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小满?”
一个大男人慌得一批,恨不得给自己鼻子来一拳,变成小丑逗她笑。
他无奈,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扯过衣服下摆递过去。
“喏——”
女孩子就着他的衣角,狠狠擤了一鼻子。
“……”程斯樾深呼吸,“你怎么一点都不客气呢?”
程墨顶着一口气,无缝回怼:“是你邀请我的。”
“墨大人,草民有罪,咱们能不能先不哭了?”甭管三七二十一,态度摆正,认罪伏法。
“你什么罪?”女孩子心一歪,把他衣角拧成麻花。
“草民…不知。”程斯樾认为自己做了件安慰老婆的大好事儿,至于为什么会哭,那是她泪腺发达?
“大胆刁民!”
啪——
小手打在男人后方挺翘上。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打我屁股?!”
金色阳光洒进机舱,女孩子嘴角勾勒暖金的笑容:“青天大老爷赏你板子,还不谢赏?”
程斯樾被她招猫逗狗的态度一激,把她翻过来,牢牢锢住她的手,气声打在她的耳畔:“墨大老爷,刁民要揭竿而起了。”
飞机闯进一段气流层,机身颠簸,男人不轻不重地,他握住她,安抚道:“别怕,一会儿就好。”
待到飞机平稳后,程墨早已热汗连连,她后悔惹他了,暴揍二十大板的人,是她。
她陷入床里,疲惫地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舷窗外是墨蓝色的夜空,如宇宙没有尽头。
她像是一颗漂在宇宙中心的废弃人造卫星。
“咳——”另一颗人造卫星没废,他还会说话呢,程斯樾一副餍足后才有的平和,“累了吧,快喝水。”
猛灌一杯水,程墨哑着嗓:“这就是你说的过儿童节?”
然后,做成年人爱做的事——不,她不会承认她也喜欢。
程斯樾沉默片刻:“是我把持不住,是我动手动脚,是我下三滥。”
程墨心口一闷,谁让他作贱自己的?
“我猪狗不如,畜生还有自制力呢,我没那玩意儿。”
“……”
男人半蹲在窗前,喂她喝水,舱内没开灯。他一半的脸隐在暗色中,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此刻程墨的眼珠子在眼眶转了几转,对上他深邃的眼。
她老公,血妈帅。
她不装了,一把扯住他的领口。
下拉。
领口撑大,露出男人精壮的体格,她嗷呜一口咬他锁骨。
一股精神力直冲天灵盖,这一刻,她被感性冲昏大脑,或者再直接点,去掉“感”。
她终于将自己的性格确诊了,去她姥姥的INFp,她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她就是馋他身子。
“老公——”程墨咬着含糊不清的音调,天知道那狗男人有多兴奋,“——爱你。”
兴奋之余,心腔掀起七级大风,捧着她果冻似的脸啄吻,狗男人回过神来。
他当了二十八年寡王,终于尝到了恋爱的滋味。
……
两人在床上双双瘫着。
程墨拿了张纸巾,盖在脸上,她还想救一救这张脸。
程斯樾没脸没皮,“嘶”了一声:“老婆,你看,肿了。”
“……”
他还委屈上了,兰花指掀起纸巾一角,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她:“明年我们过情人节吧?”
女孩子嗓子彻底哑了,每一个字都变形:“为甚墨?”
“因为我无法直视儿童节了。”程斯樾意味深长看她一眼。
没过多久,程斯樾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
“老婆,起来。”
程墨看一眼天色,叹道:“你行行好,你让我倒个时差,我现在要睡了。”
睡不着,也要闭眼瘫着。
程斯樾:“老婆,我们现在过儿童节。”
“@#¥%!”程墨脑海中画面陡然变黄。
她现在比黄河还脏。
男人文科状元上身:“是纯纯的儿童节,不是黄黄的——”
女孩子倏地起身,蒙住他的嘴:“你不许说!”
哄着人去洗了澡,程斯樾耐心地给她吹头发。
她有气无力,只觉得头顶温热舒服,他用梳子将她的长发梳顺。
似乎已经吹干了。
她睁开眼,男人正往她头上别发夹,动作笨笨的,一看就是生手。
“柳闻莺又去miumiu进货了,”程斯樾抢答,“老婆,你戴这个好看。”
程墨看不见发夹的颜色,她摸摸发夹。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又往后摸了把,摸到一块纱纱的东西。
女孩子扯过来,愣在原地。
纯白的头纱。
和她小时候想过的,公主结婚时戴的头纱一模一样。
拖地长纱,缀以海星似的图案,如梦似幻。
程斯樾拿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没镜子,条件有限。好看吗?”
程墨看见手机里的女孩子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在头纱的衬托下,好似从海洋深处而来。
像一位星辰之海的公主。
程斯樾伸出手,女孩子默契地放上去,她歪歪脑袋,眼底淬出一片星海:“老公,所以不是儿童节?”
“嗯,”男人稳稳牵着她往前面走,“老婆,我们过结婚纪念日。”
程墨滞住脚步,提出异议:“我们还没有在结婚许可证上签字。”(57章,枫叶国结婚流程和国内不太一样)
所以,才不是什么结婚纪念日呢。
“是么?”程斯樾勾唇,“现在签。”
“现在?”她搞不懂,“你急什么,还没落地枫叶国呢,落地了我们去签,还要找证婚人。”
“不用等落地。”程斯樾拉着她走到前舱。
空姐站成一排,职业微笑:“程太太,飞机已到枫叶国境内。”
那名像圣诞老人的白发老外,换上一身庄严牧师袍子。
“程太太,我们又见面了。”老人和蔼地笑。
程墨的视线从他胸前的蓝宝石十字架上抬起。
她记起来了。
他是蒙特利尔圣母大教堂的牧师。
女孩子怔忪地看着所有人。
程斯樾凑到她耳边,低声:“愣着干嘛?穿上裤子不认人了?你道德败坏啊,程太太。”
她脸倏地红了,程斯樾满意地将头纱往前翻,遮住她的脸。
男人目光殷殷切切,诚挚万分:“是你说爱我的,口说无凭签字画押。”
证明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