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何雨水坐在游廊下的石阶上，仰头看着背着竹篓在深沉的暮色中闪身出现的何雨柱。
“是雨水啊！”看见妹妹，何雨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今天怎么有空回家里来的？”
“哥！你怎么将门锁给换了呀？我这钥匙都开不了，害得我坐这外面灌了一肚子的凉风。”何雨水抱怨道。
“以前那锁太单薄，也不知道是质量不好，还是谁给弄坏了。哥哥我只好又去街道办旁的东风供销社买了一把又大又结实的新锁，还是红旗牌的呢！”何雨柱笑着解释道。
“这锁也犯得着买贵的吗？哥！我可听说你最近发了大财！”何雨水站起身，笑嘻嘻地看着掏出钥匙开门的何雨柱。
“这话你听谁胡吣乱呔的？你哥一个无业游民，哪能发什么财？真的发了来路不明的横财，还不得被逮进去吃花生米？”何雨柱推开铁门，走进屋，开了灯。
何雨水也跟着进了屋。
“吃饭了没？”何雨柱关切地问道。
“吃了一点。”何雨水道。
“我去橱柜里看看还剩些什么好东西，这妹妹回来了，总要弄点好吃好喝的，可不能给怠慢了啊！”何雨柱哈哈一笑，将背篓放在西边墙角，向煤炉旁的橱柜走去。
***
何雨水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言语。
“竟然什么都没有啊！”何雨柱打开橱柜踅摸了一会，叹息道：“雨水，你等着，哥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哥！这天都黑了，就不用麻烦了。我都吃饱了，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何雨水道。
“真的吗？你真的吃饱了！”何雨柱仿佛有点不信。
“真的吃饱了，吃了两大块玉米烙饼呢！”何雨水道：“都撑着了！”她还打了一个饱嗝。
“那行吧！明天一早我再去给你买好吃的。”何雨柱笑道。
“哥！我今天回来是想找你商量一件事。”何雨水道。
“坐下来说吧！”何雨柱道：“我先喝口水。”他坐了下来，将圆桌上的搪瓷缸子拿了起来，“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凉水。
何雨水也在圆桌旁坐下，道：“这不高中快要毕业了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还要不要去考大学。”
“当然要考啊！”何雨柱笑道：“我们家三代贫农，祖上能识几个大字的都少。如果能出个大学生，那可一定要去祖坟烧高香，这可是显亲扬名、光宗耀祖的好事情啊！”
“上大学可要花不少钱！哥！你现在都没工作。这收入来源又不稳定！”何雨水叹息道。
“钱的问题，哥哥会想办法，你不用管。”何雨柱沉声道。
“真的！”何雨水眼睛一亮，笑道：“就知道哥哥对我好！谢谢哥哥！”
“自家亲兄妹，有什么好谢的？”何雨柱捧着搪瓷缸子，淡淡笑道。
“如果考不上大学，那样的话就要结婚嫁人，嫁妆也要不少钱！”何雨水再次叹息道。
“嫁妆也不是问题，哥哥会给你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将这间屋子卖了拿钱给你添置嫁妆。”何雨柱笑道。
“哪能卖了这个屋子啊？真卖了！哥你住哪儿？”何雨水道。
“这妹妹出嫁了，这个家就剩哥哥我一个光棍王老五。一个人住哪都方便，到时我还去轧钢厂上班，和厂领导申请一个职工宿舍，那不也能住？”何雨柱笑道。
“实在没有办法，能申请到宿舍住那也行吧！但最好还是不要卖了屋子！”何雨水叹气道：“不过哥你暂时没房子也不要紧的。我前些天得空，特意去了一趟红螺寺，找大师傅给你算过姻缘，大师傅说你这十五年内都没有结婚的命。”
“红螺寺的大师傅占卜姻缘最是灵验！”何雨柱笑道：“看来还好，这十五年后你哥我还能讨上媳妇，都不用一辈子打光棍！”
“哥！十五年后你都四十出头了！难不成你还想讨个黄花大闺女？找个孤独矜寡，那就不能叫讨媳妇，应该叫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吧！”何雨水调侃道。
“是啊！十五年后你哥年纪大了，也没了啥指望！”何雨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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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些天，我反复的想了又想。棒梗、槐花他们虽然年幼不太懂事，但有秦姐给你浆洗衣服、拾掇屋子，也算有个知冷知热的伴儿。你就不会太孤单太可怜，否则这十五年你可怎么过啊？”何雨水道：“哥！能帮秦姐一把，咱们还是要帮上一把！以后小孩子们大了，懂事了，也会惦记着你的好！”
