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温度一天高过一天,阳光也热的刺眼,已经到了七月,青城姗姗来迟的夏季终于不显山不漏水的探出半个脑袋。我虽然怕冷,但也不喜欢室外高的过分的温度,除了和何悠然出去看了一次电影,基本上都缩在屋子里画画、训练。
就连哥哥那边也把给江瞳准备的室外训练和活动取消了大半,我早就想带着江瞳出来买点衣服,结果她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连着闹了好几天肚子,自己硬撑着不说,差点被送进医院。吴叔叔用了张符咒治好了她,让她下次不许这么逞强,又强制性的给她放了两天假。
趁着天气还没有热的过分,我赶紧带着江瞳出去玩了一天,不然等到连续出几天太阳,连马路上的沥青都能烤化。她穿着纯色的t恤和牛仔裤,乖巧的站在别墅门口等我,我在她门前停了车,短促的按了一下喇叭。
她赶紧跑过来,额头沁了薄薄的一层汗:“姐姐。”
“你肚子有没有好点?”我松开手刹。
她点头:“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今天还告诉老师,只要他有空,我随时就能继续上课。”
“我看吴叔叔给你说的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我忍不住说,“他给你放了几天假,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你看看你还是这么积极。”
“好吧。”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两天在干什么?不会在学习吧。”
“嗯……在复习。”她老老实实的承认。
我忍不住叹气:“不行,以后我做美容做美甲做头发都要叫上你,你小小年纪这样会累坏的。”
她多少有些拘谨,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姐姐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很少玩的。”
“那你平时在家都玩什么?”我拐了个弯,开进商场的停车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在家也不怎么玩。我一般都会赶去各地的集训,还得照顾我爸爸。”
江瞳来了以后,哥哥还多查了查江之或的资料,发现他的状态比我们想象的要差很多。之前我只是以为他酗酒,但才知道他已经发展到了酒精中毒的阶段了,被送进医院好几次不说,江瞳辛苦挣的钱和于悦给的抚养费,不止一次的被江之或拿出去偷偷买酒,哥哥甚至还查到了几次江瞳去总督所领补助的记录。
如今她来做了哥哥的学生,学费哥哥没说什么,由着她交齐了,但私下里也告诉我,生活费就交给吴叔叔,我只需要多带她出去玩一玩走一走。虽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是所有担子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未免太艰难了,更何况她一味委曲求全,天长日久的下来,已经把受苦当作一种习惯了。
“姐姐,我们今天去哪啊?”她小心翼翼的下车。
“就在商场里转转吧,本来想带你去游乐园,但是外面实在太热了,”我收拾了东西锁好车门,“想不想喝奶茶?”
她的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想喝!”
这看见好吃的就嘴馋的样子还真是和哥哥有点儿像。我们去三楼买了饮料,又去二楼逛了逛衣服,我没有带她去我常去的店,而是去了几家平价一些的,她有些手足无措的应付店员的推荐和堆成小山的衣服,但也很有主见,坚持只试自己喜欢的。
我把店长拉到旁边说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答应了。江瞳比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要瘦小一些,毕竟一边要忙着收集妖兽石换钱养家,一边还得自己奔波为自己找合适的集训,吃穿上只能简朴凑合。这家店的衣服并不贵,但我还是让店长给她打了六折,剩下的钱我补上,又悄悄记下了她一眼就喜欢,却因为价格稍贵赶紧放下的几件,等她下次过生日的时候再送给她。
她拎着一小包新衣服从店里出来,一边还不忘对店长道谢。我们找了家卖麻辣烫的店吃晚餐,她比刚出来的时候活泼多了,还主动的和我讲起她在其他集训的时候遇到的趣事。她的逻辑很清楚,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强,我一边听她说一边慢慢的吃着麻辣烫,感觉很久没这么和同龄的女孩子一起开开心心的聊天逛街了。
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居然是老师打来的电话,她不是在休假吗?但我还是接了,老师听起来的确很悠闲:“嘛呢?”
“麻辣烫,”我笑嘻嘻的说,“加麻加辣。”
“你们小年轻吃的真不健康,”老师又来这一套,“最近有空吗?”
我立刻警觉起来:“怎么啦?”
“看你吓的,”老师埋怨了我一句,“最近闲的没事干来帮我做个实验。”
“?”我就知道,“老师你不是在休假吗?”
