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进入了农历的十二月,公司的电子账目总账在卢杰和马小初的日夜奋战之下已全部建立完成,包括五金易耗在内的一些小件,每日的进出仓的动态数据一上电脑就能查到,这大大的增加办事的效率和无效库存造成的浪费,在几年之后才出现的\"大数据\"概念才在全国普及,可以说在耀辉公司早已成熟。
发往新加坡的那批货也已完成,只等预定的船舶通知,公司生产的是马上要发往美国约翰逊的货单和下一次的发货,因为春节有十天的假期,提前生产才能不耽误进程。
看到公司一切运转正常,自己待在公司也没有什么事,一切一凡和麦小宁都可以搞定,丁爱玲提出今年提前半个月回新加坡。
元月十五日,农历十二月初三,在公司发工资的当天下午,丁爱玲离开了公司。
那天还是一凡送她去广州白云机场坐飞机回新加坡的,在这个地方迎来送往,一凡和丁爱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每一次送别都是万般的惆怅,依依不舍,每一次的见面都激情澎湃,兴奋异常,两个人每一次都少不了拥抱一下,千言万语就在这拥抱之中,这次所不同的是,一凡要丁爱玲回去后马上拍一张两人儿子丁道辉的照片发给自己,丁爱玲一听到\"儿子\"两个字,瞬间眼眶就红了,算算时间,儿子也快周岁了。
望着消失在太空的航班,一凡仍然会有种酸酸的感觉,没有离别的痛苦哪有相聚的欢乐?
送走丁爱玲,一凡也就不必回东莞了,明天是初四,是陈程别墅乔迁的日子,作为\"男主人\"的一凡是不可能缺席的,他必须参与进去这个家庭,才能让陈程的父母不知不觉地上自己的当,认下自己这个伪女婿。
回到清远差不多天黑了,别墅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大门上贴着鲜红的对联,小门上方贴着喜签。
屋里很多人,都是来帮忙的,一凡只认识陈程的舅舅舅妈和她的叔叔,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一凡进到客厅后,认识不认识的都发烟,陈程接过一凡的包,介绍了每一个不认识的人,一凡记不得这么多,只知道有一个是她的堂叔、还有一个是堂哥,这两人是来理事的,一个记账、一个收礼,互相配合,不出差错,其他的都是打杂的。
今晚还不能在这里做饭,乔迁进火的规矩就是这样,不到择取的时辰以后是不能在这里生火做饭的,但可以在这里居住。
今晚的饭餐是明天正酒宴席那家酒店送来的,不用主家准备什么,桌凳碗筷他们都会带来,临时在旁边搭一个灶,热一热菜,临时再炒几个菜,应付一下这个闲餐。
明天正式进火的时辰是凌晨零点九分子时,到了这个时间点,起油锅,炒东西,再做点吃的,赶到早中晚三餐,这才算完成全部程序。
晚餐就四桌人,一凡象征性地敬了几桌人酒,大家都积极响应,毕竟这两三百元一瓶的酒平时他们是喝不到的,平时喝的大多是几元至十几元的劣质酒。
都说陈程嫁了一个既帅气又有钱的老公,想不到这个亲戚不仅年轻而且很低调,见谁都满脸的笑容,看这房子和装修,没有五六百万是搞不定的,按当时体制内四百多元一月的工资,这几百万是他们仰望的存在,是个天文数字。
看见那些人,想想陈程一家以前的境遇,一凡想到一句俗语:\"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晚饭后,年纪大点的都回去了,一些中年人集中在三层的棋牌室打扑克、麻将,一凡偶尔会上去给他们倒倒茶,发发烟,祝他们全都赢钱,个个笑逐颜开,发觉这话不可能的时候,几个叫哥的说一凡很会说话,老板说话就是不一样。
