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有余者积于不足。”族长高雄在花卉林说道。
他穿着一件拖到脚踝的彩褂,上面有各种鸟纹,头发用一根长茎鹤顶兰的藤条圈住,捆成一条条向后笄着,他面色红润,一脸友善,当小小问他高氏家族的家训时,高雄如此回答道。
他们穿梭在长满五彩花卉鲜草当中,小小看到有五颜六色千奇百怪各种花草,有一种草格外引人注目,它的枝头绽放红紫色的花球,小孩称它们为艾之草,结的果似艾实,又被称神草,它的真实名字很特别,叫蓍,丛生如蒿,挺拔直立。
苏尼扎娜告诉小小,这种神奇的野草多生于僻静幽谷,一般深藏不露,凶恶的虎和狼都会远远避开,毒螫也不敢侵犯。上古圣贤说,这种草的地下有神龟庇佑,仙草上方的高空则仙气弥漫,云雾缭绕。蓍生长的地方,是天地精华之所在,族里道法最高的比摩常常用它的根茎作占卜的道具,这种草味道有点苦涩,性情温和,无毒,能使食者益气润肤,明目益智,如果长期服用,那么身体清健,不饥不老,容光焕发。
高雄家族是这种草类植物的忠实拥趸,这些天,小小和青水在晚宴上,也尝到了这种深仙草,当时她们极为纳闷,将这种草当做一盘美味的菜肴,这让很多人瞠目结舌。
青水瞅了瞅高雄族长,只见这人天庭饱满,脸颊圆润,颇有仙气,想来,高族长几十上百年来,都食用着这种仙草。
青水问扎木,高山族长的岁数,扎木说,高雄将近400岁了。水圣女表示,从外观上看,他只有一个甲子的岁数。
青水立在山埂上,发现目之所及,这种叫做蓍的神草漫山遍野,她突然觉得,高山族族长真是煞费苦心,居然动用如此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来精心养护这种异草,这既是财力的体现,又是尊贵身份的象征。
第二天,小小和青水,全部换上了新的晩礼服装,他们将在高雄长子高歌的陪同下,欣赏万鸟林。
扎斯表示:“鸟,是整个高山地区的图腾。传说,这里是大圣纪元东夷族后裔,这边的鸟崇拜,比瓦屋山更加浓厚。早在天启纪元时,扶桑树上有十日鸟,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尧帝的时候,十日并出,大地燥热,帝尧命令后羿射十日,落沃焦。”
接着,苏尼扎娜表示,高山族人并不认为十日鸟被射杀了,他们只是飞走了,等到一定时机,十日鸟会再度现世。因此,这边许多部落都设有鸟林,期待十日鸟的回归。
青水记得,此前在宝墩新城时,青云说过此类传说,没想到,在这边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想到弟弟青云,她心里溢出一阵幸福,不知道从拉祜族离别后,那个天马行空的臭小子现在还好吗?
在去万鸟林的路上,水火双圣无疑是全场的焦点,色彩明艳的礼服更增添了她们的妖艳,她俩本来就天生丽质,此刻略施粉黛,让凤凰古堡里的贵妇们相形见拙,她们一个明艳动人,如画中仙子,一个婀娜多姿,让百花失色,走在花丛晕染的竹林小道,引起树杈上藤曼间几十上百种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许多贵妇,豪门望族都纷纷驻足侧目。
高歌一席休闲的蓝色稠衫,束发,作贵族公子装扮,他对小小说道:“今天欣赏万鸟林,是想要告诉我的朋友们,”他瞧了瞧水火双圣,接着道:“我们高山族敬奉的是翱翔于天空的鸟类。鸟类是太阳的信使,它们从天空为人类带来了火种。在我们这里,百鸟之王是凤凰神鸟,它是不会死亡的。传说凤凰500年会自焚一次,接着浴火重生。我们听说了,火圣女是被一支红色大鸟携来至此。”
高歌盯着看小小,眼神中浸满疑问,火圣女一脸纳闷,喏喏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神兽。”
高歌眼神仅仅一扫而过,在小小脸上没有停留,他大概也知道其中诀窍,于是继续说道:“朋友们,在这片竹林,你能听到无数种鸟的叫声,有些鸟类或许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在我们高山族里,每个大家族都设有鸟林。”高雄带着自信的目光盯着树梢,补充道:“但你们目前身处的这片鸟林,是整个高山族范围最大,品类最齐全的。”
夏日炎炎,阳光从树梢间斜插如剑,落在地上,也落在了青水跟小小的衣裳上,点点白光如珍珠,流溢全身,美妙不可方物,她两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整个树林中,空旷幽静,目之所及,不管是草地上,还是花卉间,在那些龟背竹、腾山七、白掌、竹芋、桂花、常春藤、蟹爪兰、乌桕、杨柳、雪松、悬铃木、苏铁、桧柏、松舟等植物上,她们看到,几十上百种鸟类在穿梭,在飞翔,不管哪个角落,都是飞禽。
飞禽们穿梭自如,怡然自得。
苏尼扎娜兴奋异常,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鸟类,扎木同样目不转睛,惊诧不已,扎斯则守候在水火双圣旁边,莫尼娜依告诉小小和青水,指着那些穿来穿去的鸟类,说道:“你看,这是白头翁,这是斑鸠,这是戴胜,这是杜鹃。这是画眉鸟,这是斑林隼,这是白腰翡翠,这是彩冠凤头鹰, 这是垂耳鸦,这是淡眉鸟鹦,这是褐蓊,这是红腹锦鸡等。”