“你不是没在休假吗?”她反问我,“好了说正经的,的确是得用你的灵力。”
“非去不可吗?什么时候啊?”我痛苦的说。
“有时间的话现在能来是最好。”
“现在肯定不行,”我一口回绝,“我跟我哥学生逛街呢没空。”
没想到老师居然还清楚的记得她的名字:“江瞳是吧?这好办,你把她一起带来就是。”
“?”江瞳一脸天真的看着我,还不知道短短两分钟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合适吧老师。”我试图挣扎。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当是放个暑假,带她来玩玩。”
我在心里呵呵了一声,去你那里可不是暑假,魔鬼暑期集训还差不多。不过老师愿意接触江瞳我也是没想到的,她一直专心做实验,很少和这些有的没的的人情世故打交道。
“那……”我看了眼江瞳,“我问问吧。”
“行,商量好了我给你们订票。”
我唉声叹气的放下手机。江瞳一脸好奇:“怎么啦?”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知道张世良老师吧?”
她肃然起敬:“知道知道,是姐姐的老师吧,是很厉害资历也很老的灵士。”
“她叫我去帮她做实验,”我说,“然后她说想见见你,可能是觉得你是哥哥的第一个学生。”
她一点也不抵触,反而非常激动的说:“真的吗?真的吗?我可以见到张老师?如果不麻烦的话当然可以!”
“你先冷静一下,”我赶紧说,“老师叫你过去肯定不是为了和你玩的,估计是想试试你的水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特长可以发展,顺便训练两天。但是老师的训练很难,是非常非常难那种,能把人累死,比哥哥的累太多了。”
她看上去更兴奋了:“没事的姐姐!我不怕累!和张老师接触的机会也太千载难逢了!我愿意去!”
看她的样子,我估计我再劝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得等她自己体验一下老师的训练再后悔吧。便说:“好,那我再问问老师,等确定下来再告诉你。”
“好!”她的兴奋劲还没过,“我会努力的,不会给老师丢脸的!”
“我觉得你可以的,你那么努力,”我说的是实话,又问,“你觉得你老师教的怎么样?”
“我觉得真的很好,老师教的跟我之前参加的集训相比更系统化也更细致,而且我的问题老师都给我解释的很详细。”她说的很真诚。
“那就好,主要是我哥平时跟个小孩似的,又是第一次收学生,我总怕他教不好,”我说,“看到你们磨合的挺好我就放心了。”
她一脸震惊:“真的吗?老师平时像个小孩子?”
我笑:“怎么,他当老师的时候很威严?”
“没有没有。”她赶紧摆手,“不是威严,只是看起来很成熟稳重,特别像一个好老师。”
成熟稳重……我在脑海里试图把这个词和哥哥的脸联系在一起,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和哥哥也太不像了。在我面前哥哥哪怕是认真打游戏或者训练的时候,也只是皱着眉头撅着嘴,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劲。
“算了,我想象不出来,”我放弃了,“但是听你说我哥当老师当的还行,我也就放心了。”
她点点头,半是羡慕半是感叹的开口:“有兄弟姐妹真好,感觉会很热闹。”
我看着她一脸羡慕的样子,下意识安慰:“各有各的好处吧,有了兄弟姐妹也免不了打打闹闹,要是独生子女,父母的疼爱可就都是自己的了。”
我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和哥哥是兄妹,但父母早逝,小时候家里又有变故,我们都格外珍惜对方,这么多年好像还真没有打闹过;江瞳是独生子女没错,但是父母离婚,父亲又不争气,看她早早成熟的样子,估计也没受到父母多少的宠爱。
“你吃的怎么样了?”我赶紧岔开话题。
“差不多了,”她也回过神来,“我们要回去吗?”
“行,等我回去再问问老师,尽快确定时间。”
“好,”她乖巧的答应,“谢谢姐姐。”
我到家以后就开始看航班,还没看几个就听到门厅传来哗啦一声响,哥哥抱着篮球满身是汗的冲进来:“小妹!有没有冰水?”
宋长宁跟在他后面进来,也穿着球衣,虽然出了些汗,但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他听了哥哥的话,不易察觉的对着我摇了摇头。
“你热成那样喝什么冰水,”我说,“右下角柜子里有运动饮料。”
“外面真的热死人。你是不是有毛病,大热天的叫人出去打篮球。”哥哥老大不情愿的灌了半瓶常温的运动饮料,又开始找宋长宁的事。
“刚刚玩嗨了不愿意回来的不是你吗?”
“你闭嘴。”
我给江瞳发了个信息,让在我发给她的航班里她选一个合适的时间,直接就能把票定了。哥哥好奇宝宝的凑过来:“小妹你在干啥。”
“老师叫我去做实验,我把江瞳带过去玩玩,”我说,忍不住把他往旁边推,“你起开起开,一身臭汗。赶紧去洗澡,不然沙发都脏了。”
“你怎么这么嫌弃我。”哥哥一脸委屈巴巴,又说,“带江瞳去?去张老师那训练跟自杀有什么区别,江瞳愿意?”
“她可高兴了,”我说,“你学生可比你积极。”
哥哥“呵呵”了两声:“她先撑过第一天再说,”又说,“张老师怎么突然找你做实验?她不是在休假吗?”
