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终于听到满意的答案,云清璃笑了笑。
但她并没有收回许安身上的琉璃神火,而是好整以暇的继续盯着戈筠。
“你...先把你那火焰收回去!”
云清璃恍若未闻,那边的许安还在地上挣扎着,突然,戈筠吐出了一口鲜血。
许安停止了乱动,她倒在戈筠面前,费力的看了她一眼。
许久没有说话的她动了动嘴唇,看向戈筠的眼神充满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筠...筠儿...”
两眼一翻,许安彻底昏死了过去。
云清璃看着这番场景挑了挑眉,这么亲昵的称呼么?
看来这个戈筠和许安身上,还真是有故事...
戈筠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许安,然后狠狠瞪向了云清璃。
这个云清璃刚才居然不是想杀了她?而是在切断二人之间的联系与控制?
所以刚才她身上那杀意是怎么回事?故意的?!
“现在,你可以说了。”
云清璃用下巴点了点戈筠,眼神中带着探究。
“哦对了,在你说之前,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们关曹两家的争斗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报仇。”
“你们那大祭司曹丰,传授东昭皇后挖灵根之法,间接的害了我,虽然如今东昭皇后和太子已经被关押,但是曹丰这笔帐,我是一定要算的。”
戈筠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云清璃接着又说:
“想必你知道前几日,牢中收押的云家几个人惨死的事情?没错,我干的。”
戈筠皱了皱眉,牢房阴暗潮湿,多是鼠虫。
她稍微动动心思,就能驱使它们,自然知道云家那几口人已经变成了干尸。
“她身上,有能带我立刻回到南越国的蛊术。”
戈筠看着面前昏死的许安,其实那蛊术是能回到南越国不假,而且能直接到达关家......
云清璃点头,紧接着问她:“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排除万难也要找到她的原因?”
“你只是不愿意放弃她,这个叫你筠儿的她,而不是那个麻木的蛊药人,对吧?”
戈筠点了点头,看着许安的眼神里充满了两种矛盾的情绪。
“她背叛了南越国!背叛了关家!”
“我怎么会允许她又一次逃掉?!她生是我们关家的人,死是我们关家的鬼!”
“可你还是救下了许舒,不是么?”
云清璃轻笑一声,抬起戈筠的下巴:
“你们这傀儡蛊,明明对生者和死者都有效,可你却冒着他有可能清醒的风险,在他还有气息的时候给他种下傀儡蛊,为什么?”
“让我猜猜...因为许舒是许安的心上人...许舒要是死了,你怕许安知道后会崩溃,对么?”
戈筠被她戳中了心事,不停的摇头:
“你怎么会知道傀儡蛊...”
“我不止知道傀儡蛊,我甚至还知道,你们南越国那虫祖有问题。”
虫祖?!
“你居然连虫祖的存在都清楚...难道...是圣女....”
云清璃一把放开她的下巴,朝着门外喊道:
“进来吧,琦玉。”
她早早就安排了琦玉候在门外,琦玉听见她的声音后,立刻推门进来朝她行礼。
戈筠皱了皱眉,当时她也观看了比赛,对琦玉稍微有一些印象,虽然是云清璃的侍女,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琦玉曾经是蛊窟幼女。”
戈筠不可置信的看着琦玉,这...这怎么可能...
“你骗我,蛊窟里面的孩子根本就逃不出去,更遑论安稳的在另一个国家活到现在!”
琦玉看了一眼云清璃,然后朝着戈筠说:
“既然少掌司不信,那不妨给您看看后腰上的伤疤。”
景御尘跟许愿许舒听到她这句话,都非常默契的将眼睛移向别处。
戈筠瞪大眼睛看着那褐色的印记,心中充满了震撼。
她也曾经被送往蛊窟,后腰处有抹一模一样的,自然能认出真假。
“你以为不能,可是这世界上偏偏有如此多的不确定性,就像人心一样。”
戈筠大口地呼吸着,好像还在努力的从这个惊天事实面前回神。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这个琦玉对南越国修者的碧霞梵蛛攻击没有丝毫反应。
倘若她真的出自蛊窟,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解开我的束缚。”
戈筠抬起头,只对云清璃说了这么一句。
云清璃笑了笑:
“那就麻烦把我们这一屋子人全带过去哦,戈筠少掌司。”
“凤燃,松开她吧。”
凤燃听话的松开,戈筠咬破手指,随后在昏迷不醒的许安手上也来了一下。
二人的鲜血交融,她口中念念有词,在地面上用鲜血一下下勾勒着。
最后一笔勾勒完的时候,戈筠看着他们几个:
“过来抓住我和她!”
说着,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许安的手腕。
几人立刻冲到他们身边,抓住彼此。
鲜红的光芒在地上那已经勾勒完的图案上亮起,刺得他们都闭上双眼。
云清璃费力的睁开双眼,看到周围的环境迅速变幻着。
“这是...”
“蛊灵传送法阵,以蛊作法,以血为引,可以瞬间传送到同样血亲的身边。”
景御尘紧了紧怀中的云清璃,对她说。
同样血亲?
所以戈筠和许安有血缘关系?是亲人?
“只是她们这次传送那么多人,恐怕支撑不住,若是失败,我们将会不知道去到大陆的哪个角落。”
“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景御尘朝她点点头:
“他们这术,是由空间传送法阵演变而来,我们二人都修习过空间术法,应当可以。”
云清璃当机立断的将源源不断的空间灵力通过肩膀输送到戈筠身上。
景御尘见状身边也溢出丝丝空间灵力,不过不是给戈筠,而是慢慢包围住了其余所有人。
有了他们的帮助,戈筠又重新定住了心神。
南越国,关氏家族所在地。
一位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跪在烛火通明的屋里,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