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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欺负我未来岳父,欠收拾了!”

林默吃了一肚子的肉,浑身的劲儿比这几个自诩读书人的脓包大不止一点半点儿。

本来就不怕打架,敢欺负苏木匠,那更师出有名了。

许镇庭扑摔了个狗吃屎,刚撑着四肢爬起来,后腰又猛地一沉。

一个个大哔兜从后脑勺抡在了他脸上,不一会儿他那脸就开始疼得火辣辣。

“我屮你个娘的,敢打许哥!”

梁振国见徐振国被打,当即朝林默背后冲去。

林默直起身子,反手就给了身后的梁振国一个猛烈的大哔兜,抡得梁振国原地转了一圈。

捂着脸瞪着眼儿,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猪狗不如的东西,连长辈也敢欺负,看我不叫你们五颜六色!”

铁砂掌不断抡起,许镇庭从来没正儿八经打过架,哪里打得过刷过无数格斗小视频的林默。

连躲的能耐都无,真就是个一戳就漏的大脓包。

不一会儿就被大哔兜扇的脸上又红又青又紫。

另俩知青见林默居然真敢动手,顿时怂唧唧的转身跑了。

许镇庭和梁振国俩人被揍趴在地上,被林默一脚一脚的踹着。

实在疼的受不了了,这才不顾狗爬屈辱,连滚带爬地逃离。

硝烟平息之时,苏木匠父女俩已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默好一会儿了。

“苏大爹,筱筱,没吓着吧。”

林默关切一声,将包裹起的烤兔从地上拿起,拍干净上头沾的泥土,伸手递给苏筱筱:

“早上在山里撵着了兔子,想着弄一只来给你们尝尝呢。”

“你的伤好多了吧?多吃点儿肉补补,能好的快一些。”

苏筱筱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同时嘴里条件反射的吞咽着馋涎。

“爸,咱回家瞧瞧有没有伤着。”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父亲一把年纪了,就是没挨打,遭那样推搡也很容易扭着腰骨。

苏木匠的眼珠子意味深长地盯了林默一会儿,便跟自家闺女相互搀扶着折返回家。

林默寻思自己没被驱赶,也就是能跟着?

于是就在父女俩屁股后头跟了过去。

上辈子,就是苏筱筱生了自己的……咳咳。反正都那情况了,自己也没资格去苏家瞧瞧呢。

想到这,林默心里有点小开心。

暗处,姜颖的目光一直勾在林默身上。

心里咒骂许镇庭真是没用的东西,四个人被林默一个人那样吊打,真是废物。

挨了打也没把烤兔给抢下来。

再看以前总是屁颠儿在自己屁股后头的林默,眼下正屁颠儿在苏筱筱后头。

一股怒酸在肚子里激烈汹涌。

……

苏木匠在外人看来是个体面人,毕竟是个手艺人。

实则,那都只是虚的。

苏家的境况跟林家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黄色土墙,茅草屋顶,红瓦铺的屋顶一角还破了个洞,一些挡风的杂物填塞在里头。

一排三间屋,中间是堂屋,两侧是炕屋,院子一侧是两间侧屋,一间是旱厕,一间是灶房。

好像村里人家的屋院都是这格局。

不过苏家的院子里很利落。

凭木工手艺做出来的几个椅子、桌子,摞得整整齐齐。

还有一些竹编的筐子靠在院脚,苏大娘正坐在那儿削竹条、编竹筐。

回头瞧见林默进了自己家院子,她眼珠子里闪过短暂诧异,随后讨厌地瞪了他一眼。

连表面的客套招呼都懒得打一个,就回过头去继续编竹筐。

林默看在眼里,心里倒没有介意,以前的自己不招待见,自己还能不清楚了。

不过竹筐子,正好打鱼的时候需要这玩意儿呢。

“进来喝口水吧。”

苏筱筱低着头小声招呼他去堂屋,林默老实的跟了过去。

“苏大爹,这烤兔您笑纳,那啥,能不能给咱俩筐子使使?”林默礼貌问询:

“打猎正好急需。”

苏木匠心想,旷工坑他老娘白出力虽不地道,但是没到处瞎浪而是打猎去了,可能是这小子真开始开窍了吧。

只要能弄着哪怕一只兔子,咋的也比在生产队里辛苦一天划算。

瞄了一眼烤兔,香味儿钻进鼻孔,更沿着气孔钻进了心里。

这买卖肯定是划算的。

“嗯,你一会儿挑俩去使吧。”

林默清楚自己在苏家待太久可能又会招惹闲话,也不多磨叽地道谢后就提了俩筐子走了。

等他一走,苏木匠终于不用再掩藏嘴馋,苏筱筱也舔着嘴唇瞅着面前焦黄油滋的烤兔。

最终,苏木匠徒手将兔子掰碎成两半儿。

一半儿自家吃,另一半儿则等夜里大家都下工了,再悄摸去一趟村长家。

悄悄给村长送去。

早在十几年前,苏木匠差点没能做木匠,而是跟所有村民一起被生产队安排得明明白白。

作为一个精壮劳动力,去做田里最辛苦、也是他最不擅长的农活。

还是村长在生产队队长陈刚面前,以他有木工手艺为要点,好说歹说地劝。

他这才能继续当个木匠,给生产队和村里人打木具。

总之,苏家必须得有村长护着,不然也得锄地去。

将半只兔子小心翼翼包好,又怕给少了,于是将另外半只的兔子腿又给揪了下来。

……

集体农田里,这都两天了。

收割的进度对比昨天,可谓进展缓慢。

林默经过田边时,甚至还瞧见了几个懒汉正躲在麦田里呼哧呼哧地睡大觉。

几个大娘正抱团缩坐在里头,相互津津有味、唾沫横飞、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闲话。

反正也没人能瞧见。

来到供销社,摆在木架子上待售的物资,稀稀拉拉。

每一样商品的库存都是屈指可数。

队长陈刚正在计算今年得统筹多少煤,最低弄多少煤来,才能不冻死人。

而今年能交多少公粮上去,又能剩下多少口粮。

脑子里全是这些算术题,都没工夫去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对,为啥生产队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少。

“陈大队,咱想跟你赊个六尺布。”林默一来到,就朝陈刚道明来意。

陈刚听见声响抬头,见是林默,还张口就要赊布?

他的脸刷拉一下子就黑了。

“你家还欠供销社三百斤粮没还,还赊布。”

“咋,赊来上吊用?门口有麻绳,那比布结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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