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萧翎满面羞愧,再也说不出半句。是呀,皇姐说的对,这么多年,他们何曾派过一次使者去唐都慰问过她哪怕半句?又何曾主动给她写过哪怕一封书信?又有谁关心过她的死活?甚至,平日里已经忘记了她曾经存在过,当真是当她早已死掉了似的。
“太子哥哥,你最好是听姐姐的,若不是她先开口,我家王妃,方才可就连你一起推出去砍了。”萧沉鱼一语点破萧美娘用意,萧美娘秀眉微微一皱。
“唉!萧娘姐姐,你这是何苦?若你不开口……我真想招甲士入内,把这些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全数斩尽杀绝了,反正……留着也只会给胤郎带来麻烦。”长孙无香低叹一声,声音虽低,却似一柄重锤,狠狠敲击在东楚一众遗族心头:原来……宁王妃,早已存了杀人心,温玉长公主分明是在救她们啊。
“楚太子……算了,毕竟时萧娘和沉鱼的同父弟兄,不过……你们这个自以为是,不知死活的堂兄是……”。
“拉出去,砍了!”这次没等萧美娘开口,萧沉鱼已经沉声吩咐,且语气决绝,不容置疑:“就凭他们父子早前暗藏祸心,揽权误国,就该死万次了!”
“萧沉鱼……”。萧若谷瞪大双眼还想呵斥。
“放肆!若不是你父子二人惑主,陛下怎会奢靡无状?若非你父子揽权误国,嫉贤妒能,排除异己,若非萧昭继那老狗,怂恿陛下重用钱塘王那头蠢猪取代萧道成,我大楚何止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狗东西?还敢口出狂言,屡屡直呼我家胤郎名讳?真是狂悖该死!还不拖出去?凌迟!三千刀,一刀不许少!”虞红鱼也红了眼,谁也没想到,一向天真可爱的小红鱼儿,心里居然也有这等狠辣果决?
“还有这个潘柏真,颠倒黑白,纠缠攀扯,巧舌如簧,不知所谓!看着就让人心烦。快些推出去,把舌头割了,拿马鞭活活打死他。”慕容妍愤愤然。
“是是是!”江寻鱼赶紧点头答应,赶忙慌不迭的朝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士卒招了招手。心里暗暗道:“之前在王府里,只知道青衣夫人和绫罗,青青夫人手段狠辣;再就是后院里翠莲妹子和柳絮儿,赵小娘子那俩丫……夫人,可现如今,这帮姑奶奶,看上去一个个像那庙里的菩萨娘娘一般仁慈可亲,可……唉!一个比一个狠,简直吓死个人哟。
数名持刃甲士一拥而入,将满脸惊恐的萧若谷和潘柏真强行按住。在两人一连串求饶,和苦苦哀求的救命声中,拖拽出去,不过片刻,门外就传来两人凄厉的惨叫,不用猜都知道,他俩如今肯定一个在挨皮鞭,另一个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被生生割掉。
“行了,蓉儿,你们陪美娘姐妹几个,去后边歇息吧!”
“是!”诸女赶紧起身应是,看来,这两个小鱼儿,误打误撞下,已经达到了吓住东楚群臣的效果,只要王爷自己再上些手段,便能达成目的。
“江兄,本王知道你的心思,答应你了,就把水师大将军的职务交割给周兄吧,你这领兵出征在外,不在本王身边,害的本王连船都不怎么敢乘。等之后,还是回宁州,盯着造船去吧。”
“哎哎哎!嘿嘿……还是王爷懂末将,别说当大将军,就算是让当皇帝,也不如在王爷身边自在!哈哈哈……”江寻鱼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王爷……在下不过刚投在麾下,王爷就不怕我周瑾会背叛?”
“那周兄会么?”
“哈哈哈,虽刀剑加身,魂飞魄散,不负王爷信任。”周瑾眼角闪过一抹疯狂,有王爷的无敌炮船在,我周瑾不仅要从江尾打穿到江头,还要替王爷扫清海中诸岛,有生之年,让王爷的王旗,插遍海中所有岛礁。
“这不就结了?”
“王爷如此信臣?”
“信你如同信我自己!”
“多谢王爷!宁州水师大将军周瑾,叩请王爷军令……”。
“没有军令,想怎么打,要怎么练水师,都由你!不过,眼下还不是在南边开战的时候。”
“臣明白!王爷放心,水师绝不给王爷添乱。”
萧翎等人齐齐色变,宁王用人……如此大胆随意?整个无敌于天下的十万宁州水师,就这样轻飘飘几句话,轻而易举的交到了周瑾手里?
“嗯!桓春秋,九江柴桑军政大权,归你了,即刻起,你便是我宁王府麾下四品龙腾大将军,领镇南将军衔,总领江南宁王府麾下军权。”
“多谢王爷!不过……还请王爷给臣配个文官!再把姜道远将军调给臣做副将。”
“准了,既然你信得过姜道远,那就让他出任五品定南将军,给你做副将,至于这文臣……。”
“多谢王爷!末将姜道远,愿为王爷赴汤蹈火!”东楚一众遗臣队列里,一名四旬开外,满脸虬髯,人高马大的壮汉,突然跪在地上。
“吓我一跳,姜将军,你怎么站那里取了?”李胤知道这个姜道远,楚国镇东将军,为人耿直,作战勇猛,但却因萧昭继的排挤,不得楚皇喜欢。萧道明很是忌惮,攻入金陵当天,就派兵剿杀,姜道远直接改旗易帜,不等江寻鱼同意,就自行宣称投靠了宁王府,是个有情有义,又快意恩仇的直爽汉子。
“嘿嘿,之前王爷没答应受臣请降,不敢私自盗用宁王军威名……。”姜道远憨厚一笑。
“呵呵……你呀,一定能跟我麾下爱将徐世虎,邓大中几个成为至交,你们……一个德行!”
