,是么,子颜?”
“陛下,是的,学长对军法似是更有研究,学得也快,赵夫子说他自是有天赋在那里,不用教。”说完,看看下首的墨宪,这人平时说话未曾见和谁客气过,子颜现在一瞧,就见墨宪这个时候“乖”得异常,装的像是只任谁都可以宰割的牛羊。
锦煦帝在上面看着这个墨宪也差点笑了出来,他不便露出声色,也是就讲墨宪才能:“朕原来以为我们神守才会是样样都超出别人,哪知在军事上就比不过这墨宪,小姑母不知,朕昨日晚间还问过墨宪这些年四国发生的战役之事,哪知他见解倒是和我差不多。可惜这些事儿子颜都不知道,想是做神守操心地太多,没有空去想过。”
子颜想,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扯上我。还好这长卿公主没有问子颜的事儿,她只问墨宪,到了这个岁数,以前可曾定过亲,为何到现在还未曾婚娶。
墨宪不敢自己回答,拉了拉一边子颜袖子。子颜只能硬着头皮说:“学长以前在侯府里面,所有用度都是延东君管着的,他如何去娶自己想娶之人。”
公主想想也对,就问陛下,这延东候府现在怎么说,锦煦帝答:“朕如今封了他官职,虽然没什么俸禄,毕竟是能自己当家作主了。他说过以前在房州,他二哥也曾要他婚配,不过不是高门显贵的,墨宪也是不肯。”
一边李贵妃突然和公主说道:“公主你知道那个延东君,自己宠着的那个女人就是他辟暨母家送来的贱妾,所以当时也想让侯爷配个正室也是如此,侯爷怎么肯呢。”长卿公主点点头,看看身后女儿,见郡主低着头,不敢抬头见面前人来,自是明白了。
锦煦帝见公主不再问了,想是这场见面也算是有了结果。墨宪长得也不差,就是比郡主稍微大了几岁,但不要说定亲,家里连个妾室都没有,因此,将来能袭了君位再加上如果立了战功,这终究不一样。陛下示意,这范黎就叫了开席。
皇帝家宴,这女眷都坐在西面,东面是以宰相为首,接着是安王,再就是子颜和墨宪。墨宪今日是主角,因而和子颜坐在一席之上。他们后面坐的倒是两位皇子和镇南侯。西面是以李贵妃为首,下面是刘妃和陛下姑母们,长卿公主正好坐在了墨宪的对面。
子颜见他过一会儿就偷偷望向对面公主身后,想是也是好笑,正抬头望到陛下那里,就见端木睱悟一直盯着自己处看。
子颜摇了摇头,上面锦煦帝就说:“今日朕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事,”他朝李贵妃身边跪坐着的晟瑞招招手,晟瑞就奔到了父皇这里,“昨日贵妃这里来说,瑞儿能识字了。朕想几个皇子中,他倒是最先能认字的,朕很高兴,就叫范黎准备了家宴。”
子颜听陛下几次说过几个儿子都恐怕不如他自己聪明,失望透了,如今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晟瑞三岁就能识字,自是开心。
锦煦帝问晟瑞:“你弟弟呢?”晟瑞说:“他调皮,母妃叫人把他带下去了。”锦煦帝看看李贵妃,李贵妃立即叫内官把四殿下再带回来。
哪知这晟闲回到这殿中,跌跌撞撞地朝子颜那处走了过去,说是要“哥哥”抱。子颜见他面上还有泪痕,想是刚才带他的内官大约骂了他,到底心痛,抱了他在自己坐席上。
端木睱悟对儿子说:“闲儿,不能叫哥哥,要叫叔叔。”晟闲不解,指着墨宪说:“那个是叔叔,这个是哥哥。”
端木睱悟不高兴了:“你再叫子颜是哥哥,父皇不理你了。”晟闲又开始哭泣,子颜看了陛下一眼,说他:“陛下没事干嘛老是吓四殿下。”说着手中变出一朵蓝色的冰花来,让晟闲拿着玩。
“叔叔,我也要变这个。”
子颜摸了摸他的头,说,这个难,下次叔叔教你个简单的。端木睱悟说道:“子颜,你不如把晟闲带回神宫去,正儿八经地教他法术。”
“我带他回去,陛下舍得么?”
