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一把推开他。
她身侧手紧握成拳，强制压下身体细胞肆意叫嚣着的抗拒：“陈司然，我已经结婚了。”
“对不起，我真的……”
“我丈夫是谁你应该知道，抱她的妻子，你担得起后果吗？”
陈司然看着她把盛经纶搬出来震慑自己，心里苦涩肆虐，咬牙切齿道：“他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清楚又如何？”
反问过后，女人冷笑：“至少他没有在明知我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对我有过任何越界行为，而你今天越界了。”
陈司然接受不了她为别的男人说话，尤其是那个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男人。
他情绪激动地反问：“你喂他喝酒，他亲了你，这还不算越界吗？”
秦意满脸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喂他喝酒？”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啊？！”
陈司然脑海中闪过盛经纶找上他时拿出的那些照片，情绪愈发激动：“你知道我看见你喂他喝酒，看见他亲你的时候我内心什么感受吗？我们在一起三年，我都没有亲过你，可你却让他亲你，你背叛了我！”
秦意矢口否认：“我没有，我没有让他亲我。”
她不想被平白污蔑，尤其是被在意的人。
“我看到照片了。”
“照片而已，可以借位也可以合成，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我撒过谎？！”
陈司然愣住。
他的确从未见她撒过谎。
借位，合成……
这的确是造假最简单且成本最低的手段。
陈司然清醒了些。
他慌乱地朝她走了一步：“小意，对不起，我不该胡说。”
他伸手想去拉她，却想到她怕跟人接触，手上动作却顿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原谅我好吗？”
秦意抬手抓了抓头发。
她拧眉看着他：“我们之间没有原不原谅，分手是你的决定我从未怪过你。但是司然，我已经结婚了，你明白吗？”
他颓败地点头：“我明白，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女人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呼吸都还没有平稳。
只有她心里清楚。
她对陈司然，并没有嘴上说的那般决绝。
她也会动摇。
可她知道，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再多的留恋，再多的依依不舍，都是枉然。
不如清醒着往前看。
……
回到恒盛，秦意放下手中文件在工位坐下。
徐特助走了过来：“秦秘书，那个……盛总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好。”
她应声后起身。
刚抬了脚，徐特助手臂挡在她身前，笑眯眯地提醒：“盛总还说，带上您刚取回来的项目预算书。”
秦意愣了下，似乎已经猜到什么。
她看着徐特助问：“他派人跟踪我吗？”
“这个……没有吧？”
“行。”
秦意拿着项目预算书进了总裁办公室。
盛经纶在办公椅上坐着，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也不知在看什么。
她朝他走近。
在办公桌前站定后，一副公式化语气开口：“盛总，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朝他伸手：“项目预算书拿来。”
秦意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
盛经纶接过，看着上面的字，不疾不徐地念了出来：“意然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他掀眸看着她：“你前男友的公司么？”
“是他的。”
“他也想跟恒盛合作？”
她点头：“有利可图的事情，想合作也正常。”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啧”了声，漫不经心地追问：“可为什么别人的项目预算书要么邮寄过来，要么送过来，只有他的你出去拿，难道在秦秘书眼中，他跟别人不一样？”
“我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他好笑道：“陈先生来送项目预算书是正常工作我不会误会，秦秘书作为我的合法妻子，给他开特权，亲自出去见他，跟收别人项目预算书的方式不一样，我才会误会。”
“我只跟他喝了杯咖啡。”
“他不是还抱了你么？”
盛经纶问这句话的时候似笑非笑。
话音落下时，他合上项目预算书，人也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敏感如秦意，听出了他隐藏在情绪之下的嘲弄和不悦，也看出他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不好。
唯独没想到——
他会直接走到碎纸机前，把陈司然的项目预算书一张张丢了进去。
情急之下，她出口质问：“你干什么？”
“恒盛拒绝跟意然合作。”
“为什么？”
盛经纶专注地把文件往碎纸机里放，回话时，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不喜欢这个公司名，算吗？”
“盛总，希望你公私分明。”
“我向来公私不分。”
眼看着他面不改色地毁掉别人努力的心血。
秦意脸色冷了些：“有意思吗？就因为他是我前男友，你就要这样针对他？”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意思？”
“你自己滥情就不允许别人专情吗？我和陈司然在一起三年，分手后忘不掉对方很正常，不像你，身边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似乎抓取了什么关键词，男人手上动作顿住。
他回头看她：“你的意思是，你也忘不掉他？”
盛经纶眸底流露着外人难以读懂的复杂情绪。
克制，隐忍，嫉妒。
秦意正因为他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而愤怒，情绪上头导致说话也没了理智：“是又怎么样？”
他捏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一下一下重重地点点头。
数秒后，男人扔下手中文件，长腿迈开朝她走来。
他走得很快。
周身散发着可怖的强大气场。
寻常男人都无法接受妻子心有所属。
更何况是身处高位的盛经纶。
秦意知道她把他得罪狠了。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她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他锁喉提起来狠狠摔在地上的错觉。
说不怕是假的。
她一点点后退，垂在身侧的手也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没入掌心，痛感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盛经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举起来。
他瞥了眼她握着的手，冷嗤：“盛太太这么紧张做什么？拳头松开。”
她缓缓松了手：“你想怎么样？”
“你想让陈司然跟恒盛合作？”
“不是我想，是你不想，既然恒盛要找外包，不应该公平些吗？只要符合要求，每个公司都有平等的机会，为什么偏偏他的不看就毁掉？”
男人淡笑，摊开她的掌心看了看，盯着上面的红色指甲印，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转而对上她的目光：“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想。”
秦意盯着他，没说话。
盛经纶微微勾唇：“不过盛太太如果想给前男友一个公平，也不是不能商量。“
“你想怎么样？”
“你陪我上床，我就给陈司然一个和其他公司公平竞争的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