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在司小南威胁的眼神中,江照把众人安置好,然后才来收拾桌上的满地狼藉。
林七夜把碗筷抱去厨房,回头看了江照一眼,道:“嗯……不错,但你要是能把碗洗了就更好了。”
江照:“……”
“你们不要这么欺负人行不行?”
他很无奈,他只是开个玩笑,结果这两人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他很无奈,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一众大男人背去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他背陈牧野的时候,被陈牧野胸口的一个硬物给硌着了,刚想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发现陈牧野下意识裹紧了衣服。
哪怕是醉酒状态,他也裹的很紧,江照有理由怀疑,如果他硬拿的话,陈牧野肯定会惊醒的。
“难道这就是【湿婆怨】?”
原着里,陈牧野留守沧南的使命,就是用鬼门关虚影镇压【湿婆怨】。
可他记得,【湿婆怨】应该是羊皮卷吧?应该是绵软的状态,可为什么还会硌人?
但其实也无所谓了,不管是什么东西,既然队长保管的这么好,那他就收起他的好奇心。
只是,看样子……那场神战,快要开始了。
陈牧野的力量已经快压不住【湿婆怨】了,而且在长达十年的交锋中,他身体和精神都有所损伤,换做以前,他明明是千杯不醉的体质。
江照捏了捏拳头,他肯定要为神战做好准备,而神战之后,他也将彻底解封,该心无旁骛地提升实力,同时探寻世界的真相了。
思考结束。
江照不理会司小南让他洗碗的要求,把林七夜拽进厨房,关上门,就离开了。
他对司小南眨了眨眼:“有一说一,七夜手比较熟,我洗碗会打烂盘子的。”
他眼神真挚,司小南都不好意思说他了。
“但你还是不许靠近红缨姐!”
江照:“我都说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他很无语,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距离上一次回家,至少有一个星期了吧。
之前在津南山度过那么长的时间,后面还昏迷了,所以一直没时间回去看看母亲。
现在才一点钟,母亲应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那他就回去一趟。
……
江照家。
距离上次他给母亲置换房子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房子用环保材料装修好,现在已经可以入住了。
所以江照现在去的,是市区的大平层。
其实江照有一点做的不好,他今天回家,应该提前说一声的。
事务所的午饭时间很早,江照回家的时候也才一点多钟,所以苏梅刚吃完午饭。
发现儿子回来了,她立刻就要把桌上的饭菜热一热。
哪怕江照坚持说自己吃过了,苏梅也坚持要热。
毕竟,吃过了大不了再吃小半碗,但没吃午饭,那是真的会饿的呀。
没办法,江照只能在苏梅柔情似水的眼神中,再吃半碗米饭。
这可给他撑够呛,要是天天这么搞,怕是不久之后就要获得百里涂明的同款体型了。
“不行了,真的吃不下了。”
江照抹了抹嘴巴。
苏梅把碗筷收到厨房,一边走一边开口:“小照,这次回来……应该……不走了吧?”
她问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毕竟她知道,儿子长大了,而且所做的事情很伟大,她不该过多干涉。
但,她也会想要江照多陪陪自己。
可是,她话问出口,没能收获江照肯定的回答。
江照有一瞬间的沉默。
她,已经知道了儿子的答案。
“没,没关系的,妈也就是随便问问。”
“对了,妈买了小酥饼,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妈去拿。”
转身的时候,在江照看不见的角度,她擦掉了眼角的泪。
虽然江照什么都没说,但她又怎么会不懂?
如果每天都能回家的话,江照肯定不会沉默的,他会很高兴地告诉自己,集训已经结束了,以后我来陪你。
但江照没有。
苏梅虽然舍不得,但孩子长大了,总要有自己的选择的,总要出去闯闯的,更何况还是这种保家卫国的事情。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不敢在江照面前落泪,她怕江照看见,她……不想成为限制江照前行的枷锁和累赘。
哪怕,江照从未这么觉得。
……
面对递到嘴边的小酥饼,江照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看不见苏梅眼眶的红,只是,他……不能为她做什么。
江照接过饼干,看着苏梅,挤出一抹笑容:“母亲,我……我每个周末都能回来的。”
龙坞市其实和沧南差不多,没有什么厉害的神秘,原先的驻守小队肯定能够对付的,他过去也就是走个过场。
但这个过场必须要走。
守夜人的高层已经对他格外优待了,把他调到离沧南最近的城市,他要是再不去,那就不合适了。
人和人的相处就是这样,人家能为你行个方便,你就不该再得寸进尺。
“好……”
苏梅绽出一个笑容,没有再多说什么。
周末回来已经很好了,如果儿子过正常人的生活,高中毕业考上大学,那一年就只能回来两次了。
现在这个情况,她觉得自己应该知足。
……
江照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洗了,在洗碗的过程中,他发现天花板一直在向下滴水。
楼上漏水?
江照找来苏梅:“母亲,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梅无奈:“一直都这样。”
什么叫一直都是这样?也就是说,自从搬到这边来之后,厨房的天花板就会滴水呗?
江照感觉被开发商给忽悠了。
苏梅看江照的表情,就知道他很不满,害怕儿子做出什么事情的她,只好继续道:“我找物业看过了,也没啥,就是楼上嫌花钱,没给厨房铺防水层。”
江照:“那说了怎么解决吗?”
“物业能怎么解决啊,就说要我们自己的协商,但人家又……又不愿意拆开地板,说材料费和工人劳务费之类的得我们自己出。”
苏梅其实不是很想把真相告诉江照,江照可不会像她这么好说话。
但想到江照每周都会回家,所以她也知道,瞒肯定是瞒不住的,最好就是自己在的时候把事情告诉儿子,这样也能看住,不会让江照乱来。
如她所料,江照揣在兜里的手渐渐捏紧了。
好,很好啊。
防水本就是楼上那家人该做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想敲诈。
不就是看苏梅一个女人很好说话,而且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吗?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他一向统称为畜生。
江照露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去跟他们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半点情绪,但知子莫若母,苏梅知道,是自己在这,江照才没有发作。
这样也好……
起码,自己能看住他。
两人来到楼上,江照哐哐哐地敲门。
……
屋内只有一个妇人,和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妇人躺在床上刷手机,孩子趴在地上玩积木。
咚咚咚!
小孩离门口不远,他立刻跑过来观察门镜,发现屏幕上赫然是楼下那个女人的脸,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他撇了撇嘴。
什么嘛,还以为是妈妈刚给他点的披萨到了。
怀着不满的情绪,他又跑回原地,继续玩积木。
哐哐哐——
江照敲门的声音依旧,他被吵的实在受不了了,才拿着积木进了妈妈的房间。
小孩一脸委屈。
“妈妈,那个女人又来敲门了,好吵。”
妇人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泼辣地站起身:“反了她了,求人办事连钱都不给,哼,小宝,不用怕她,我就不信她敢怎样。”
“不过今天倒是奇了怪了,敲门这么有劲?给她脸了?”
小孩眼珠子一转:“不是她敲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大哥哥。”
“嘶,这可见了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