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脚可踹的不轻,他直直的跌了下去,砸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余光却瞥见了床旁边的一个垃圾篓里,多出来很多纸巾,堆的满满当当的。
明明昨天里面还什么都没有的,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时,落梓墨也缓缓坐起身来,他吃痛的怒骂着,“哪个不要命的,谁敢……”
他还没有骂完,我就气愤至极的迅速下床,弯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个混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落梓墨面对我的逼问,身上的戾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的有些慌张说道,“我昨天晚上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用力的指着那个垃圾篓说道,“那你告诉我,那个里面怎么多出来了那么多纸的?”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面对我这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倒是坦然了起来,回应道:“是我昨天晚上弄的。”
我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却听他又接着说道:“但是这能说明什么?你管得住我,还管得住我的小小落吗?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不仅我很想你,它也很想你。”
我听他这一本正经的说这种下流无耻的话,气的面红耳赤,狠狠的甩开了他的衣领,“你最好别让我发现,如果让我发现了,你放心,我绝对会找机会把你那玩意剁了,让你以后再也没机会说这些混账话!”
他全然不理会我的话,还坐在地上冲我撒娇着说道,“凌哥,快拉我一把,我屁股刚刚都快被你摔成两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来手,跟个受了委屈的婴儿似的,眼巴巴地盼着我能拉他一把。
我却根本不想理会他这个举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都是你活该,谁让你净干这些让人恶心的事。”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越过他,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打算先去洗漱一下。
等我在院子里洗漱完了以后,落梓墨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我现在光是看到他,整个人都不太好,无视掉他径直走向厨房,帮着爷爷一起做早餐吃。
落梓墨随后进来了,他站在我身后,“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吗?”
我现在正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生气着,哪里会给他好脸色,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有,你就坐一边凉快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这时爷爷急忙出来打圆场,“凌儿啊,他是你朋友,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朋友说话,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啊。”
落梓墨倒是机灵,赶忙走过去开始推爷爷,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爷爷,我跟凌哥在这里做饭就好了,您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吧,这儿油烟大,别呛着您了。”
爷爷却摆了摆手,说道:“这怎么行呢,你们都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呀,还是爷爷来做吧。”
最后在落梓墨的软磨硬泡下,爷爷实在是拗不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离开了屋子。
落梓墨把爷爷扶走以后,重新回到了厨房,他笑着看着我,我却蹲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往里面放柴火。
刚蹲下来,没一会儿,我就被里面冒出来的烟呛的不行,止不住的连连咳嗽。
一转眼,他就走到了我跟前来,把我拉了起来。
“这种粗活累活,还是交给我来干吧。”
我却不领情,冷硬地说道:“我一个人就够了,这里不需要你,你别在这儿假好心了。”
落梓墨却没有理会我这句话,他捂着鼻子蹲下来,强忍着里面不断冒出来的浓烟,往里面添着柴火,增加火候。
随后,拿起了扇子,有模有样的在那里扇着风。
见他执意要给自己找脏活累活干,我想着反正他乐意,也不再阻拦。
我扭头一看,发现案板上还有一些肉和青椒,便走过去,打算把菜都先切出来。
等我们全部都做好以后,落梓墨整个人都变成了只流浪狗。
脸上黑乎乎的,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沾染上了不少烟灰,任谁看了,都很难想象得出来他是昔日那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我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莫名心情愉悦,压下幸灾乐祸的嘴角,若无其事的走上前来,打算帮他一起把老土灶上的的面和粥都端到院子桌子上去。
忽然,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却伸出黑黢黢的手指,朝着我的脸上猛地一抹。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以后,我气急败坏地擦着脸颊上的灰,大声骂道:“你干什么!”
“要你笑。”落梓墨此刻却像个得逞了的孩子似的,贱兮兮地笑着说道,“这下好了,凌哥,你跟我一样都不干净了,哈哈。”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他厮打一番,可看着他那副得意又欠揍的模样,又觉得和他计较反倒显得自己太没气度了。
于是我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落梓墨,你可真够幼稚的,就会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他却不以为然,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凌哥,别生气,你平常老是板着脸,我只是想逗逗你,让你放松放松一下。”
我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他,端起盛着粥的碗就往院子走去。
落梓墨此刻洗完脸和手了,乖乖地端着面跟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面放在桌上。
他上前来给我拉开椅子,拍了拍椅子,说道:“快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不领他的情,喊爷爷过来吃早餐,随后在别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没有搭理他。
爷爷走过来看到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笑着夸赞道,“呦,没想到,你们这俩孩子手艺都很不错呢,闻着就很香。”
落梓墨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笑着说道,“爷爷,那可不,我第一次用灶做饭,尤其是这灶膛里的火,可难把控了,不过还好我一下子就掌握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不禁想着,这家伙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刚才那副被烟熏得灰头土脸的狼狈样,他倒是全忘记了。
“虽说还是有点不熟练,可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将它彻底征服。”
说到后面,他眉眼弯弯,嘴角泛起浅浅梨涡,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笑意,还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仿佛这话就是冲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