“嘿嘿……”。
“宁王殿下,降臣刘子良,愿替王爷主理柴桑政务。”东楚丞相刘子良,立在李胤三步之外,枯竹般的双手环抱于胸前。时年已五十三岁,近十年东楚丞相的威仪,换来的是三缕银须和被辜负到冰冷的一腔热血。脚下踏着故国青砖,他眯眼望着年轻的新主李胤——那躬身行礼时恰到好处颤抖的肩颈,仍留着三年前跪接楚皇诏书时的弧度。
“不,邺城王府的政务院,才更适合刘公发挥治政才能。有刘公和欧阳文忠相互配合,即便本王十年不问政事,也出不了差错。这柴桑……不需要太守。因为本王不想继续留在柴桑,萧道成也不会愿意咱们占着柴桑。”
“王爷,柴桑就这般败给萧道成?”江寻鱼急切的问道。
“想的美,他又不是我儿子,本王凭什么白给他?”
“那王爷又是想换银子?楚宫里没银子了,当初除了房屋和地砖,能拉走的,末将可全都拉回来了,就连楚帝寝宫下的秘库,都让末将挖了出来……”。江寻鱼
“去去去,你瞧不起谁呢?本王是那般财迷的人么?别说他没银子,就算他有!本王也不卖!”
“莫非王爷是要……换地?”刘子良毕竟是做过十几年丞相的人,一下便猜到。
“哈哈哈,刘公啊刘公,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狐狸也是越老越狡猾。”江寻鱼挺乐意逗刘老头的。
“主公……是想要拿柴桑……换江陵吧?”周瑾的脑子更灵。
“江陵西可入蜀,北通荆襄,南进武陵,东来柴桑……,王爷若占据此地,便可左右荆州,楚地和西蜀局势,呵呵,王爷是想让末将扎在江陵调和四方,还是要末将以此地为根基,做吞吐风云之准备?”桓春秋不愧是个知兵善战的,单从地理位置,就已经分析出李胤的打算。
“哈哈哈,桓兄,你可要做到两者兼顾!”
“王爷放心,必不辱使命,不过,王爷得允许末将打着王爷的旗号,招揽兵马。”
“自然,不仅如此,本王还会让人定期送来军器钱粮,任由你随意折腾。”
“哈哈哈,有王爷这句话,末将敢保证不出十年,西蜀或楚地,至少必有一方挂上宁王府的旗子。”
“哈哈……十年太久了!咱们十年之内去,要让天下大统。”
“嘿嘿……这才痛快!就冲王爷这一句话,让末将觉得之前二十年从军,简直就如同在养猪。”姜道远笑着道。
“行了,本王还要跟虞后,萧太子,太子妃,单独聊聊,你们几位去偏厅吧,咱们晚饭时好好喝两坛。”李胤笑着道。
“哈哈……王爷的宁王春酒,末将可是早就馋的要命了。”桓春秋笑着道。
“放心,日后,这宁王春可少不了诸位的。江兄,有条船上,装的可全是酒,找人卸了,你们一人百坛,分了吧!”
“哈哈哈……”。
“刘公,你这些昔日同僚……还得劳烦你安排。”
“王爷但请放心,臣定不负所托,臣会请诸公,去跟萧镇北和潘尚书叙叙旧。”刘子良抖抖袍袖,拱手应下。看着他那双枯瘦的手,李胤心里一沉:“刘公,太瘦弱了,回头我让黄衫她们,替你号个脉,别早早就把身子骨累垮。”
“王爷……”。刘子良心里一暖,呵呵,十年楚相,还不如在宁王跟前半日所得知遇之恩深重。
“去吧,江兄好好设宴,先替我陪三位喝个痛快 。”李胤嘴角上扬,流露出诚挚微笑。
“是!王爷,我会让霍君澜在门外守着,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他便能进来听候差遣。嘿嘿……门外萧若谷受凌迟的刑架上,可还空着几个位子。”江寻鱼扫了一眼东楚众人,还特意盯着楚太子萧翎冷然出声,那警告的意味极其明显。
“好!”李胤摆摆手,江寻鱼等人瞬间朝他躬身抱拳后,退出门外。东楚一众人,也随着退了出去。
“你……留下!这儿缺两个侍奉着斟茶的,就有劳二位了。”李胤随手指向其中两个美艳的少妇。看容貌两女有七分相似,明显应该是一对姐妹。
“妾身东楚太子府侧妃赵玉珠,与妹妹玉盘本是魏人,魏国瑞王赵宴是妾身姐妹之父,妾身愿听凭宁王处置。”说话的赵玉珠,年龄应该稍大两三岁,大着胆子回了一句。而那小一些的女子,脸上居然明显带着几分欣喜。
李胤明显看萧翎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呵呵,原来是凤璃,飞燕和嬛嬛的堂妹,难怪生的这般娇媚,这身段儿倒是与凤璃有三分相似。”李胤含笑出声,丝毫不顾萧翎脸上的愤怒,朝赵氏两姐妹招了招手。
“宁王殿下……”赵氏双玉赶紧走近前,一脸希冀的看着李胤。
“呵呵,玉珠?玉盘?这身子,果然像是承恩玉盘一般。”李云双臂展开,已然明目张胆的将两女裹进怀里,右手毫不客气的攀上赵玉珠胸前雪乳,左手更是大胆的摸上赵玉盘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