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作甚?”
温屿眼都不带眨一下,皇后心情不禁有些憋闷。
难道自己就这么入不了他的眼么?好歹自己也才二十出头,正值妙龄。
还是说这是他表达生气的方式?
也不怪她不了解,毕竟在她眼中,温屿就是个奴才,还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的阉人。
这样的人,只会成为她手里的刀。
但现在让温屿撞破了奸情,她也只能放低身段哄一哄,即便这副破身子委于一个宦官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
想到这,皇后的眸光沉了沉,伸手贴着他的胸口向下探去。
温屿一把抓住她的柔夷,“皇后实在不必如此,想来娘娘应该很喜欢他,才会如此不知轻重。既已有了钟意之人,我会在皇帝驾崩之后为你打掩护,不会让娘娘为难。”
“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皇后实在是被这话震惊到了,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完全没注意到温屿那冰冷的眼神。
温屿摇了摇头,抬手将皇后扶着站到一边,自己也顺势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娘娘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
皇后着急出声,温屿悄悄翻了个白眼。
想说什么就说啊,磨磨唧唧的好烦。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但今晚的主动勾引已是出格,如果再继续下去,只能让温屿对她彻底厌恶。
罢了,这事急不得,太医也说皇帝也没那么快驾崩,下次再把握机会便是了。
思绪一转,皇后清了清嗓子,趾高气昂道:“你应该听说了皇帝不让我参加围猎的事情,我要求你必须让我参加这次围猎!”
“好。”温屿头都没回,答应一声后推开门朝外走去。
身后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温屿只是动作微顿,跨过钰荷继续朝外走去。
整个人显得无比从容。
看着已经消失的身影,皇后温婉的表情被彻底打破,“钰桔!”
“娘娘,奴婢在。”
听到喊声,大宫女钰桔赶紧从耳房里跑了出来,迅速的跪在皇后面前,连昏倒在地的钰荷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她早就听到皇后屋内的动静了,只是不敢探头,毕竟她和钰荷不一样,是近几年才跟在皇后身边的。
刚跨进房门,就看见皇后披着粉色纱衣半倚在贵妃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扶手。
钰桔赶紧跪下,额头一滴冷汗滑落。
夭寿了,皇后娘娘就是这么见大都督的?这两人真的没发生什么?可这时间也不对啊…
悄悄抬眸偷瞄了一眼,钰桔目光滞了滞,耳尖立马红了。
虽然已经二十来岁,但这皇后娘娘的脸是真的好看啊,皮肤也细嫩,难怪能让一个阉人动心了。
自己要是有皇后一半的美貌就好了。
毕竟大都督虽然是阉人,但相貌实在英俊,试问这宫里哪个宫女不想嫁给他成为他的心尖宠?
可惜满宫的人都知道大都督不近女色,哪怕手底下那些太监再胡闹,他也从没乱来过。
就在钰桔胡思乱想之际,皇后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知晓今晚一切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眼眸暗了暗。
“把钰荷扶下去休息,顺便给那人传个信,就说让他盯紧了大都督,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钰桔恭敬应声,看皇后娘娘似乎没其他吩咐了,钰桔麻溜的倒退着出去。
看着钰桔的头顶,皇后陷入了沉思。
也是温屿太淡定了,试问谁撞破皇后这种私密之事后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可温屿今晚的表现就是在说,他不在乎,完全不在乎。
难道温屿之前表现的一切都是装的?
想到这,皇后又摇了摇头。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为了演戏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
即便他入宫时年纪尚小,但温屿自幼早熟,不可能不了解他做的决定面临什么结果。
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心中不免烦闷。
而此时完全不在乎的温屿正驻足在御花园内。
微风拂过,却吹不散这一园冷肃。
“你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新人?”
明明没有人,温屿却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
躲在暗处的暗卫龙安心中一凛。
早听说大都督武功高强,出发前首领还特地嘱咐过,让他不必藏得太严实,反正早晚会被发现。
但堂堂暗卫又怎么可能把一个阉人放在心上?
于是存了较量一番的心思,还大着胆的跟到皇后屋子里,看见了皇后勾引大都督,而大都督不为所动的画面。
当时他还窃喜,首领追随的大都督也不过如此。
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年轻了。
确定温屿的确是跟自己说话之后,龙安无奈只能飘身而下,单膝跪在温屿身后。
头埋得很低,颈椎几乎形成一个直角,这是一种完全臣服的姿态。
“刚刚发生的一切你都看见了?”没等龙安回答,温屿勾了勾唇,自顾自道:“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将今晚所见如实禀告。同时通知龙启,让他想办法让皇帝延迟围猎出行时间。”
龙安心中一惊,这是不想皇后好过啊!
就不说大都督到皇后房内发生的一切,单说皇后那一屋子不可言说的味道,如实禀告的话…
想到什么,龙安悄悄抬眸看了温屿一眼,却只能看见他那略显凉薄的背影。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回去问问首领应该怎么做再说。
龙安感叹一句,自己的脑子还是玩不过这些弄权的人啊,好在自己只是个暗卫,不用动脑子…
“遵命!”
答应一声,龙安悄然离去。
感觉到身后已经没了其他气息了,温屿这才重新抬步。
回到安昌殿,温屿刚进门,呼吸便是一紧。
一股馨香弥漫在屋内,甚至都不用进入寝殿就已经能闻到。
这是多大的手笔?
温屿无奈摇头,今晚自己这是捅了桃花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