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高歌接着说道:“这是红喉巨隼,这是黑雄鸢,这是火烈鸟,这是猫头鹰,这是鸱鸮。”
小小和青水一路欣赏着,不时交头接耳,不时啧啧称奇,一路则感叹创世神给人间带来的未知与神奇,从而让人类对创世神致以无限敬畏及膜拜。
高歌最后总结道:“我们的上古先贤,根据飞禽的习性,还创立了一种鸟历,这叫做物候历,至今还在沿用。”
一连几日,高雄都安排了一些让人愉快的节目,让小小和青水仿佛置身于一片祥和安稳的和平世界。
当然,过于的平静,让人疑惑。
这天在他们宫殿花园休憩时,扎木耐不住性子。他紧绷着脸,跟火圣女说道:“高雄族长高义薄云,似乎对我们别无所求,我们难道还要在这里一直享受人间清欢吗?”
青水同样发现了异样,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杀机,于是她说道:“之前在来的路上,危险重重,到处都有想要歼灭我们拉祜族的敌人,而且,就在漯河地区,高山族同样对我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纠缠,可哪知道,自从来到了凤凰古堡,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段历史。要知道,我是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屈辱的历史的。你们看看吧,他们整日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小小的经历极为有限,但是看到凤凰古城里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人们似乎也安居乐业,她觉得这就是毕摩娜卡波所追求的太平盛世,她有时在想,她没有辜负老人家的临终心愿,总算将部落最后的人带到了一个安全地带,尽管丧失了很多兄弟姐妹。
听了扎木的建议和青水的疑问,她又开始犯难了,骨子里,她不是一个拥有强大欲望的女孩,她的性格里更多的是随遇而安和与世无争,只是她一旦答应别人的事,或者承诺了某样东西,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做到!
她曾经在内心问过自己,娜卡波的心愿是什么?为何指定的落脚点是三神山呢?即使到了那里,重建家园,还不是为了人们生活在祥和的环境中?在在这里,人们不是很幸福吗?
而且,高雄族长,不是一个为难普通劳苦大众的人,他雄才大略,高瞻远瞩,在治理家园上,颇有心得,似乎比娜卡波更得心应手。从人性的角度上讲,她并不是不知道在祥和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某种危险的东西,但这种危险毕竟还没到来。
但是她无法回避扎木和青水的疑问和央求,扎木沉着冷静,青水则细致入微,她觉得他们俩有比自己更锐利更敏捷的洞察力,她坐在一张玉制琉璃桌上,苏尼娜依拿着木梳子,将她的黑发梳成瀑布的形状,然后用一根青色竹簪将秀发绾住,她轻轻念道,“青丝渐绾玉搔头,簪就三千繁华梦。”
娜依很喜欢头发,对发簪知识了若指掌,每天可以将小小的头发盘扎出不一样的形态,比如用牙簪,她会念叨:“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 ”用到玳瑁簪,她会说道:“盘丝系腕,巧篆垂簪,玉隐绀纱睡觉。”
此刻,娜依正忙活着,小小瞅了瞅镜子里的青水,悠悠说道:“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我明白,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今天我想去阿坝古城,在自由贸易市场,可以买些我喜欢的东西。”
阿坝古城依旧摩肩接踵,人影纷乱,小小和青水在一个古玩店停留了下来, 扎木、扎斯、娜依等跟在身后。
青水注意到,这边似乎还有从都广平原来的商人,他们运来了陶瓷与玉器,还有一些贝壳类的装饰,扎木全副武装,双手叉腰,随时处于戒备状态,在行走间,他捕捉到了一些形色猥亵、面相凶狠,相互打着猫眼的不怀好意的人,他们显然是为水火双圣而来。
今天,他们没有通知族长高雄,偷偷溜了出来,因此守候的侍卫相较于平日要松散得多。
小小和青水显然没注意这些,只是青水有点纳闷,今天,这里居然会多出一些来自高山古城或者宝墩新城的商人。
在一家古玩的摊位上,小小看中了一个玉色玛瑙的罍钵,钵上正面用的是都广平原才有的一种髹漆工艺,刻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凰,这个店家主人眼神真诚,甚而有点迫切,他满怀期待。
他颧骨高耸,眉毛卷曲如勾,太阳穴则凹陷,整个头颅仿佛被马蹄踩了几脚,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好比一个獐子的头上长了一双老鼠的眼睛。他笑盈盈说道:“欢迎火圣女,这些物品如果能得到圣女的眷恋,是我们的荣幸。”
青水疑惑问道:“你也知道她是火圣女?”