我打字的手顿了顿:“估计做实验是个幌子,她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告诉我。”
“行,有什么需要再给我说,”哥哥说着坐起身,“别忘了帮我带好吃的。”
“天天吃。”我把篮球扔给他。
哥哥那么洁癖,也受不了自己浑身是汗,跟我躲闪了两局,接了篮球就赶快去洗澡了。江瞳很快给我回了信息,我一边给她回复,一边开始莫名其妙的烦躁,明明之前很多事情在青城就能解决,但是怎么感觉自从何悠然来了以后,三天两头的往外跑。
这样自己在家生闷气也不是办法,我收拾了点东西准备出门,从门口出去的时候吴叔叔刚好从外面回来,他摇下他那辆吉普的车窗:“要出门吗?”
“我去何悠然家画画。”我说,勉强能够到车窗的高度,“吴叔叔你今天没课啊,怎么出门了。”
吴叔叔咳了两声:“我可能有点感冒,刚刚去医院看了看。”
我有点担心:“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宋长宁那边肯定有亲情价。”
“哪有那么娇贵,”吴叔叔敲了敲我的额头,我看到他的领口别着一个我之前从来没见过的领带夹,是何悠然送的那个吗?“一点小感冒,再说我下午还有事。”
“好吧。”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好好玩,丫头,”吴叔叔笑着看我,“不用急着回来。”
我一路避着阳光,坐地铁去了何悠然家,门铃刚按了一下何悠然就开了门,他穿着居家的t恤长裤,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也大概知道了吴叔叔那天为什么那么惊讶,他整张脸最出彩的就是眼睛了,戴上眼镜几乎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眼睛,和平时的风格简直大相径庭,有些乖巧,还有些……正经的感觉?
他看我在门口发愣:“怎么了晚晚?”
“你……我还没见过你戴眼镜,”我才反应过来,“差点没认出来。”
他忍不住笑,赶紧把眼镜摘了:“是我呀晚晚,你男朋友。”
我这才看到那双好看的黑眼睛,松了口气:“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我在复习呢,所以戴着眼镜,”他侧身让我进来,把眼镜夹到领口,“晚晚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想给我个惊喜?”
我的动作顿了顿,这次来其实主要就是要告诉他我后天得出门。但是我还是说:“想你了。”
“晚晚我也想你!”他开心极了,扑过来抱我。
我进了客厅,餐桌上摆着一大堆纸质的资料和课件,旁边还放了个平板在播网课,小云懒洋洋的趴在一张餐椅上,看见我来了便喵喵两声。
“前两天不是刚来家里吃过饭吗?”我由着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那是前两天,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不乐意的说,和我一起走进客厅,“要是能每天都见到晚晚就好了。”
“我今天来了,多陪你一会,”我拍了拍他在我肩膀处蹭来蹭去的脑袋,“对了,你送的东西吴叔叔好像挺喜欢的,我哥也是,他昨天就把那一大堆点心全吃完了。”
“那就好。”何悠然松了口气,“我选了半天,又托我爸帮我买了几样,还好吴老师喜欢。”
“吴叔叔其实也没那么挑,更何况他说觉得和你挺有缘的,”我说,探头看了看桌上摆的一堆资料,“你是不是快考试了,要接着复习吗?”
“复习哪有晚晚重要,”他又搬出经典句式,“晚晚想下棋吗,或者看个电影?”
“复习可能没我重要,但是你拜师不是很重要吗,”我笑着说,“你要不先去学一会,正好我画会画,你那幅肖像还差一点细节。”
他不大乐意,纠结了一会还是答应了:“那好吧,”又说,“光线够了吗,要不要打个光?”
“够了,”虽然外面有点阴天,但是屋里开着灯倒也不觉得暗,“你随便学习吧。”
他点头,又弯腰吻吻我的脸:“稍等我一会。”
我把上次留在这的画笔和颜料都拿出来,一边在沙发上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一边开始调色,其实大部分的构架上次已经画完了,我调了点浅色,一点点勾勒出他皮肤的光影,肌肉的明暗和精致的眉眼。
我很快画完了画,拿起来对着灯光比了比,把画架转过去问他:“怎么样?”
他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不住的赞叹:“好看哎,晚晚,我觉得眼睛那里画的很好看。”
其实是因为你的眼睛本来就好看。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又说:“当然好看。不过怎么没人夸一夸画家,我可是在这坐了两个小时才画好的。”
“画再好看那功劳也肯定是画家的,”他赶紧走过来把我捞到怀里,“晚晚辛苦了。晚上请你吃饭,随便你点!”