“雨水现在长大了啊！”何雨柱笑道：“都懂得为别人着想了！”
“你是我亲哥，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啊！”何雨水道：“哥！我想咱们应该首先释放善意，打破僵局，让他们老贾家被咱们的真心实意彻底感动到热泪盈眶。明天你就给秦姐写份谅解书！听说棒梗奶奶被判了三年，这实在太可怜了！秦姐要上班，棒梗要上学，小当、槐花她们这么小在家都没个人看管照应，这可怎么办啊？拿到你的谅解书，棒梗奶奶可以减刑，明年三月底就可以回来了。”
“雨水！原来是秦淮茹找你回来当说客啊！”何雨柱淡淡笑道。
“哥！我可不是完全为了秦姐，我主要是为了哥你着想啊！”何雨水道。
“原来雨水是担心你哥受不了孤单寂寞，要给我单调乏味的日子添油加醋，多点滋味啊！”何雨柱笑道。
“哥！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写吧！”何雨水从随身携带的黄色布包里拿出纸和笔，笑道：“有啥字写不了，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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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你在家吗？开下门！”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来了！来了！”何雨柱完全不管妹妹递到他面前的纸笔。他将手中的搪瓷缸子放下，两步就跨到门边，拉开了铁门。
“看见屋里灯亮，就知道你回来了！”站在门外的娄晓娥笑道：“前两天回了一趟娘家，给你捎了一瓶酒，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好的话，下次回去我再给你捎两瓶。”
“这酒我以前尝过一次。嘿！那滋味到今天还念念难忘。这么好的酒咋不给大茂兄弟喝？”何雨柱嘴上客气，双手却毫不犹豫地接过娄晓娥递过来的酒瓶。
“大茂这两天去乡下放电影了，还不得顿顿灌黄汤？我可管不了他！”娄晓娥笑道：“走了！这酒不管好不好喝，你都少喝点。不要喝多了在院子里再耍酒疯！”
“难得一瓶好酒，我可舍不得牛饮，还不得慢慢细品！”何雨柱笑道。
“知道就好！”娄晓娥也不进门，转身就走了。
何雨柱拎着酒瓶，又走到圆桌旁。将酒瓶放在面前的白纸上，他坐了下来，打量着这瓶上了年份的莲花白，脸上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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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晓娥姐怎么平白无故的送酒给你喝？”何雨水满脸疑惑。
“什么叫平白无故？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邻里一家亲这个道理，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不懂吗？”何雨柱笑道：“何况大茂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邻里感情那就更不一般啊！”
何雨水一脸错愕，说不出话来。
“傻柱！在家吗？开下门！”外面又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来了！来了！”何雨柱放下酒瓶，眉花眼笑地跑到门边，再次拉开铁门。
“这晚饭还没吃吧？”贺三媳妇站在门外，一身蓝色衣衫，孝服早就脱了。
“才回来一会，还没忙得上！”何雨柱笑道。
“就知道你这么晚回来没空忙活，给！”贺三媳妇递过一个网兜，里面有两个饭盒。
“都给你准备好了，赶紧趁热吃吧！”贺三媳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气了！”何雨柱笑着接过网兜。
“走了！”贺三媳妇掉头就走，也不向屋内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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