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客人满意服务行业的第一宗旨。
他不能让客人高兴而来败兴而归。
更不能让汗蒸馆的招牌砸他手里。
师傅使出六成力。
周易燃手指扣紧屁股下的沙发垫。
师傅使出七成力。
周易燃闭上眼,从眼角默默滑下一滴眼泪。
师傅使出八成力。
周易燃一张脸由红转白。
师傅使出九成力。
周易燃恍惚看见了他太奶从电视里飘出来在跟他打招呼。
师傅深吸一口气,最后使出十成力。
犟种周易燃扭头看向旁边的谢珆,复杂的眼神中,除了痛惜,还有一种离别之意。
不待谢珆发现异常,周易燃眼珠子一翻,人就厥了过去。
谢珆迅疾跳起来,叫停师傅,“别按了,人晕了。”
师傅吓得站起身,瞧着沙发上死鱼翻白肚的周易燃,诧异道:“呀!小伙子咋晕了?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瑶和林穗也惊了一瞬,凑过去看怎么回事。
脚底按摩还能把人按晕?
谢珆上前查看,撩开男人顺软的头发,手顿了一下。
没了反应的周易燃模样着实有点惨。
额头发际线那里起了个青紫大包,眼尾泛红还挂着湿泪。
谢珆转头看向师傅,“你用了多大力?”
师傅被问的有点慌,“我看这小伙子一声不吭,以为他很吃力呢!就用足了力气。”
谢珆顺手递给他一个苹果,让他单手捏。
师傅拿着苹果,轻轻一使劲,苹果碎成了渣。
秦瑶和林穗看的蛋一凉。
呼~幸好她们没有蛋。
霍沛沛直接惊呼出声:“你把易燃哥给按死了?”
“咚!”师傅手里捏碎的半个苹果掉在地上。
神色瞬间慌张:“不可能吧?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有人能被按脚按死的。”
“他可能是被痛晕了。”谢珆对秦瑶和林穗说道:“我送人去医院,你们要的东西改天去仁和找我就行。”
说完又跟霍沛沛交代,“沛沛我先走,你同学妹妹的事,我会关注,你有事就Vx联系。”
秦瑶林穗还有霍沛沛三人整齐划一地点头。
让师父把人背出去,谢珆也顾不及换衣服,嘱咐侍者把两人柜子里的衣物全都装好拿给她。
他们到达一楼大厅时,侍者已经将东西收好送到谢珆手上。
谢珆从袋子里拿出周易燃的兰博基尼车钥匙,解锁,师傅把人放在副驾驶。
头一次出职业事故的师傅,脸上除了无措还有自愧,“姑娘,需要赔医药费的话,我配合,我不会跑的,这车也坐不下三个人,麻烦你了。”
给了一个安抚眼神,谢珆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谢珆走了,秦瑶和林穗也没了兴致,转场去了汗蒸的地方。
霍沛沛有了新的报复计划,也不着急催林穗回家。
欣然自得的跟在后面随时收集她的罪证。
三人来到汗蒸室,禾淑娴看到她们,见少了两个人,语气不客气发问:“我易燃哥呢?”
秦瑶和林穗一副我们不熟,没义务回答问题的把头扭向一边。
霍沛沛嗤笑回她,“真是老实孩子,他俩都上酒店去了,你还在这蒸呢!”
什么?
禾淑娴瞪大眼,屠龙刀割的欧式双眼皮都给撑平了。
她忙从蒸桶里出来,急手急脚的往外跑。
秦瑶嗅了嗅鼻子,一脸狐疑,“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林穗随口反问。
“就是一股淡淡的椒盐香味。”
秦瑶又嗅了嗅,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暗香在浮动。
林穗大笑,“我看你是又饿了吧?”
转头对已经躺在鹅卵石上的霍沛沛吩咐:“沛沛,去给我们拿点食物和饮料过来。”
霍沛沛不屑的撩起一边嘴角,刚准备惯性讥讽。
林穗表情欠欠地晃了晃手机。
她讥讽的嘴角又落下来,无声骂骂咧咧出去了。
秦瑶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小姑子性格跋扈,人还挺仗义啊!打小三跟抗日似的,难怪视你为眼中钉。”
林穗躺在温热的鹅卵石上,桀骜哼笑:“哼!我要是豪门千金,我比她还跋扈,人家有嚣张的资本。”
“按大小姐的性格,不应该这么轻易被几张照片拿捏,你放她在身边,小心养虎为患。”
秦瑶有些替她担心。
林穗倒是很无所谓,“都说恨是披了外衣的爱,这丫头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呀!
以我的人格魅力,她迟早会认清自己的心,重新爱上我这个亲嫂子的。”
周易燃和谢珆同时消失,禾淑娴气的眼睛都红了。
回更衣室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人。
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她肩膀,禾淑娴才没摔倒。
“美女,你好香啊!”
禾淑娴抬头看,一张豆眼蒜鼻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厌恶地拍掉对方不安分的手,绕开想走。
男人拦住她,“美女,你真的好香,特别像我爱吃的蒜香油炸大虾的味道。”
听到蒜香油炸大虾,禾淑娴的脸一秒阴沉,举手一拳捣在男人面门上。
恶狠狠的破口大骂:“去你爹的蒜香大虾!”
谢珆把人送到仁和医院。
提前打电话让急诊的人到门口来拖人。
小护士们见谢珆推着移动担架进来,再看病人的脸,全都疑惑不解。
“谢医生,你男朋友怎么了?”
“按脚按晕了。”
一众小护士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谁泡脚能把额头泡个大包啊!
再看谢珆一如往常的女王脸,两人身上又穿着汗蒸房的衣服,谁也琢磨不出,周易燃是不是遭受了家暴。
谢珆熟练接过设备,检查,测量,发现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最后拿棉签给额头上肿起的包上药,拿块纱布一盖,就完事了。
“给他输点葡萄糖,推留看病房。”
小护士们吃过周易燃的甜头,照顾的也尽心尽力。
谢珆去贩卖机买了杯咖啡,放休息室的微波炉里叮了两分钟,边喝边回了周易燃的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还闭着眼。
谢珆没打算留下来陪过夜,在病床边站了会儿。
看着这张无数个清晨只距离自己二十公分的脸,谢珆平静的面具下,暗涌着深不可测的旋涡。
不想过分在意这抹失控的情绪,谢珆转身准备走,垂在身侧的手却被抓住。
她回头,对上周易燃清明的眸子。
“宝贝~”
周易燃本想喊的性感一点。
谁知道声带似被油炸过一样,溢出口的声音干裂的像嗨了一夜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