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的海棠花正透着不易察觉的香气,淡淡的萦绕在二人身边。
萧芜华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被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吸引,记得那晚梦中,就是它挑开自己腰间的肚兜绳结……
如玉管般散着冷意,让她战栗不已。
还有那菱唇,略带燥意,吻在颈侧时带给她不可疏解的痒意。
她轻舔唇瓣,借着看信的由头靠近了那人几分,开口时方知声音已经略带沙哑,“查逸飞写了什么。”
萧芜华虽暗自懊恼着,但还是不舍得远离半寸。
余光中的胸膛忽而起伏了几瞬,她目光上移,却听得几声冷笑,萧芜华瞬间酥麻了半边身子。
是了,就是这暗哑涩声,伏在她耳边,低吟着,喘息着对她说,‘殿下,你可真不中用,怎的这一会功夫便不行了’
“信上说,邀我今夜去侯府相聚,为我接风洗尘。”
“是吗?”萧芜华恍然回神,鼻尖沁出汗珠。
阎无极侧脸看向她,唇角上扬,弯曲食指为她轻轻刮去香汗,低声道:“看来今晚会有个明了。”
这如此轻柔的动作和梦中抓她臀肉的力度截然相反,萧芜华心跳陡然漏掉一拍,她垂眸,看着那指尖略过自己的唇,担忧道:“查逸飞不会放过你的。”
刚好那翕动的唇瓣擦过指腹,阎无极眼尾蓦地染上绯色。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摩挲着指腹,回味方才的柔软触感。
“殿下放心,查小玉还在我们手中,他不会轻举妄动。”
这次应是想和她谈点条件,不过也不能排除查逸飞想要一劳永逸。
萧芜华点头,犹疑半晌还是想问一句,自己能不能跟着同去赴宴。
可思绪却被突兀的开门声打断。
“主公,有几个女童不愿意回家,还有两个送回去后就被赶出来的,您觉得该怎么办。”
穆延踏进房中后才发觉氛围不对,那二人挨得极近,而且二殿下眼中的缱绻都还未来得及收回。
至于主公,甚至兴奋到眼尾发红,他知道这是动情的表现。
所以这二人在做什么……
他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身旁的人,让萧芜华十分不满,可她也只是赌气般的远离了几步。
穆延余光没有错过那人的神情,他震惊不已。
主公的魄力竟如此骇人了吗,短短几日便让殿下也…钟情于她。
他开始替她害怕,如若让殿下知晓了那个秘密,届时她该如何收场。
那可是欺君之罪!
阎无极又换了平常那副冷淡模样,她将信纸揉皱,扔到那碍眼的人怀中,“都赶出去,我已命人在竹林中搭了竹屋,先让她们在那落脚,”
“至于赶回来的,也一并驱至竹林,告诉她们,不想死的话就别胡乱走动,每日会有人给她们送吃食。”
穆延回过神,他握着信纸,又问:“那地窖里的查小玉?”
“先让她继续在地窖里待着。”
“是。”
他应声离去,背影有些失魂落魄,萧芜华看着重新被掩上的房门,眸中闪过冷意。
前几日当做笑话听的那句‘负心汉’,竟然真有几分情意在内。
“殿下方才想说什么。”
阎无极单肘撑在窗边,凑到海棠花前轻嗅,可惜这么美的花,花香竟然淡不可闻。
她失神地看着她:“今晚你要亲自前去吗?”
那人不过嗅朵花而已,为何自己总是往歪处想…萧芜华恼羞的用力捏着耳垂,试图驱散心中的旖旎情景。
阎无极点头却又摇头,“我会去,但是以阎大人护卫的身份而去。”
她会让穆延继续扮作她,因为护卫的身份远比阎无极更方便些,而今晚她要和不语一起探侯府书房中的密道。
查逸飞应该就是靠着此密道和使者通风报信,甚至是运送拐来的女童。
“那我呢?”萧芜华追问。
阎无极这才懂得了她的意思,但今夜之行凶险异常,故而是绝对不能带她去。
“殿下就留在客栈,安心歇息,”
萧芜华打断她的话,歪头一笑:“不如我扮作阎大人的婢女?”
婢女?阎无极轻笑,“我想谁也没见过这么貌美的婢女吧?”
她又收了笑,正色道:“你不能去,查逸飞可能认得你。”
查逸飞绝非善类,就算她们手中有查小玉牵制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萧芜华很认真地看着她,“他也可能认得你,毕竟你和镇国侯还是有那么几丝相似之处。”
所以……
最终,万般无奈的阎无极还是带着她去赴了宴。
东昌侯府
夜色降临,青白相间的马车停在朱红色大门前。
庭院中燃着数十盏灯笼,让那院中如同白昼般亮堂。
查逸飞和汤英婷亲自到了马车旁。
阎无极身着夜行衣,面上覆黑巾,只露出眼睛和额头,她掀开轿帘,穆延便从中而出。
她暗自嗤鼻,这厮打扮打扮倒还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但比起自己来说还是差的远。
“小侯携夫人见过刺史大人。”查逸飞立马扬起笑,躬身拱手行礼。
穆延挑眉,慢悠悠地踩着轿凳下轿,语气平淡,“侯爷贵为皇亲国戚,阎某如何能受此礼。”他虚扶了一下查逸飞的手。
“哪里哪里,阎大人丰功伟绩,自然担得起,”随意客套几句,查逸飞便迫不及待将他往府中引,“阎大人请。”
当看到他身后蒙着面的婢女和侍卫时,查逸飞目光渐冷,显而易见,这二人都是练家子。
看来阎无极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进了府中,穆延三人被引到宴席处。
查逸飞顿住脚步,低声问旁边的王峰,“你确定那人是阎无极?”
王峰又看了一眼,肯定地点点头,“回侯爷,正是属下在客栈所见之人。”
“侯爷,有什么不对吗?”
查逸飞缓缓摇头,只是盯着前面人的走路姿势,喃喃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少了些矜贵之气。”
却多了些匪气。
王峰了然一笑,“侯爷,那阎无极自幼便上了战场,混迹军中,肯定不同于普通的贵公子。”
“也是。”查逸飞摸着下巴,认同地点点头。
穆延入了座后,见查逸飞还站在原地,甚至露出了审视的眼神,他轻笑,高声喊道:“侯爷怎地站在那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