“你问朕是不舍得他么?”如此一说,子颜也低下了头去,只管和晟闲玩着。
锦煦帝问李贵妃,这晟瑞学了识字,晟闲可曾学了?李贵妃不好回答,晟瑞在旁边说:“母妃说弟弟岁数小,不用看。”
锦煦帝因而说:“小什么,不就比你小了两个月。这样吧,李贵妃带了两个小的也是辛苦,如今晟瑞又可以读书,那是要更加辛苦了,不如晟闲就到朕这边来吧,反正岁数小,朕再让你玩几年。”
李贵妃一听,倒是给锦煦帝跪了下去,说是恐是自己带的不好,让陛下不高兴了。锦煦帝只是说道:“你起来吧,晟闲这里,朕迟早是要让他去神宫的,就是子颜要去平州现在去不方便,朕自己带段日子。”
他看见那边晟闲叫子颜喂他吃东西,就说:“闲儿过来,你这个叔叔桌上就没有你爱吃的肉。父皇来喂你,他又哪里懂喂你吃饭。”叫了内官就把晟闲也抱了过去。
宴会结束时,晟闲又缠着子颜在玩。端木睱悟便说:“子颜,你帮着朕把他抱回寝殿那里,朕已经在寝殿旁边的小院给他置好了住的地方。”
子颜便抱着晟闲随着陛下回到寝宫那里,晟闲见伺候他的都不认识,死也不肯进新住的地方,锦煦帝只好随着他们也进了那屋。
子颜见屋中早陈设好了小孩子的家什,锦煦帝说,这是早几日就叫范黎的人弄好了此处,原来就想从李贵妃那里抱了晟闲回来,正好李贵妃前几日邀功说教了晟瑞识字,今日果真就顺利把晟闲抱回来了。
“过几日,你把他收了当徒弟吧,早晚的事情。”
“陛下真要我帮您看着小孩。”
“子颜,朕也知道你自己还是小孩,不过闲儿可怜,伺候他的人哪里会好好伺候他。要不是朕喜欢瑞儿多些,怕是闲儿这里早就出了事情。这边你还需交代齐临清,让他多派几个人过来。”
“是,陛下。”说完了,就哄了晟闲住在新的屋中。晟闲听说能跟着父皇,究竟高兴,拉着锦煦帝和子颜陪着他。
小孩子容易睡着,等他睡熟了,子颜就跟着端木睱悟轻轻走了出去。到了门外,端木睱悟问子颜:“你走了,你那只黑猫怎么办?”
子颜不懂陛下问他是为何,陛下说:“你到时候把它给晟闲养吧。”
“过几日你神宫里办个收徒的典礼,你把晟闲收了吧。他还小,还是朕自己带着,不过朕想,那时你又有了徒儿又有了要养的猫儿,都是牵挂,朕就不怕你跟别人拼命时,不再顾忌自己的性命!”
子颜嘴上说着“我哪有”,心中一片凄凉,想我何须你来拴住我,但也答复陛下:“我走时,自会叫人把卒卒送到这里。”
“覃子颜,你那只猫叫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走回了寝殿,这几日陛下睡在西屋那里。端木睱悟告诉子颜,已经查过他寿宴上那只神兽被掉包之事,查来查去,和皇族几人都没关系,所以也不知是谁要看子颜笑话。
子颜道:“陛下,也许就是内官拿错了,您不必想的这么多。不过我在想,那晚我见到的那只神兽究竟是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
端木睱悟一想,又是不好,偏偏又提到这个,于是和他说,那只是上古神兽,以前宫里祭天时用过,大约是搞错了。没等自己说完,自己又岔开了话题:“上次陆荷昼弹劾你之事,倒是和李贵妃有关,这陆荷昼的妻女是李家亲戚,经常进宫去的。朕原来想罚了她,但想如今让她不再抚养晟闲,也是一个惩罚。”
“是,陛下家事,我总不能再问,陛下做主就好。我又没怎么委屈。”
“还没怎么委屈,跑去冥锢山,差点没了命。唉,不说了。你今日总算见过这个李贵妃,看是如何?”