猥琐商人脸上露着笑意:“水圣女您好,这里所有商人都以见到水火双圣的仙姿而倍受鼓舞。两位少女清纯艳丽,让整个贸易城平添无上荣光,您得到来,也让本店蓬荜生辉。”他语气比他的容貌要和善得多。
小商贩边说着,边将另一只精致的罍器交给了青水,悠悠说道:“请水圣女笑纳。”然后双手带着满满诚意,缓缓递了过来。青水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但她的双手已经伸了出去。
在接过罍钵的瞬间,她如梦初醒,但是旋即跟小小一样,镇定下来,发现这不过是一件工艺品。
扎木紧紧盯着水圣女的一举一动,扎斯则在三尺之地左右逡巡。娜依口里赞不绝口,说道:“这两只罍器做工精湛,不是高山地区的俗物。”
小商贩显得拘谨,眼神又迫切,他盯着水火双圣女的手,似乎在期待什么。
两位圣女毫无顾忌,满怀期待的揭开了钵盖,就这一瞬间,一只黄褐色的蜈蚣从钵里拔了出来,这只蜈蚣触手密密麻麻,褐色尖头处一颗黑色毒瘤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是一只毒蜈蚣。
娜依大叫着:“蛊虫,危险。”她的声音如清空霹雳,火圣女体内突然爆发一股雄浑的热量,那只钵内的蜈蚣迅速地爬了出来,在小小手指上留下一个细如针尖的洞,电光火石间,小小体内那股灼热之力传递到了手指上,蜈蚣受到高温烫伤一般,躯体变得僵硬,旋即掉在草地上。
此后一瞬间,小小的视线变得迷糊,两腿无力,整个头脑一片昏暗,立马陷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眼皮重得像一座大山,倏尔就阖上了。
周围的人发出惊恐的声音:“一旦沾了金蛊蜈蚣的致命毒药,必死无疑。”
青水看到小小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她呼叫了一声,赶紧将罍罐丢在地上,只见一只蜈蚣从钵里窜了出来,迅速向前爬行。
水圣女吓得连连后退,蜈蚣速度很快,倏尔就近在眼前,青水边退边呵斥,匆促间倒在地上,花容失色,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扎木的弯刀从空中劈了下来,将蜈蚣劈成两节。
蜈蚣依旧扭动着,然后扎斯再向前补了几刀。娜依将青水扶起,检查她的手臂手指,以防受到伤害。
然后几人惊慌失措,前后左右将小小围拢,查看她的伤势。
娜依掐着她的人中与太阳穴,探了探她的鼻息,焦急叫着:“火圣女,快起来,你听的到吗?火圣女,你还好吗?”
这时,一个身影从商贩铺子的左前方黑色帷幕下方穿了过来,他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青水公主,你好,原来你在高山地区做了水圣女。”
青水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瘦削的汉子,一道刀疤从右上脸颊延伸到左下颌,右眼布满血丝,粗手大脚,原来是两年前离开宝墩新城的武师虬髯客姚政。
青水对他不是太熟悉,她连忙后退三步,做出戒备状态。
这些年来,在城堡时,他们仅仅见过几面。这是自西门郡羽发动宫廷政变以来,她首次在千里之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让她既惊且喜,但他显然是来杀她的。
她镇定下来回复道:“原来是你,你饲养蛊虫,用来毒害我们,是何居心?”
