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齐静峰的一番话让许星辰陷入了沉默中。
他有师承吗?当然有!
不是国子监的老师,而是在他幼时遇到的那个道士。
外表看起来有些疯癫,但许星辰知道,他的老师很清醒,只是常人到不了他那个高度,理解不了他的思维,所以才会觉得他疯了,可实际是世人太愚昧。
齐静峰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星辰再次开口道。
“曾经年少时,我学有所成,决定前往学宫,去看一看我儒家先贤,于是我一路北上,进入大奉,来到了我儒家圣地学宫。
在那里,我见到了至圣圣人亚圣还有我白鹿书院的次圣的雕像,他们都被陈列在圣贤塔中。
在那里,我学习到了至圣圣人亚圣的思想,他们的思想,令我宛如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我也见到了夫子,夫子是有大格局,大气魄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我出身白鹿书院,出身武国并非学宫子弟而有所隐藏,他将我当做亲传弟子,悉心教导,传授我更加宏伟的思想……”
齐静峰说着眼神中有回忆之色闪烁。
“从那一刻起我才明白,为何学宫才是我儒家文脉,我儒家正统。
为何我白鹿书院即便是次圣亲手开创的,也依旧取代不了学宫,因为学宫想的始终是我整个儒家,而非一小家一国。
他有教无类,百纳海川,只要是前往求学,学宫都会敞开大门欢迎,这些学子学成之后,走出学宫,分散在整个九州天下,他们每一个人都带走了学宫的思想火焰,因此,这才有了我儒家!”
齐静峰叹息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学宫对夫子的敬佩。
那学宫不只是大奉学宫,夫子不只只是大奉第一人夫子,他是儒家的学宫,儒家的夫子。
当今天下明面上只有五位一品强者,大奉学宫夫子便是其中一位,他是圣贤塔的守护人,也是学宫执掌者,众人都说他有浩瀚的智慧,宽大的胸怀,深厚的仁德,是当世圣贤。
夏辰和许星辰静静的听着,知道这些话只是铺垫,许星辰心思一动,难道年幼时教导他的那位道士便是学宫的人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修行的是《王道》,对吗?”
齐静峰目光看向许星辰,语气肯定的说道。
许星辰内心微惊,但看着齐静峰肯定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你可知《王道》是何人所着?”
“传说是我儒家圣人晚年亲手所着。”
许星辰开口回应,对于儒家圣人的一些事迹他自然知晓。
“没错,《王道》这本书凝聚了我儒家圣人思想精华,乃是集大成之作,但现如今天下所流传的这本书都是有错误或阉割版的,真正完整版的在学宫之中,并且,由于《王道》这本书,乃是治国欣邦之策,若精通此道者,入世便有可能掀动天下风云,因为,它其中包含了寻龙术!”
齐静峰说到这里目光平静,他看了一眼许星辰又看了一眼夏辰。
“正因为这本书很是非凡,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阉割的,即便是在学宫中,这本书也不是谁都可以学的,只有夫子的亲传弟子或被夫子选中的人有机会学习,但能否领悟又是另外一码事……”
许星辰听到这里心神一震,难道当年传授他这本书的人是传说中的夫子?
不,不可能,夫子坐镇学宫,不可能轻易出世的,而且那人是道人形象,不可能是夫子!
那按照《王道》只在夫子亲传一脉中流传这个事实来推测,那当年传授自己这一卷神书的难道是夫子的亲传弟子吗?
至今为止,夫子好像只有六位亲传弟子!
许星辰想说些什么,想把自己老师的情况说出来,这样就能知道自己老师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可最终他还是止住,闭口不言,万一这些推测都是错的呢,那自己老师拥有儒家圣人的传承,而自己也阴差阳错的习得了,不会给自己老师和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呢。
齐静峰看着闭口不言的许星辰叹息,知晓他并不相信自己,不过如此性格,倒确实是成大事的人。
“世人只知当年儒家圣人晚年将自己毕生所学着成了《王道》一书,但却不知,其实在《王道》之后,圣人又再次提笔着书,写下了一册名为《霸道》的书,王道与霸道相结合,便可令乾坤颠覆,日月失色!”
齐静峰语言平静,可言语中却有大气魄,说出了一则便是儒家内部也很少有人知晓的秘密。
许星辰心神一动,这是两种不同的路。
“你若有机会,当前往大奉学宫,夫子是有大格局的人,见到你,定会将《霸道》这一本当年圣人亲手所写的书拿给你看。”
齐静峰目光闪烁,当年他前往学宫,夫子便曾将这一卷书拿给他看,说他若能学成此书,未来有机会辅佐雄主终结这个乱世。
他看了一眼之后,觉得书中的道义思想并不符合他的路,于是便放弃了。
那本书确实是一本神书,包含了圣人一生思想精华。
读此书,可为王师,可成大业,若能将王道与霸道相结合,天下便可归一。
这两本书是圣人晚年时,感念天下纷乱,生灵涂炭,才耗尽心血所着。
许星辰听到这,起身对着齐静峰恭敬的行了一礼。
依旧没有多说,齐静峰微笑不再多言这些事。
看到一个优秀后辈,忍不住多提点了几句!
别无他想,仅此而已!
接下来夏辰与齐静峰谈论了一些事,但都没有深谈,最终夏辰告辞。
几人出来时天色已经微黑,只有路边的白雪在发着亮光。
陆鸣安排着夏辰一行人去了后院,那里有客房。
晚上,夏辰独自一个人消失在自己的房间中,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