“我原来以为二殿下是象他母亲,如今看来倒似陛下多些。”
“不过性格倒是象他母亲多些,你不知道这李家人都是只顾自己,连亲情也淡薄地很。李贺凯这支旧皇族,以前也不是京城的,原来就是上代帝王的旁支,管着南边军事的,所以我朝建立才仍旧用了他们。可当年朕没立贵妃为后,反而是让李斐然当了王爷,后来李家倒也没有和朕闹过。如今是晟齐,朕也看明白了,他对他的这个同胞的三弟也不怎么样。”
看到子颜满眼疑惑,端木睱悟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怕难为情,和他说:“晟瑞这个长相,你定是猜到他不是李贵妃所生。这个朕自己也记不清了,大约是她那里长得象阿麒的宫女。朕那年病刚好,宫里给用了点药,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才有了这两个小的。”
这话听得子颜脸却红了,过了半晌才说:“陛下说要四殿下跟着我去神宫。陛下可知以前也有皇子到了神宫,做过神守,不过到了神宫的都不能继承皇位,后来都只是成了皇弟。”
“神守不是必须是神君弟子么。朕只是叫你收徒而已,朕教你那么多朝政之事,将来都可以教给晟闲。皇位之事,现在还是看不出来,朕对闲儿期望大些,倒不是他和朕最像,朕知道他最聪明。”
见子颜犹豫,端木睱悟又道:“朕知道如今李贵妃要培养的是晟瑞,可你想,如果晟瑞不是她生的,将来皇位就是到了晟瑞手里,也会给晟齐接手。皇位倒不要紧,可晟瑞必定要给他们害死,那个时候朕已经不在,估计你也必定不在这里。朕可怎么护着这两个小的啊。你将晟闲先接走,到时候无论是他们谁,都是你摄政便完了,朕那时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子颜看看暇悟,想他这个父亲倒是像样,就说:“陛下,我答应就是。天太晚了,我伺候您睡觉吧,明日一早还要早朝呢。”暇悟点头,叫他别忘了提醒自己明日一早下旨赐婚:“听说这墨仰正紧赶着到泾阳,这究竟是墨家的事情,让朕先下了旨,他就没话说。”
“陛下,您别操心了。”子颜叫了内官,先伺候陛下洗漱,一会儿自己再看了陛下入睡后再走。端木睱悟躺在床上,和子颜说,想和他说会儿话,子颜说时辰不早了,陛下没什么事,我就告退吧。
“子颜,没几日你就要启程了,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不能多陪陪朕么?”
“陛下,我这边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准备,如今房州之事托付给了东学长,我心里还是有些恐慌,去那边的人虽然都定了,可是总是不放心啊。”
“说起来,你和朕一样都是歇不下来的命啊。去吧,晚上早点睡。”说的是这个话,可是拉着子颜的手久久不愿放下。子颜道:“太晚了,陛下放了我吧。”
子颜刚出了寝殿,还没上轿,就见面前一熟悉人影,一看是严青。他示意严青随着他的轿子到了瀛越门内侧,自己走下轿来,和严青说话:“刚见到晟炣,想是你们王爷那里也没事儿,前几日我去了曲屏楼倒没见你在。”
严青道:“师父我得了您的讯儿,就是王府封着,我哪里敢出门招摇。如今象往常那样,就是常平王那里没了神宫财物心里不好受呢。”
“这个关你什么事情?陛下又没叫他们回封地去。”
“回了封地,您可就用不上我了呢。这不您要离京,想是有事情嘱咐我这个徒儿。”
子颜看看他,说:“你还想管着这春惜宫么?我要出京,你帮我看好这两个王爷,等我回来,要是平安无事,我就让你当了春惜宫主,再正式收你为徒。”
严青一听,这是天大的好事,顿时就两眼放光,说,自己愿意,这边师父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刀山火海都愿意下。
“你都几岁了,我哪敢叫你冒险,就是一件事情。如果陛下那里出了事儿,你把王府里面从王爷到他儿子、孙子一并给我杀个干净。”
严青不解:“师父叫我护卫陛下周全我还懂,这个我就不太明白了。”
“我哪里需要你知道真相,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照做就是,你要明白,陛下如果出事,京里宰相还不等着我回来。我的权势摆在那里,你帮我除了端木家的这两家人,不是正好。到时候你的好处自然不止这点。”
严青想想也对:“师父我明白了,您是能容忍陛下坐在这个位子上,换做别人您宁愿夺了这皇位。”
“你就这样想吧。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还有陛下这里,我会放你师弟出来护着,你们有什么恩怨我暂且不管,你也只当不知道。”
子颜嘱咐严青发个誓言,又用了玄武神宫的法术封了他的誓言,将来要是做不到,这脸上会被咒语刻上“叛”字,到时候玄武神宫之人见到,人人可以杀之。
严青发誓时不太情愿,说,师父您快点回来,到时候帮我解了这个咒语,子颜道:“冯家又放了在南城的几处地方出来,我已经叫神宫的人拿了下来,你叫张铭过来到里棋臻那里拿地契就是,还是原样,我要五成,其它事情休要跟我啰嗦。”
严青这才跪倒在地说,师父,您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贵人。子颜笑他:“我降级了不成,上次还是你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