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准备再接触接触看看，毕竟能把相亲场合定在云泽餐厅，已经击败了99%的相亲对象。
“楚先生，如果买房的话，会考虑买在什么地段呢？”她继续试探，从这个问题的回答，她大概就能判断出对方的经济情况。
楚阳浅浅一笑，“所以，你的面试还没有结束。”
“从坐下的第一瞬间开始，你就在心里给我打分数。有房+10分，有车+10分，没房-10分，没车-10分。你像一个面试官，对我评头论足。”
陈敏嘴半张着，说不出话。
“你从来没在意过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什么样的精神。我勇敢还是怯懦，我坚强还是脆弱，我温柔还是冷血，我诚实还是虚伪……你统统不关心，你只关心我有多大的房子，开什么价格的车。”
“我一直坚信一件事，一个女人，如果是因为我有一套房子而嫁给我，那某一天，她会因为另一套更大的房子而离开我。”
楚阳一边擦拭嘴角，一边用温柔且冰冷如同月球表面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女孩。
银行卡存款的数字，让他敢畅所欲言，不用在乎脸面，更不用做小伏地去讨女人欢心，在人际交往的天平上小心翼翼掂量筹码。
至于对方，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和其他女生没什么区别，甚至赶不上唐悦。唐悦至少大大方方，懂得进退。
“我……”陈敏心中起了无名火，“可是……相亲不就是看对方条件吗……”
楚阳挑了挑眉，“我的条件，合适吗？”
陈敏答不上来，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但这羞辱并不明目张胆，所以她觉得自己的脸面还在。
她看着对方，更加肯定了对方是个有钱人，他说话的底气，没有钱在背后撑腰是做不到的。
李汐月那桌，也听到了楚阳的话语，两人沉默不语，楚阳针砭时弊的话语，同样扯破了他们的伪装。
尤其是李汐月，戳心窝般感觉痛快，她相亲了太多次，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房子、车子话题，从来没人能真正触动她，触及她的心。
李汐月不由扭头，看着面带微笑的楚阳，这家伙，长着熊心豹子胆……
“好吃吗？”曾航用话题将李汐月的注意力拉回来，自己的相亲对象这样去看其他男人，他感觉到了威胁。
他很中意李汐月，从见面第一眼，他就开始幻想李汐月成为自己的新娘。能牵着这样美丽女子的手，所有人都会朝他投来羡慕的眼光。
“还不错。”李汐月点点头。
陈敏调整好心情，放下筷子，“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是相亲本来就是冲着结婚来的，自然要先知道对方的情况，再谈下一步的接触。婚姻不像恋爱，只看感觉就行。”
“并不是我不关心自己跟谁谈恋爱，只是不想在了解对方之后，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因为物质上的条件而前功尽弃。”
“所以，你准备跟我下一步接触吗？”
楚阳的微笑，陈敏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挑逗。她舔了舔嘴唇，觉得眼前的男人宛如荒野的野兽，长着獠牙，充满危险与不可控。
“可以接触看看。”
楚阳笑而不语。
“吃好了吗？”曾航语气温柔，桌对面的李汐月，他越看越觉得满意。
“嗯。”李汐月微微点头。
他抬起手，露出腕表，低头看一眼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逛一逛？”
“都可以。”
曾航与李汐月两人站起身，李汐月整理衣服下摆，然后提上手提包。
楚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站起来。
“走吧，吃得也差不多了。”
“好。”陈敏抽张纸巾，轻轻擦嘴。
餐厅的结账台，楚阳紧接着曾航结账。
“你好，先生，一共7820，请问是刷卡还是手机支付？”
“刷卡。”
刷卡结束，曾航正在浏览手中的小票，实则是在等楚阳。
“兄弟，相亲怎么样？”见楚阳结完账，他收起小票。
“再接触看看。”
“你跟李医生，认识很久了？”
楚阳心道，原来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
“不久，比你早几天。”
“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
“金融。”
“操盘手？基金经理？”
“就自己炒炒股。”
楚阳保持微笑，对方明显是在探他的底。这小子，看起来对李汐月拿不住，不过也正常，李汐月这样的女人，能拿捏住的男人，少之又少。
曾航还想聊两句，李汐月已经从洗手间出来。
楚阳和自己的相亲对象站一起，她的目光更偏向楚阳一些，至少看着更男人一点。
曾航迎上去，“走吧。”
“嗯。”
李汐月故意视若无睹从楚阳身边走过，一缕浅薄的香水味滑过楚阳鼻息。
“平常出来逛街吗？”来到外面的走廊，曾航问。
“医生的工作，很少就这种时间。”
“平常都是在网上买衣服？”
“嗯。”
“今天可以好好逛逛，我也很久没逛街了。”
楚阳和陈敏就跟在两人身后。
“我们，接着……嗯……喝杯咖啡？”陈敏扭头问。
“逛逛。”楚阳看着李汐月的后脑勺笑着说。
李汐月前脚进入服装店，楚阳后脚就跟了进去，陈敏虽然不解，也跟了进去。
这不是一家奢侈品店，具体什么牌子，楚阳根本不了解，看了几件衣服的标价，一千多，对女性来说，应该是普通品牌。当然，这个女性，指的是高收入女性。
一千多，楚阳的t恤也不过就几十块钱，最贵的衣服，也不到500块。
李汐月流连在挂着的一排排衣服间，遇上感兴趣，就取下来看两眼。
“你随意看看。”楚阳则对陈敏说。
陈敏狐疑，难道，他是要给我买衣服？她一边闲看，一边单手给闺蜜发消息。
陈敏：他带我来服装店，让我看看，几个意思？
赵倩：吃完饭了？
陈敏：吃完了，还在心悦广场，现在我们进了服装店。
赵倩：买买买呀，这种送上门的，不宰他宰谁。
陈敏：不好吧……
赵倩：男人的钱，就是给女人花的，帮他花！
李汐月瞧上一件套裙，放在身上试了试。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销售在一旁搭腔。
“很漂亮。”曾航也趁机夸两句。
“美女可以试试看。”
李汐月摇摇头，“不用试了，我知道自己尺码。”
她把衣服递给店员，“包起来吧。”
“好的。”
楚阳在里面站着没事做。
陈敏不时挑选一套衣服摆自己身上比划，照照镜子，然后转身，朝他投来询问的眼神。
楚阳则点点头，比一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