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那座废弃剧院,往昔的辉煌早已落幕,只剩断壁残垣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四周荒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在风中肆意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仿若张牙舞爪的魔怪在低语。剧院外墙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缝隙中还不时传出夜枭那如哭似嚎的啼叫,为这地方平白添了几分阴森。剧院大门上的油漆大块剥落,露出斑驳腐朽的木板,好似一张张饥饿的巨口。门锁早已锈迹斑斑,锁孔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黑暗。民间一直流传着恐怖传说,每逢月圆之夜,剧院中便会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幽唱戏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年轻的探险爱好者凌宇、阿明和晓峰听闻这神秘传说后,好奇心爆棚,热血上头,当即相约在月圆之夜勇闯剧院。
夜幕低垂,圆月缓缓升起,洒下的月光犹如一层惨白的霜,给整个世界都笼上了诡异的色彩。三人来到剧院前,那紧闭的大门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沉重压抑。凌宇伸手一推,“嘎吱——”一声,拖长的刺耳声响划破寂静夜空,惊飞了栖息在屋檐的一群乌鸦,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聒噪的叫声,在夜空中留下一片黑影。阿明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这地方咋这么阴森,咱真要进去吗?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凌宇满脸不屑,拍了拍阿明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道:“怕啥,说不定就是风声,咱们大男人,可别被这点阵仗吓住!”嘴上虽硬,可他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晓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兴奋地附和:“就是就是,赶紧进去一探究竟。”
三人踏入剧院,浓重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们直咳嗽,那股陈腐的气息直钻鼻腔,令人作呕。舞台上的幕布破破烂烂,在呼啸的穿堂风中疯狂地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诉。月光从破碎的屋顶倾洒而下,在地上勾勒出一片片惨白的光斑,宛如通向地府的神秘符文。剧院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潮湿与陈旧的味道,令人作呕。四周的墙壁上,水渍形成诡异的图案,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好似一张张扭曲的鬼脸,随着光影晃动,仿佛在不停地变换表情。角落里,一只硕大的蜘蛛在破旧的蛛网上缓缓爬动,时不时反射出幽冷的光。
突然,一阵悠扬却透着彻骨寒意的戏曲唱腔毫无征兆地骤然响起。那声音空灵婉转,却又冰冷刺骨,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哀号。唱腔在剧院的每一处角落回荡,余音袅袅,让人寒毛直竖。
“谁?到底是谁在那儿?”晓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不断回荡,却只换来死一般的寂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这恐怖的氛围下显得格外单薄。
“这声音,太邪乎了……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阿明紧紧抓着凌宇的胳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指甲都快嵌进凌宇的肉里。
凌宇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给自己壮胆道:“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就是有人恶作剧,走,过去看看。”他的手心已满是冷汗,双腿也微微发颤。
三人顺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后台,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一个身着华丽戏服的背影,正对着一面斑驳的镜子,哼唱着不知名的戏文。那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镜子表面布满裂痕,反射出的光影支离破碎,给这场景添了几分虚幻与诡异。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丝风也没有,却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凌宇鼓起勇气,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那戏子仿若未闻,哼唱声却戛然而止。紧接着,她缓缓抬起手,动作僵硬迟缓,像是被操控的木偶,慢慢摘下了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动作,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随后,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过头,那动作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三人定睛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白得如同纸一般,双眼空洞无神,眼眶里缓缓流淌着黑色的液体,嘴唇青紫干裂,咧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仿佛能将人拖入无尽的深渊。那笑容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却又恐惧到了极点。
“啊!鬼啊!”阿明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叫声在剧院里回荡,更添了几分恐怖。
“快跑!”凌宇大喊一声,眼疾手快地拉起阿明,转身就朝着出口狂奔。晓峰也吓得脸色煞白,紧跟在他们身后,三人慌不择路,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剧院里回响,每一步都踏得人心惊胆战。
可无论他们怎么跑,周围的场景却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死循环,不断重复出现。阴森的走廊墙壁上,剥落的墙皮在月光下像一片片狰狞的鳞片,随着他们的奔跑,仿佛在不断蠕动。破碎的座椅横七竖八地散落,仿佛是被恶魔肆意摆弄过,时不时勾住他们的脚步。周围的黑暗愈发浓重,好似一床厚重的棉被,将他们紧紧包裹,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
“完了完了,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阿明带着哭腔,绝望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这时,戏子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四周悠悠响起,忽远忽近,仿佛贴在耳边低语:“既然来了,就留下陪我唱戏吧……”刹那间,剧院里的温度骤降,他们的呼吸瞬间化作白色雾气,每一口空气都仿佛带着冰碴。四周的黑暗愈发浓重,好似要将他们彻底吞噬。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铁链拖地声,还有若有若无的低泣声,交织成一曲恐怖的乐章。
慌乱中,凌宇发现墙上有个暗门,他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快,从这儿进!说不定能找到出口!”三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躲了进去。
本以为找到了安全之地,可暗门后竟是一个摆满戏服和道具的房间。那些戏服像是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一般,在他们周围疯狂地飘动起来,仿佛要将他们吞噬。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令人头晕目眩。角落里摆放着一些陈旧的化妆盒,盒中残留的化妆品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地上散落着一些假发和破碎的面具,在光影下显得格外阴森。突然,一盏破旧的灯笼毫无征兆地亮起,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映出墙上无数晃动的黑影。
一件血红色的戏服如鬼魅般飘到凌宇面前,“嗖”地一下将他紧紧裹住。凌宇拼命挣扎,却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死死束缚。
“救我!”凌宇声嘶力竭地大喊。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被周围的恐怖氛围迅速吞没。
阿明和晓峰想去帮忙,却被其他戏服缠住手脚,动弹不得。“我们也动不了了!”晓峰绝望地大喊。他们的挣扎声在这恐怖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无力。
在朦胧中,凌宇的意识逐渐模糊,竟看到了戏子的悲惨过往。原来,她曾是这里红极一时的名角,却遭同行嫉妒,在一场重要演出中被人暗中陷害,含冤而死。死后,怨念久久不散,被困在这剧院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苦煎熬。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之时,凌宇突然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用阳气重的东西可驱散邪祟。他拼尽全力,将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祖传玉佩扔向戏子。
“接着这个!”凌宇大喊。
玉佩发出一道微光,戏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渐渐消散。惨叫在剧院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待一切平静,三人从暗门逃出,头也不回地拼命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后,三人惊魂未定,聚在一起回想刚才的恐怖经历。
阿明心有余悸地说:“以后打死我也不参加这种冒险了,这次差点把命丢了。”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
晓峰点头如捣蒜:“我也是,这次可把我吓得够呛,感觉魂都丢了。”
凌宇也叹了口气:“是啊,这次的经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然而,没过几天,凌宇却在整理探险装备时,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泛黄的戏票,上面写着“今晚,剧院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难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