“表现挺好,这幅画送给你我很放心。”我笑着说。
“不表现的好点也太辜负晚晚的精力了。”他在背后吻我的脖子,“我得把这幅画挂在家里。”
“挂自己的画是不是太臭屁了?”我笑,“还是买个保险柜放起来,等着它升值吧。”
“那不一样,”他解释着,“我放在家里的话,每次都能想到是晚晚画的。”
“也行。”这个解释我听着很舒服,也就由着他去了。
“晚晚,我突然觉得,”何悠然在我身后开口,“我觉得我要多付你点钱,这次比上次更好看,差价也要补交的。”
“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我笑,“作为买家,居然还觉得自己付的钱太少了。”
“就付一点点嘛晚晚,因为太好看了。”他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那种痒痒的感觉似乎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好吧。”我被他磨的没脾气了,点头答应了,他如愿以偿的吻上来,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忽闪忽闪的好看的要命。
我吻了吻他的脖子,总是感觉还不太够,尤其是因为过两天又要出门,我总觉得很烦躁,为什么我都没有什么时间和何悠然待在一起,为什么偏偏这些事情还推不掉。我干脆骑到他的腿上,一边拉着他的头发一边吻他,他莫名其妙的笑了:“晚晚你别这样。”
“干嘛?”
他握在我腰上的手陡然用力:“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我笑笑,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胆子那么大?”
“当然得先征求你的同意。”他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拱了拱。
“胆大包天。”我笑着说,但还是继续吻下去。
手机先是震了两下,然后又是几下疯狂的震动,接着又开始响铃,我忍不住停了动作转头去看,响铃的那个好像是我的,我只得接了,是航空公司的电话,提醒我订票成功,是后天上午的机票。何悠然也满不情愿的抓过手机,他的手机一直在震,我在旁边看了一眼,那个论坛看起来很眼熟,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帖子。
“那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什么,”他显然还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不重要的事。”
但我还挺想看,于是我拿过他的手机又看了一会,果然是那个灵士的论坛,是总督所操办的,几乎每个灵士都有账号,可以在里面交换信息什么的。不过有一段时间里面全是抨击哥哥的言论,我就很少上去看了。
“就是灵士的那个论坛,”何悠然无奈的凑过来,“它这两天老是给我发推送,早知道我就不设置消息提醒了。”
“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
“晚晚你用我的账号看看吧,”他帮我点开一个界面,“最近网上都在传,九月份的时候总督所要办讲座,好像规格特别高。”
“总督所吗?”我随口说了一句,“总督所每年都有集训啊。”
“不不不,这次可不一样,”他说,“听说请了四个老师,全都是非常厉害的灵士,而且还免费呢。”
他说非常厉害的灵士,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叔叔,不过吴叔叔那边好像也没提到过这件事,而且我不觉得他会应允祁落的邀请。我随手点开了一个热度最高的帖子进去看,里面写的和营销号一样,最后居然还提到了我的名字,在备选的老师行列里。
“怎么还有我?”我惊讶的说,“我这个水平在全国前十都不一定排的进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前辈,这帖子不太准。”
“晚晚别那么谦虚,”他笑眯眯的说,“我刚刚看这个帖子就是因为这个,我觉得晚晚肯定会去,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先提前报名。”
“原来是这个,”我笑,“看看再说吧,每年都有这种风言风语的帖子,不一定真的会办。如果可以的话以你的资质你肯定进得去。”
我又往下翻了翻别的帖子,大多数都是赞扬祁落的慈善行为和高尚人格的,虽然细节和官方证明看着很有说服力,这个集训会是真实存在的,但越来越有营销号的气息了。
我又往下翻了翻,连着几篇都是写祁落年轻时候的事,除了赞扬他年少有为之类的,剩下的几乎全都集中在他和爸爸、吴叔叔三个人当年的兄弟情。感觉只要和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总会有人能联想到类似的事。
我看着那里面激情澎湃的文风和羞耻感爆棚的题目,忍不住无奈地说:“写的跟真的似的,也没问问本人的意见。还有,要是吴叔叔知道有人提他和祁落当年的事,他铁定要发脾气。”
何悠然很惊讶:“吴老师会生气?”
“嗯,在他面前绝对不能提祁落,不然他那个表情能吓死你。”
“可是,祁落和吴老师是结拜兄弟啊,他们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何悠然更迷惑了,“每年吴老师都会去总督所啊,而且我听人说他们还经常聚会。”
“你听谁说的,吴叔叔连听到名字都会发火,见了面还不得直接打起来,”我无语,“大概是老一辈的恩怨吧,吴叔叔不说,但也肯定有他的理由。”
“我真是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是一脸惊讶的样子。
“都是陈年旧事了,”我随口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懵懵懂懂的点头,我假装看手机,偷偷瞟了一眼他,他还在若有所思,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关于吴叔叔和祁落的关系,他一定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