整个别墅彻夜灯火通明,吉时不是很晚,十二点多平时很多人都还没休息。
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在楼上玩的人全部被理事人员叫到了一层的客厅,每人负责爆竹的点火,指定人员跟着陈叔一家人进大门,人数只要有九人以上就行,大家手里提着贴满红纸的物件,楼梯、不锈钢锅、碗筷、扫把等,每人手上必须有物件,按规矩,主家四人最先进屋,然后就是扛楼梯的,最后是拿扫把的。
十二点九分,理事先生大喊一声:\"吉日已到、开门大吉、红红火火、丁财两旺!\"陈叔推开大门,按照队形,大家逐个进屋,每人都说着祝福吉庆的话。
在理事先生喊到吉时已到时所有的爆竹点燃,伴随大家走进别墅,爆竹声一直持续了有十几分钟,有些先住进别墅群的人也打开灯,探出头来观看这一热闹场景。
陈程的妈进入房子后,先点燃燃气灶,将油倒入锅里,待油沸腾后,倒入烫皮,果子,一阵阵哔哩吧啦的声音响了起来,会说话的理事先生赞叹了一句\"发了!\"
大家坐在客厅聊天的聊天,吃果子的吃果子,陈婶把刚刚炸好的烫皮、果子拿出给大家吃,煮了一些面条,放上几个炸好的蛋,大家围坐在一起,又一轮的喝酒,这一顿成了夜宵。
一凡给了每个来帮忙的人一个红包,每个一百元,自己家人也有,取满堂红的意思,大家接过红包后,说着吉日的话,有的说\"恭喜发财\",有的说\"财丁两旺\",还有的说\"步步高升\"、\"家庭幸福\"等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让他们说得差不多。
大家吃过宵夜后,原来几个打牌的没过足瘾,继续玩牌,有的回去休息,有的就在客房挤着休息。
一凡忙了一天,陪着陈程第一次躺在新买的床上,陈程告诉了一凡一个好消息,陈程怀孕了。
\"真是双喜临门呀,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以后就叫陈双喜。\"一凡打趣地说。
\"太土了,名字以后再说,睡吧,累死了!\"陈程说后倚靠在了一凡肩上,她说睡,自己却不睡。
\"睡吧,爸妈在身边,可不能睡懒觉,况且还有这么多帮忙的人。\"一凡说后就拱进了被窝。
第二天,大家吃过早餐后陆续离去,按规矩,舅舅一家留在别墅吃饭,所以留了一些人陪他们吃饭,中午一定要在这炒两个菜,一凡和陈叔他们去了酒店。
中午的宴席规格还是蛮高的,每桌六百多元,加上烟酒、饮料一千多元,在2002年这标准绝对高,来喝喜酒的人差不多就六十到一百元,内亲也不超过三百元。
一凡和陈程两人站在酒店门口迎宾,说尽了好话,发了不知多少好烟,总共二十二桌,陈程累得时不时的去旁边坐一会儿。
午宴上,一凡手拿白酒、陈程手拿红酒,逐桌她敬酒,感谢他们的厚礼,叫他们吃好喝好!
一凡每桌一两杯一杯,有些不怕事大的还回敬一杯,这老板、这新姑爷,没敬到酒就说明自己陈屋没能人,结果一凡喝了三四斤白酒,头不晕眼不花,很多人都在后悔不该跟一凡拼酒,自认为酒量好的都感叹:今天脚踢在钢板上了。
午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结账的事交给陈叔,一凡牵着陈程回到别墅,舅舅这桌仍没散席,几个陪舅舅舅妈吃饭的人要一凡在这桌喝一杯,结果一凡跟每个人干了一杯,直喝得他们颠颠倒倒,说话都大舌,直呼上当。
晚上,陈叔留舅舅舅妈两人吃了晚饭,也住在这里,毕竟陈程妈就只有两姐弟,亲情还是要顾的。
一凡是乔迁之日的第二天一早离开的,离开时再三叮嘱陈程要好好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