青水边说着,又呼喊着火圣女。
小小睁开眼来,轻轻“嘤咛”一声,但身体极为虚弱,她奋力挣扎,似乎想要站起来。
姚政往左右招呼了一下,只见右下角石凳旁,左下边那棵槐树下,上来四五个武士,他们个个手拿钢刀,露出轻蔑的笑。
姚政脸上带着狡狯,得意之极,但他显然没料到这天下居然还有人抵抗得了金蛊蜈蚣的毒性:“一条蛊虫是奈何不了水圣女的,不过,旁边火圣女看来滋味不好受啊,我们不会杀你,只想要带你走。你的伙伴,火圣女,估计坚持不了几个时辰。”
扎木和扎斯守护在两位圣女身前,小小勉力站了起来,浑身发抖,显然,毒液在发作了。
首先,她感受到一阵寒冷,然后心胸处有阵阵隐痛,这让她呼吸困难。
青水紧紧靠近她,用背脊支撑她,她发现小小在发抖。
青水明白,凭借毅力支撑的她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必有生命危险。。
姚政大喝一声“上”,四个武士向前招架,扎木和扎斯抽出钢刀,接着刀光剑影,双方对战起来。
姚政突然冲到了青水前面,叫道:“青水公主,我不要你的命,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青水招架住他猛烈的一刀,回复道:“我自然会回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回去。”
水圣女猜到,姚政是一个爱慕权势,贪图钱财之徒,他拿住自己,纯粹是为了去宝墩新城邀功求赏。
姚政继续说道:“活捉你第一是为了赏赐,第二是可以打压青山的气势。”他看到火圣女下盘不稳,摇摇欲坠,已不足为虑,对方只有2名战士,自己这里有6人,拿下他们不是难事。
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
青水听到哥哥和妈妈的消息,首先惊讶多过紧张,原来他们还活着。她说道:“青山如何了?”
姚政不知何意,张口说道:“青山起义了,他的大军…”随即赶紧闭上了嘴,狠狠说道:“废话少说,束手就擒吧!”
青水惊喜万分,简短几句话,他就猜到了哥哥和妈妈已经对宝墩新城构成了威胁 。
这可是一个重要信号。
她态度坚决地回复道:“你别痴人说梦了。就凭你也想活捉我回去,再等100年吧。”
姚政继续说道:“青水公主,你别得意忘形,这里眼线众多,商人来自五湖四海,你的消息尽管大家讳莫如深,但是要传出去也是轻而易举,我已经派了一队信使,前往雅安古城,只要你活着的消息一经传出,到时你们无处遁形。”
青水闻言一阵悸动。
他说的对,只要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了都广平原,那么立马会引起郡羽皇后的注注意,届时,一定是风声鹤唳,说不定会有更多杀手或者精兵搜寻道高山地区来。
这大半年来,她耳濡目染,对这里的形势了解得差不多了。尽管这里的战士彪悍绝伦,个个身强力壮,但是各大部落还处在分崩离析的状态,任何单独一个部落,是绝对无法抵抗平原上任何一座城邦的。
扎木和扎斯且站且退,他们狼狈万分,周围的商贩围在周围窃窃私语。这时,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卷起滚滚沙尘,势若奔雷。
只见,高歌等七八名武士从凤凰大道呼啸而至,许多商贩以及山人纷纷避让。
凤凰城的战士手法极快,手起刀落,顷刻间将姚政的同伙斩于马下。
青水似乎还要跟姚政说些什么,但是高歌双刀更快,他一刀斜劈在姚政的旧伤疤上,直接叫嚷道:“低贱的小人,敢以下犯上,威胁凤凰古城的客人,这就是下场。”他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发现敌人全部死绝以后,赶紧下马,查看火圣女的情况。
青水看到小小已然昏迷,心里急得七上八下。她搂着火圣女,将大致情况跟高歌讲了一遍。她说道:“我知道你的弟弟高瀛是雅安古城的新任城主,我希望你能将那些杀手全部囚禁起来。”
高歌说道:“明白。我理会的。”他想旁边一位副将招呼了一下,副将领命狂奔。
接着瞅了瞅火圣女,说道:“将她给我吧。”他显得有点急切。
很明显,火圣女的的昏迷更让他焦急。
他大声招呼着:“赶紧请朵西薄过来。”又一名士兵领命而去。
青水知道,朵西薄就是巫师或者毕摩的意思。
高歌马不停蹄,又吩咐道:“安排一辆马车,她受不了振动。”
扎木和扎斯同样在她耳边解释着。
青水吓得脸都白了。到此刻,她才了解这种蜈蚣的毒性如此强。
七彩金黄蜈蚣,是道法高深的巫师用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十二种天下至毒的虫子,放在一个瓮缸中,相互残杀,直到最后生还的那只虫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培育,然后取出再放进一个香炉中,用艾叶清香或馨香供奉一年,直到最后毒虫颜色变得金黄,才取置出来。最后残存下来的这只金黄的活物,是整个高山地区最致命的毒物,民间称其为金蚕蛊,任何人只要被咬中,绝无生还可能。
高歌显然明白这一点,因此他急不可耐。
只是青水很疑惑。这半个月来,高氏父子乃至整个凤凰古城的贵族,对她们好像都是礼敬有加,特别是高雄和高歌父子,从来本就没有限制过她们的行为,但没想到的是,火圣女出了事,高歌会如此紧张。
青水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破解这种剧毒吗?”
高歌迷惘说道口吻说道:“无药可解,除非上古圣贤灵山十巫在此。”他将小小放置在车辇里。
娜发则手足失措,不断地叫着:“毕摩,毕摩娜卡波可以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