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抬手就摸了摸她的头:
“你还挺聪明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你认出来了,那就没办法了。”
一听情况不对,任莎莎刚要大叫,嘴又再次被捂住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上一次被捂着用的是手,这回用的却是手帕。
看她身体渐渐地发软下沉,捂在嘴上的手帕挪开了。
意识消失前,她有些含糊地道着:
“手洗了吗,手帕干净的吗,就捂……我……”
再后来,现场就只听到了细微的重物拖动的声响。
等醒来时,睁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旁边一直在“霍霍”作响,似乎有人在磨刀。
她虚软地动了下手,耳边传来了清脆又刺耳的铁链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手腕上沉得紧。
抬眼一看,自己竟被两条粗大的锁链锁着,一条锁着右手,一条锁着左脚脚踝。
往那边“霍霍”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光着膀子,身材硕大的壮汉提着刀正坐在一条长长的磨刀石上磨着,还时不时地往刀上喷上一口水,那刀顿时被磨得蹭亮。
刚要开口跟那壮汉说话,一旁便走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是那个脸长得狐媚子、实则心里扭曲的南疆小王子霍尔巴。
这回,小说里那个体贴儒雅,说话软糯的黄金男配才真真正正地“跃然纸上”,出现在自己跟前。
他直勾勾地盯着任莎莎,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那笑显然不是亲切关爱友好的笑,而是一种略带小计得逞,又像是抓到猎物时,满意地打量猎物的笑。
总而言之,那种笑给人感觉很不好,让人觉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亦或是菜板上的鱼肉。
她自嘲一笑:还以为自己看过书,怎么地都能比别人预先知道各个关键人物的性格及命运走向,如今看来那都是虚的,所有人物性格都是以女主视角去描述的。
作为带有主角光环的女主,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有男人见了她都跟苍蝇见了蜜似的,跟她说话的态度、语气等等各方面自然是不一样的,甚至还有人会心甘情愿地为了女主而牺牲自己
至于配角们,都是炮灰或者该死的货,尤其是像任莎莎这种反派配角,试问女主身边围着的那些“苍蝇”们又怎么会像对待女主那般温柔体贴,跟捧宝宝似的小心捧在手心日日呵护?
定然都是装得跟真的似的,别说把女主给骗到了,连像自己这样的读者都给骗到了。
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地道:
“麻烦下次让我穿成女主吧,当炮灰、当配角、当反派,真的太辛苦了!”
那小王子霍尔巴看了,挑眉又笑了起来,蹲在她旁边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瞧了瞧,说道:
“真嫩,看起来很好吃。”
她心跳忽地漏了半拍,蹙起了眉问道:
“看起来很好吃是什么意思?你还想吃人肉啊?”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疯狂地闪过某个历史时期,关于“两脚羊”的记载。
那是一段恐怖的历史,北方外族入侵中原时,竟然没有携带粮食的习惯,于是便把掳来的年轻女子当作食物,日日烹食……
这南疆也是外族,莫非,他们也有此习惯?
想到这里,任莎莎惊恐地向后退着,奈何身后是一副厚厚的高墙,已经退无可退了。
霍尔巴“呵呵”地转向那边磨了刀的壮汉,然后将手朝他一伸,他便将刚磨好的刀交到了霍尔巴手里。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那种让人看着就难受的笑,打量了下被磨得噌亮的刀,然后附身靠近她的脖颈处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惊得任莎莎抗拒地别过脸去不敢看他,身体紧紧地贴住墙,手指在墙上都扣出了痕迹。
好无奈,任莎莎本主明明是个特殊体质,练武的奇才,奈何她本人太过懒惰,蹉跎了岁月浪费了大好的根骨。
任莎穿越成这么号人物,面对眼前这种危险的情况,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靠脑子……都对上这种不正常的了,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跟他沟通找机会让自己活下来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不能动我!”用尽毕生的勇气,她终于喊出了这么一句。
他听了,一脸戏谑地道:
“噢?为何?”
她压根也没想到什么好对策,只得胡诌道:
“我……我乃仙女下凡,你若动我,天庭定会下凡来救我。到时候,你要面对的可是漫天的天兵天将,且不说你的手下有没有那么多人了,有没有能力对付得了会仙法的天兵天将才是最要命的。”
这话一出,果然引来霍尔巴以及旁边那个壮汉的一阵嘲笑。
那些话就是信口胡诌的,被嘲笑也是正常,不过任莎莎手里多少还是有点金手指的,能不能起作用就看她的造化了。
“笑什么?你个南疆皇帝家养的外室私生子。
你那爱抽烟娘都嫌你是个累赘,在你三岁时竟用烟斗不停地往你背上搓,害得你直到现在背上都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
还有,你最害怕过节,因为每当这时,你那当南疆王的父王总会回到正妻身边享受一家团圆,可怜你却只能享受你娘发了疯似的提刀追打。
有一次你跑慢了被她追上,肩膀挨了一刀,是……左肩膀吧?至今还留有一道吓人的长疤。
像这样让你痛苦不堪的回忆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说一边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当看到他脸上,从那种从容闲适,逐渐地凝固起来,又逐渐地扭曲起来时,任莎莎知道,他多少是在认真听自己说什么了,胡诌起来,心里也来了自信,于是又继续道:
“你那王兄聂甲,出生便是尊贵的嫡长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未来王位继承人,是让你人生如此悲惨的罪魁祸首!
你不甘心,不甘心明明大家都是王子,为什么他一切都唾手可得来得异常地容易,而你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母亲对你非人的折磨。
所以,你想要挣那个位置。”