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李卓缓缓睁开眸子,声音平静的说道。
“刚刚与西门宇一同从二楼上下来的四人,除了那胖子之外,余下三人你们怎么看?”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环儿下意识的说道。
“公子,什么怎么看?反正给环儿感觉,好像很凶的样子。”
李福也立马跟着说道。
“环儿说的有理,少爷,我年少时曾跟过一个师父学过一些拳脚,那三人绝不是普通人,定然是武夫。”
李卓轻轻念叨着。
“武夫?”
“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嘛。”
环儿抓着李卓胳膊轻轻摇晃,好奇极了。
“这三人从相貌上看,定然有血脉关系,可能是同族兄弟,方才那高个之人与西门良说话时。
我发现他手腕处有一个奇怪的纹绣,像是一个月牙,被一箭贯穿了。”
“一箭贯穿月牙的纹绣?少爷,恕我不解这是何意?我大庆有纹绣者不少,有何奇怪的。”
这么一说,李福更加困惑了。
此刻三人在车上,周围也没有人,故而说话不怕被人发现。
李卓双眼微微一眯,淡淡的说道。
“若是几日前,我定然不会放在心上,但眼下不同,因为那个标记我见过。”
“少爷你见过?”
“公子,您在哪看到的?”
李福和环儿纷纷露出不解。
“你们可还记得,咱们刚到泗平时遇到的圣天老母游街,当时我们三人在神像经过时没有礼拜。
其中一人更是抓着我的衣服质问,说要让人将我们三个擒住,恰好有人射了那神像一箭,我们才趁乱逃脱。”
“不错,少爷,您的意思莫非是,那抓您衣服的人,手腕处也有这么个纹绣?”
话至此处,李福总算是回过劲来了,直接掀开帘子,脸色奇怪的看着李卓。
“没错,当时我正好瞥了眼,他手腕处也有一个,与方才那人一模一样的纹绣,甚至位置都相同。
就算大庆喜欢纹绣之人不少,但是绝不会如此巧合。”
“我明白了!公子,您的意思是说,方才天运楼中那人,也是圣天教的教众?”
李卓笑着揉了揉环儿脑袋,一脸欣慰。
“不错,我家环儿越来越聪明了,他们之间必然有密切的关系,那三人应该都是圣天教徒。”
李卓的语气十分笃定。
这就是他为何,要催促李福和环儿二人赶紧吃完饭的原因。
“少爷,我不是很明白,泗平城的人说,圣天教是数十天前,因为泗平县令老母做了一个梦,才进入的泗平城。
而方才那小二说,西门大官人和那些人刚从永宁府回来,这一来一回的绝不止十天,而且西门良为何会认识圣天教的人。
并且对他们的态度,好像十分友好的样子。”
李卓冷冷一笑。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若是所料不错,这所谓的圣天教,根本就是数十天前才成立的。
那些教众和方才那三人,应该都同属一个势力,西门家和县衙关系密切,故而县令和西门家,与这个势力定然早有联系。
什么妖孽作祟,不过是迷惑众人的障眼法罢了,西门家和县衙,以及这个势力的人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圣天教连续一个月去城中做法,每次都去县衙,离开时辇车上又多出一些贴着黄符的大箱子,就是与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密切相关。”
环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李卓,高兴的笑道。
“公子,您真厉害,那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李卓双手一摊。
“你这丫头,还真把我当成神仙了啊,我怎知他们在作甚。
他们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肯定不会是好事。”
李福沉思片刻,突然说道。
“公子,那我们要不要立即离开?”
李卓摇了摇头。
“天都黑了还走什么,如此反倒是惹人怀疑,放心吧,这些人没见过我们三人,不会有危险的。”
李福想想也是。
“圣天教,西门家,县令,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李卓脑袋枕在环儿的腿上,她正在帮李卓轻轻捶肩,再次忍不住思绪翻滚起来。
虽然这和李卓没什么关系,但人都是有求知欲的,李卓只是单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
不知不觉中,李卓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李卓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自己脸上,缓缓的睁开眼睛。
好家伙,竟然是环儿的口水!
由于自己枕在她大腿上睡着了,脸朝上,这丫头也不知道挪开,就这么保持坐着的姿势,垂着脑袋也进入了梦乡。
“这傻孩子。”
李卓伸手擦了擦,缓缓坐了起来。
“公子……”
环儿还是被他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轻轻揉眼呓语了一声。
“怎么了少爷?”
睡着的李福也醒了,目光立刻看过来。
“没事,我下去撒个尿,你们继续睡,时辰还早。”
说着李卓拉开轿帘跳了下去。
“卧槽,真jb冷。”
车内温度还行,可一下去被晚风一吹,让李卓忍不住打了个摆子,不由紧了紧衣服。
四下无声十分寂静,天上有一轮圆月高悬,四周是黑乎乎的山林,一个人都没,真叫人有些瘆的慌。
李卓没有走远,来到距离马车五六米的一棵树下,掏出自己的大宝贝就开始放水,爽的一批。
尿完后身体一抖,打了个尿颤,收拾好缩着身子往马车小跑而去。
正欲上车,突然见到天运楼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
借助着月光,李卓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此前那手腕处有纹绣的高个男子。
由于李卓他们停着的地方有不少马车,故而那人并未发现李卓,甚至压根没往他这里看。
对方出门后,迅速往西边跑了过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李卓可没有胆子上去跟踪,万一被发现就惨了。
而且就凭他的身体素质,大概率也是跟不上对方的。
“阿福,刚刚有个人往西边跑去了,就是手腕处有纹绣的那人,星夜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李卓上车后,小声的对已经醒来的李福说了句。
李福和环儿闻言都是一惊,正要开口,就见李卓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小声点说。”
“公子,西边不是小连山吗?他是不是去了那?”
环儿压低声音,小心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