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利落和张玥换了衣服，两个小姑娘身高身形差不多。
张玥把白萱萱的黄色长围巾包脸一拢，乍一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白萱萱给她拉了拉围巾，犹豫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那个……你小心点哈。”
“快开放高考了，你要考试还要读书……”
张玥红唇轻勾，声音很淡：“萱萱你想多了，他就是只没有蛋的公鸡，我就算怀孕了也不是他的。”
白萱萱拧眉看了她许久，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张玥嘴角盈着笑：“字面意思。”
白萱萱倏然反应过来，难不成上一世的小越轩不是傅澈的孩子？
真是冤大头凑一家，一个被亲生儿子叫叔叔，一个给别人养儿子。
还好，她死早了，不然又得上演一场狗血认亲剧。
张玥下楼想走，白宇叫住了她：“那个撺掇你上门认亲的人到底是谁？他有何目的？”
张玥没看他，安静地穿好了鞋，推门望着门外，小声嘀咕：“萱萱，等等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是眼瞎耳聋一样。
她自来如此，不会在不重要的地方多花一分时间。
她走到巷子，日落黄昏，斜阳浅淡地穿过道旁的细枝枯叶，落下斑驳模糊的倒影，似一张大网从头盖下。
她最后看见的是，麻布袋边不平整的黑色。
张玥被人扛上车，坐在车上，能听见秦衍的咒骂声。
“那俩婆娘忒狠了，一个比一个变态。”
“不仅把人往死里打，还往人脸上打，就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还是两个！”
严昔笑了笑：“哥，你就少说两句吧，干完这一票，你可以歇半年了。”
秦衍听到钱心情好了些，揉着脸上的肿块，他压低声音问：“这女人什么来头？傅哥竟然这么上心。”
“前些天见面，他整个瞳孔都是红的，一个人，把十来个小弟揍趴在地，我还以为他疯了。”
严昔默了默：“傅哥的事你少打听，把事情干好，钱拿了就完了。”
“问多错多。”
车开了近一小时，才堪堪停稳，张玥被人从麻袋扶出来的时候，还跌了一跤。
两个胳膊粗壮的女人上来扯她衣服，她扯唇笑得戏谑：“别，我自己来。”
两个人微怔，看她自己脱了衣服往身上淋水，还呆了一会。
女人身材极好，牛奶肌丝滑白皙，不过是随意坐在凳子上冲凉，都带着勾人摄魄的美感。
纤长笔直的双腿交叠，该有的圆润丰腴一丝不差，桃花水眸浅笑嫣然，像是从画里才有的美人。
张玥擦了擦头发，纤白如玉的手指捻起睡衣，很淡地嗤了一声。
白色的吊带裙很短，露背，低胸。
增进夫妻感情的必备神器呀。
她已经等不及看这只开了荤的猫，咬住她这只鱼的样子了。
半上不下的，肯定很有趣。
她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很安稳，还做了甜香的梦，梦醒了一会才听见房间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不用转身，都能闻到由远及近的酒气和烟草味。
落在她耳边的呼吸湿热，男人齿尖轻柔地碾着她耳珠。
隔着轻薄的棉布，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炙热，还有贴在她脖颈上的薄汗。
转身，她反客为主。
屋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淡，但偏女人生的白，倒是能清晰瞧见她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和胸前波澜的轮廓。
男人躺在床上，姿态臣服，掌心擒着女人腰腹，声音暗哑发紧：“老婆，今天怎么这么乖。”
张玥倾身微微趴下，一双水眸氤氲着雾气，澄澈清亮，坦荡荡地对上他漆黑浓稠的眼睛。
男人冷瞳怔了一瞬，凝眸细看，才发现身上的女人不是白萱萱。
竟然是张玥！
男人下意识抽身，反被女人箍紧腰腹，掐紧腕骨。
他起身挣脱，女人攥住他的衣领一把拽下。
男人声音带着怒意，潮湿的眼尾发红：“张玥，你真是疯了！”
“你父亲……”
张玥玉指轻绕，张唇，接得十分顺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落进，照出房间的一地狼藉。
张玥赤脚下床，笔直修长的白腿像落了白雪，穿上衣服，在桌上扔了一张大团结。
她开门离开的声音很淡，带着不屑的嗤笑声：“不好不行。”
“只配差评。”
……
白萱萱睡得安稳。
她自来睡眠质量好，白家这间房间的小床也软。
她坐起伸了个懒腰，拍了拍地上女人的脸。
昨晚，沈雯回来，她找了两条裙子的系带给她绑了个蝴蝶结，顺便往她嘴里塞了两双袜子。
侧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整夜，沈雯气得想发疯。
想动动不了，想骂骂不出口，她一夜没睡，只想把白萱萱生吞活剥！
白萱萱不理她，拿水在她耳后搓了搓，搓出一片浅淡的黄色。
果然是画上去的，假的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成真。
她洗澡换了身衣服，才慢悠悠下楼。
白宇一家正在吃早餐，看到白萱萱拉开椅子，坐在沈雯的位置上喝牛奶，全都一脸愣怔。
白宇皱眉，声音不悦：“白萱萱，你在搞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萱萱喊了声“周姨，叔叔早上好”，才扭过头看他：“我在这？你不欢迎我吗？”
白宇听了闲言碎语，说这个女人和傅家两兄弟拉扯不清，下意识就觉得她不是个好女人。
还好，她不是他妹妹，还好，那天拿着信上门认亲的人是沈雯。
他声音冰冷，硬邦邦地赶人：“你觉得呢？那个是芊芊的位置，你赶快滚蛋。”
他突然想到什么，着急地问：“芊芊呢？你把她怎么了？”
白萱萱冲他挑了下眉：“沈雯？在楼上呢，五花大绑，就像个螃蟹一样。”
白宇猛地拉开凳子，大步跑上了楼，看到沈雯手脚被绑，满脸眼泪，心疼得不行。
他打开抽屉，四处翻找剪刀，割断布条，取出塞在沈雯嘴里的袜子。
沈雯像是找到了靠山，哭得泣不成声。
女人眼白部分爬满了细细密密的血丝，手腕还被勒出大片的红，倚靠在白宇怀里，泪眼孱弱的样子，看着可怜极了。
“哥，那个白萱萱捆了我一晚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要死了……”
白宇眉头拧成了“川”字，竟然欺负他妹妹欺负到了他家门口，简直欺人太甚！
他卷起袖子冲下楼，手掌挥得很高，就要往座位上娇小的女人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