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好客的陈主管,一路送到万宝屋门口,分别时紧紧握住李青松的双手,一脸关切道:“王少侠路上小心,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不用客气,陈某在广陵县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看架势,如果李青松提出娶他女儿,他立马举双手双脚同意,乐意至极成为老丈人。
“此话当真?”虽然听出陈主管在说客套话,就像以前别人让自己请客,他总说过几天。
众所周知,在天朝人眼里几天是一个虚数,它可以是几十天,也可以是几年,全凭说话者的心情。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因为他急需一笔钱,陈主管这种中年成功人士,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肯定不会在乎三瓜俩枣。
“嗯——”陈主管见他一脸期待看过来,脸上的微笑顿时挂不住了,犹豫了半响才说道,“当真,不过要在陈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放心,我提的要求陈主管肯定能办到,最近手头有点紧,希望陈主管能借些钱,不多,二两白银足以。”
李青松脸上浮现欣喜之色,暗赞陈主管真是爽快人,以后再也不骂你是墙头草了。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两袖清风的陈主管,给了他当头一棒。
“王少侠折煞陈某了,我虽为一城主管,可手里根本没有钱,全都上交了,平日缩衣节食,十年才存下一两白银。”
陈主管唉声叹息,大吐苦水,说得自己似乎还不如街上的乞丐。
李青松扯了扯嘴角,完全服了,你们做生意的都是属貔貅的吗?
想从你们身上借点钱,比登天还难。
“肮脏的贱民,你表演个才艺,本公子一高兴,说不定赏你些钱。”
齐大公子看见他吃瘪,语气愉悦地道。
“好啊,咱们一起表演摔跤如何。”李青松笑眯眯地抽出腰间短棒,挥舞了两下,欣然同意。
“你敢动本公子试试。”
傻帽齐公子打肿脸充胖子,边说边往陈主管身后躲,小短腿甩得飞快。
“既然齐公子不愿意就算了。”李青松不继续耍他,转而问起正事,“令尊猎杀妖兽的地方在何处,齐公子要去吗?”
“本公子干啥你管得着吗。”陈主管宽大的后背,似乎给了他安全感,又开始叫嚣。
“鄙人学过一些粗浅的武艺,希望能为县长大人尽一份绵薄之力。”
李青松也不恼怒,十分诚恳地回道。
“告诉你也无妨,猎杀妖兽的地方在城外的风岚林。”傻帽齐公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怀好意道,“那地方有许多天材地宝,你正好可以去采摘一些来卖,本公子看你可怜才告诉你,一般人我都不说。”
“齐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告诉我如此宝贵的消息,日后必成朝堂重臣。”
李青松脸上流露羞愧的表情,顺便拍了一波马屁。
“哈哈,你个贱民还算有点眼力。”齐大公子被舔爽了,傻乎乎笑道。
“王少侠——”陈主管见他好像信了齐公子的鬼话,欲提醒道。
“陈主管,父亲今早嘱咐我,邀请您到府上喝茶叙旧。”
傻帽齐公子见陈主管想要泄密,搬出自己的父亲威胁,还从兜里掏出一枚铜印黄绶。
陈主管只好作罢,眼睛朝他眨了两下,隐晦暗示。
看见陈主管的表现,李青松心里的无奈大于感动,自己又不会读心术,你眨两下眼谁懂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抛媚眼。
不过他也理解,别看他一直贬低县长,其实县长的权利非常大,尤其在交通不便的古代,县长相当于一地土皇帝,统揽军政大权。
铜印黄绶乃是县长的专属官印,见其如见县长本人,严禁外传,这个脑残县长为了他的傻帽儿子也真是下了血本。
此外,官印相当于一种特殊灵宝,由大秦太庙派发给各级官员,册封者可借此调动一丝太庙之力,威力无穷,寻常人佩戴也有护体安神之效。
恐怕县长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又菜又爱玩,没有官印护身,容易被人打死。
还好自己足智多谋,一眼看出傻帽齐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半个月前,他去过风岚林,那里的确有许多高年份的草药,但却隐藏一种致命的危险——幻境蛛。
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幻境,成为待宰的羔,若非赤练在身边,他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
“我要为去风岚林做些准备,齐公子和陈主管日后再见。”
见获得不了更多有用的消息,他扔了个烟雾弹,然后告辞离开。
“王少侠路上注意安全。”陈主管神色有些担忧,拐弯抹角道。
李青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再见。”傻帽齐公子心情愉悦,说话都不带脏字。
离开万宝屋后,他不着急回春风医馆,在街上瞎溜达,看哪里能搞到钱。
烈酒酿造潜力无穷,只要成功,他之后都不会缺钱。
现在的问题是缺少启动资金,三天时间太短,从头开始根本来不及,只能买市面上现成的酒,然后蒸馏,提高酒精浓度。
至于像果酒、葡萄酒、风味酒暂时先不考虑。
他看过《齐民要术》,上面制作的古代蒸馏器费时费力,他准备做些改进,不说全自动,怎么样也得半自动,这便需要钱的支持。
“还是穷啊!”他叹息一声,五斗米果真难倒英雄汉。
迅速搞钱的方法有很多,《秦律》上大把都是,可身为大秦的纯良子民,不能公然与国家对着干,只好放弃。
去赌庄梭哈一把,一局定生死?
想想还是算了,赌狗不得好死,到时候钱没赢着,裤衩先输没,就搞笑了。
“哗啦。”
街道上有一摊积水,他没留神一脚踩了上去,没多想,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又鬼使神差倒了回来。
“嘶!世上竟有如此大帅比,与本公子不相上下。”李青松嘴巴张得能吞下白色球状物,无比浮夸道,“哦,原来是我呀,那没事了。”
不是他自恋,如今这幅皮囊出尘俊逸,说句貌比潘安,大秦吴彦祖毫不过分。
所以如何将颜值转化为金钱呢?
找富婆包养?估计不行,秦朝男尊女卑压根没有富婆,就算有,他也没渠道。
卖才艺?更加不行,他有狗屁的才艺,唱歌跑调的可怕程度,能将《月亮之上》唱成《最炫民族风》。
脑袋胡思乱想,数个搞钱门路被他一一排除,就在他快放弃时。
突然,一道惊雷在脑海炸响,死去的回忆又开始攻击,两位好友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
他感觉某处痒痒的,难道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身为娇嫩的花朵不容许何人玷污。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