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天我们来商议一下九江之前说的那些事情”
“这有啥说的?皇帝要我们将开国叔伯的画像收集,咱便上交吧”
开口的是徐辉祖,第二代魏国公,也是Judy大舅子。
此次会议,在长兴侯耿丙文家中举行,身为硕果仅存的一代勋贵对于小辈的号召力还是有的。
与会众人,稀稀拉拉,但一点都不影响规格。
老侯爷主持淮西勋贵暨新代即位后就勋贵未来前途等问题进行热烈讨论。
台下四人,除了一个凑数尚未袭爵的信国公第三代汤晟外,但是徐家两兄弟及李景隆。
对于要不要上交开国勋贵图画这事,双方票数2:1。
“好了,既然各位都已经决定了,那么便回去准备吧”
“如果可以的话,做个饱死鬼”目送着后辈的离去,耿炳文也回到餐桌面前大吃一顿,吃饱了也不由得担忧。
“哎!也不知这新皇帝有何打算?”
对于朱家皇帝这位老侯爷也感到害怕,从心底讲,他们这第1批新贵,说白了就是吃一点喝一点玩一点,贪污来的钱,那可是一分也不敢花呀。
只是。
耿炳文真的是不敢想。
更何况这位新上来的皇帝朱允炆,是江南那帮文人圈里养大的,跟他们这些老淮西压根不亲。
朱允炆成为皇帝的时候,这些淮西勋贵选择的心算彻底死了。
“难道现在就要清算吗?”
在大局尚未定下之前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
李景隆倒还好说,毕竟他从小就跟朱允文玩的亲也是朱允文认定的好表哥。
魏国公府里面的徐家两兄弟倒是有些慌张。
“大哥,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徐妙锦在那问道。
“二弟原谅大哥,小妹将我也繁忙起来,今日我们一同进宫问问陛下到底是什么说法?”
“哪怕真的要清算,也希望陛下看在这么多年的恩情份上,给咱们兄弟一个痛快。”
徐辉祖心如刀割,亲手将自己的兄弟徐允恭绑了起来,又让自己的妹子徐妙锦反绑自己,今晚进宫请罪。
咱们这个上赶的送死,你朱家皇帝在不近人情,也应当给我老徐家留下一支香火吧?
信国公府。
“少主,您受苦了,只要这小皇帝还留下您的性命,不管习不习惯,咱都能让你健健康康的长大”
十几名忠实的老卒将年幼的汤晟绑住,眼神中也泛着泪花,作为追随,汤和在沙场中闯出来的悍卒,他们舍得—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几家勋贵的举动,自然瞒不过锦衣卫,甚至在他们赶来皇城的一路上,都有锦衣卫的暗中护送,防止意外发生。
“陛下,有几家,准备过来了,他们希望能见到陛下”
此时的蒋环也已经上了年纪,也面临着职场危机,搞不好哪一天就像他的前辈大虎,毛镶一样,消失了。
这就是黑手套的后果。
“知道了,让他们到御书房等着吧,朕处理完这项政务便去。”
偌大的天下,政务还是蛮多的,但拍马屁的也是不少。一连几十封请安,倒是让他头皮发麻。
“tnnd,这些家伙搞什么鬼?”阿斗怒骂道。
本来工作就已经让人心烦。
结果处理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够了,真的是够够了。
老子吃得好睡得香,要是没有这些请安的睡得更香了!
发完今天的疯之后,阿斗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御书房。此时的几名世家子弟早在此等候。
见到阿斗到来的时候,连忙站立跪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生吧你们,在这待的太久下来都饿了吧,唉呀吩咐御膳房准备宵夜。”刘禅摆了摆手,拿过御厨送来的馒头早了起来。
“陛下,这些便是我等收集的开国公侯的图画,只不过有的还有些遗漏”
御书房的小太监将这些图画接过来,一幅幅的呈给刘禅。
“吃吧,别饿着,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吃一顿。”大斗并没有意识到,经过上千年的发展,皇权早已深入人心。
这些勋贵也并不清楚,他们眼中那个被江南文人养大了的朱允炆,在内核上,成为了传说中那扶不起的阿斗。
他们震惊于阿斗的随和,也十分不习惯皇帝这样子放着他们。
“那陛下,微臣尚有要事在身,是否可以先行告退?”信国公府的老卒恭声说道。
“好的,有何事明日再议,对了,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面对阿斗那清澈如水的眼神,那人刚到嘴边的话,犹如鱼刺般卡在喉咙中。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皇帝啊,您这究竟是何意?
咱不过是一介武夫,对这些套路一窍不通,还不如给我个痛快,一刀砍了了事。
“陛下,臣此次前来是呈送勋贵图册的,如今图册已送达,那么微臣便先行告退了。”长兴侯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道。
“好的,老侯爷,您请回吧,来人,送送老侯爷。老表还有两位将军,冯小弟,你们也回去歇息吧,好生调养。若是还有其他要事,日后再谈也不迟。”
“就这么回去了?”
被送出宫门许久,李景隆才如梦初醒。
“似乎,是这样,不知陛下心中作何打算?”
对于阿斗的举动,这些人皆是满脸狐疑,尤其是长兴侯耿炳文,他清晰地记得,在孝康皇帝的葬礼上,他分明从朱允炆的眼中看到了如狼似虎般的杀意。
原本,他作为硕果仅存的老将,因其擅长防御,朱皇帝才饶他一命,也嘱咐朱允文要留他守护这大好河山。
但是,现在的他不由得慌恐,不像老朱那种屠夫,直接一刀一了百了,也不像朱标那种。
同样的疑问,也绕在文臣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